然,今天他的姑姑就死在他的面前,他无能为力,她措手不及,这样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一件晴天霹雳,那么红妆就是他的表妹。
宇文红妆。
将也的心慢慢的跌入冰窖般,头一次这么不知所措。
他挥挥手对着萧别道:“不用跟着了,都撤了吧!”
穆青看着红妆一脸悲色将宇文明珠的尸体埋好,又静静跪了很长时间,连带着他也静默许久,忽然不知从哪里跑来许多的狐狸,全都定定望着坟头,眼色哀伤,似乎叹息似乎悲戚,渲染出了浓烈的死寂,呆了许久才两两三三隐入山林,等到红妆与穆青再回到草屋便,那周围再也没有任何狐狸的影子了。
“呵呵……狐狸。”红妆苦笑一声,回到了草屋,孩子还睡得真熟,静谧的脸颊那么纯真,她指尖隐隐划过草屋的每个角落,没触及一片心就沉重几分,母亲爱一个人爱的那么惨烈又执着,那么自己呢?
真的要带着穆青的孩子,让他们父子一辈子都不相见吗?
不,自己已经没脸面去见他了,那一刀定然是将所有情分都断绝了,自己还妄想些什么,祈求些什么?
桌案上一本陈旧的札记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好久都没人动过,落了一层的灰尘。
她拿起来翻开来,是一本野史小说,大抵是悲欢离合的爱情,但其中一则故事的书页却十分陈旧,看得出,这一页被反复看过不只是几次了。
红妆粗粗看下来,里面讲的是一个狐妖报恩的故事,一个多情美貌的狐妖爱上了一个男子,他叫做王生……
红妆叹口气,放下了书,母亲这辈子都没有等到爹爹,她的晚年何尝不是和书中那多情的狐妖一样呢,她看的入迷却也把自己当成了那书中的狐妖,她心心念念就等着那个负心的男人。
所以,红妆小时候才会听到母亲自言乱语说自己是狐妖,爱上了一个叫做王生的男人之疯癫的话语吧!
她转过身眼底忽然变得淡漠了,她轻轻开口,语气都显得飘渺:“我的目的到了,公子若无事就请离开吧!”
穆青的眼神有些寒意,抿紧了唇瓣,红妆以为他没听懂伸出手臂在地上写到:“多谢公子这几日照顾,山里露重我就不留公子了。”
这该死的女人!
他愤然出屋,忽然又一顿,嘴角带出了一丝笑意,隐入在山林当中。
红妆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中,身体一下软下来躺倒在了孩子身边,心里忽然落寞起来。
泪水再一次流下来,此时此刻,穆青,你在做什么。
晚间。
红妆出门豁然看着对面那新建的草屋忽然愣住了,屋门打开里面的男子依旧白衣胜雪,银色面具下的唇瓣微微上扬,带着志满意得的笑意,不说话可那浑身的气息无一不显露着一种目的。
红妆猜不透,这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清沐。”她第一次这么直呼他的名字,穆青略微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当时的确是胡诌了这个名字给她的,立即点点头当做应声。
“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下一刻,她话锋一转措辞有些严厉:“你是他派来的?哼。”红妆冷笑一声,为今她能想到的只有将也了,他一路追杀自己,就算一年过去了,可还是不死心。
穆青摇摇头,究竟她口中的他是谁?难道是她的仇家?
她有仇家?
他拿起剑在地上写到:“你的目的,我的目的不过是巧合相同罢了,姑娘何必庸人自扰?”
她庸人自扰?红妆被呛住,好一个哑巴,会堵自己的嘴了,虽说你救过我的命,可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红妆想……
那厢,穆青却已经动手又写到:“清沐不会做饭,也没有食材,方才看见你屋里有许多的野味,不如你做顿饭也赠我一碗如何?”
红妆撇撇嘴,眨巴了两下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穆青得到了允许,更有了进屋的底气,端端正正进屋坐下来,身子笔直,目不斜视盯着红妆,目光如饥似渴……
红妆这么理解的。
这样的目光一直到红妆的晚饭做好才罢,穆青吃的很欢,明明只是几盘炒糊的肉也吃的狼吞虎咽,红妆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才厨师,第一次就做的让人这么满意。
她仰起头,夹起了一大块肉高傲的放进嘴里,嚼……再嚼……呃!“哇”一声,她如数吐出来:“清沐,你个死哑巴,不会是连味蕾都没有知觉了吧,这你都吃的下去。”
穆青那厢心里幸福感飙升:‘你做的便就是天下最最美味的东西。’
“别吃了,别吃了……”红妆一把抢过穆青手中的饭碗,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
偏偏穆青还掐住饭碗一角,眼神固执的盯着红妆,漆黑的眸子犹如一望无际的深渊似乎要吸进一切,红妆立刻撞上这样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穆青眼眸加深,看着那错愕的神态,曼妙的身躯喉结微动,不等红妆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了她的腰间,狠狠的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红妆轻声惊呼,女子特有的幽香飘进了穆青的鼻息间,他心神蹴摇身子僵住了,不等红妆反抗已经压上了唇瓣。
“清沐……死哑巴。”红妆挣扎,怒不可解,这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不止一次醉倒在这个莫名其貌出现的男人的温柔中,居然还毫无反抗之力,也不排斥,并且还很熟悉的感觉,很熟悉,红妆打了一个寒颤,一脚踢了过去。
可是穆青似乎是早有防备一般,他推搡着红妆逼近墙角边,眼神炙热又浓烈,强大浓郁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尽管红妆很是坚决的想要反抗,反抗,反抗,再反抗。
可是面前的男子似乎铁了心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圈套里,她更本就不该让这个男人进自己的屋里来。
她挣扎,她使力,她嘶叫。
可是无济于事,本来就存在男女的力量之别,再加上自己落下病根以后,身体很是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