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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在浩瀚的谎言中,可儿幸福的生活着,她终日在单位和家庭之间奔波着,忙碌着,虽然辛苦,却很幸福。她在自己爱的梦幻里沉醉着,享受着,憧憬着最美好的未来。

这是一个周末,浩瀚告诉她自己有单子需要和客户去签。所以早早的离开了,又留下她独自一人孤单的呆在家里。她收拾完屋子依然同往常一样,替浩瀚打理衣物,洗涤他换下的脏衣服。当她习惯性的为他搓洗衬衫的领口时,她的心为之一沉,因为她在那里看见了曾经熟悉而又令她伤心的口红印子。她伤心极了,一股忧伤席卷而来,仿佛忌刻将她吞噬,心中无限的悲切,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脸颊滚落下来。她的心好痛,也好失望。是谎言终究会被揭穿,她是那么震惊,那么的不愿意相信,她痛苦极了。曾经流着泪的忏悔,信誓旦旦的悔改真的是那么不堪一击吗?

接下来的日子,浩瀚回家的日子越来越晚,也越来越少,同事和朋友也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浩瀚和那女人又在一起了。终于,她沉不住气了……又是一个星期六,她早早回家,弄了丰盛的饭菜,然后给浩瀚打传呼,让他早些回家,称有要事相商。弄好饭菜,她静静的等着,六点、七点、八点……浩瀚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打回家。她有些沉不住气了,终于又打了浩瀚的传呼,让他立刻回来。打完传呼,她只能继续等待,内心的焦躁和不安深深的困扰着她,吞噬着她,她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仿佛要将自己的屋子丈量千回百遍……时钟指向了十点,浩瀚还没回来,她快要崩溃了,决定冲出去找他……

门外有了响声,随即开了,浩瀚踉跄着跌了进来。不用看便知,他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样子。在给浩瀚脱外套时,她又发现了那令她害怕而又恶心的口红印子,而且他浑身上下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也许是由于等待的焦躁和内心痛苦的煎熬,也许是忍耐到了极限!可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她质问浩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收到我的传呼,还是又和你那相好在一起?”浩瀚听了,斜眯着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望着她,那种眼神有太多的玩世不恭和不削一顾,可儿终于被激怒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在你身上发现那女人的口红和香水味。也有人给我说,你还和她在一起……”

没等她把话说完,浩瀚爆发了,他傲慢的望着泪流满面的可儿说:“既然你相信别人的话,那就不用相信我啊!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我无所谓,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想做任何解释,累……”说完摔门而去,剩下无助的她呆呆的怵在那里。其实不用再说什么,一切都明白了,浩瀚的态度已经告诉她了一切。她知道他和那女人没断是真的了,那不是自己所认为的谣言,那口红印子也不是自己所谓的意外……她彻底失望了,心就此死了!从此,生活没了希望,也没了色彩,甚至可以说是暗无天日。她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她默默的忍受着,把一切痛苦都深埋在心里。从不曾向别人提起过,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的家人,她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陪自己痛苦……



偶尔,浩瀚也会回来,不过,那只是一种形式。陪伴他们的无非是冷战和无谓的争吵,这争吵中还会伴着浩瀚对她的拳脚相伤。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她开始还为自己分辨几句,后来干脆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浩瀚的心已彻底不在这里,不在她身上,不在这个家里了。慢慢的浩瀚回来的少了,有时甚至几个月都不回来。她呢!早已习惯了和儿子相依为命的日子,依然平静的生活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公公和婆婆最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生气极了,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那女人的住处,把浩瀚再次从那女人家里拽了回来,开了所谓的家庭会议,在这个会议上,公公,婆婆轮流批评教育数落着浩瀚。浩瀚生气极了,他说:“这是我们两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父母,你别以为你搬出父母,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你错了。以前也许还有可能,现在门都没了。反正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别人说我什么。大不了就说我是个坏男人吧!那有什么啊!”公公气极了,给了浩瀚一个耳光。浩瀚负气冲了出去,家庭会议不了了之。当公公婆婆给可儿道歉时,可儿只是默默的流泪,一句话也没说,她知道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



回想过去是痛苦的,无奈的,可儿不愿意让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滴血,所以她总将自己深深的伤痛隐藏着。不愿意轻易的提起。今天听说老公要回来吃年饭,可儿心里也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忧是喜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想也许老公和那女人之间有问题了吧!或许老公良心发现,毕竟儿子都两岁了。想到这里,她似乎又有了些希望,她想他们夫妻的感情也还是有的吧!也许浩瀚只是逢场作戏的在外面玩玩,现在玩累了,要回家了。她想,如果真是这样,她会给他机会,欢迎他回来,并且不和他计较以前的事情,男人嘛!在外面闯荡,偶尔经不住诱惑,心猿意马是可以理解的。只要以后能好好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想到这里,可儿内心充满了希望。她一边帮着婆婆准备着晚餐,一边期盼着夜幕降临。因为那个时候,老公也就回来了。



时间过得真快,在可儿和婆婆的忙碌中,不知觉的时针已经指向了7点,老公还没回来。可儿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是不是不回来了,她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婆婆也不停的看着墙上的闹钟,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情。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了响动,接着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是老公回来了。可儿的心狂跳不止,她摆碗筷的手都有颤抖了。她用眼睛的余光紧张的窥视着门的方向,希望能看到老公开心的笑脸,想想老公已近半年没回来过了。门终于开了,可儿抬眼望去,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停止了呼吸,手上拿着的碗掉在了地上,当碗打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可儿仿佛如梦初醒。她呆呆的望着老公的身后,那个虽然比老公大几岁却很有钱的浓装艳抹的女人被老公带回了家。本来,很多次可儿都想去见见这个女人,和她好好谈谈的,让她离开老公,去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她没去,她想给老公机会,让他自己觉悟,然后主动的回到自己的身边,回到自己温馨的家。所以除了第一次去她那里找老公时和她匆匆一面后,她从没有和这个女人正面接触过,也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只从别人口里知道,这是个很厉害也很有钱的女人。

现在她就站在门外,正以一副可怜西西的样子望着失去意识的可儿。这个女人就是老公在外面的女人,可儿这才发现她长得不算漂亮,个子不高,却很苗条。一副很清高的样子,穿着很有品位,高贵而不失典雅。略施的脂粉让她多了几分妩。真是男人犹见犹怜那种女人。可儿脑袋空空的,思绪也在此刻停止了。她知道,他已经在向自己示威了,他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了。她的婚姻真的走到尽头了……想到这里,她好恨门口的这个女人。她恨她,好恨她。就是她,这个站在门口的女人将她原本幸福的家拆散了,她夺去了自己刻骨的爱情,温暖的家庭。是她让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面临失去父亲的爱,失去家庭的危险。



她真想去质问她几句,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可是她还没来得急开口,还傻傻的站着,老公却开口了。他用力的将那个女人拥入怀中,愤愤的说:“你们怎么能这样,这样的去欺负一个弱女子……”可儿听得傻了,她不知道老公在说什么,她听不明白。只见老公接着说:“一个女人容易吗?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你们竟然去打她,还当着人孩子的面……”可儿是否明白了些,可是,自己没有去打她啊!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那是谁呢?谁去打了这个女人?可儿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于是她说:“谁打了你的女人,我吗?”见可儿开口了,老公算是找到发泄的对象,他用力的给了可儿一个耳光。然后用手扯住可儿的头发,准备大打出手。老公的妹妹开口了说:“这件事与嫂子没有关系,是我和妈妈干的,这样女人就是该打,天下那么多男人,为何偏要抢别人的老公?真不要脸!”说着,她又想去打这个女人。可是她哥哥努力的护着这个女人,嘴里依然漫骂着可儿,这个曾经他认为要爱一生的,为他生下可爱儿子的女人,这时却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一个让他想要撕得粉碎,然后踩在脚下蹂躏千百遍的女人。因为就是这个女人阻挡了他寻求爱的浪漫,是她牵绊了他走向事业辉煌的脚步。



其实他清楚的知道,可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会低级到去打一个女人,因为她知道可儿的性格,她是个刚强的女人,虽然她也曾苦苦的哀求他回到她的身边,回到儿子是身边,可她却很少给他发过脾气,更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他不能去打自己年迈的妈妈,更不可能去打还未懂事的妹妹。可是他要为这个女人讨个公道,他要让她知道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所以他有太多的怨恨,太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他只能将他所有的怒气发泄这个将一切都奉献给他的女人身上。偶尔,他也会觉得有些内疚,觉得好对不起可儿。可是,他没办法,他已经走得太远,他已经没了退路。他要给现在这个女人一个说法,一个名份。他内心的挣扎在瞬间被一种欲望完完全全冲垮,他再次疯狂的扑向可儿。公公和婆婆也真的好伤心,他们努力的保护着可儿,使劲的将自己曾经当成宝贝的儿子向门外推去。



浩瀚见打不到可儿,内心的怨气怎么能消呢。于是他用力将一桌饭菜掀翻在地,用力的踩着,就连没有摔碎的碗和盘子都再次拾起来,再次摔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骂着。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凶残的举动,听着碗,盘被摔碎的声音,可儿的心仿佛被千万只毒虫肯嗜着,撕裂般的疼痛,这就是自己刻骨铭心的男人,是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是自己不顾一切,想和他白头偕老的男人。她的心被这声音吞噬着,嘶咬着,一股悲凉席卷而来,让她刹时便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心真的冰凉冰凉的,仿佛被千万根钢针椎刺着,鲜血淋漓。她彻底崩溃了。她头痛欲裂,身体快要失去的支撑,摇摇欲坠,一种声音在叫嚣:离开,离开,离开这痛苦的深渊……可儿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的忍让,她的宽容,她的谅解,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侮辱。他——自己深爱的老公,竟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人对自己大打出手。她寒心了,内心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她彻底崩溃了,长期以来内心的幽怨和委屈再也无法抑制,她痛苦得快要疯掉了,于是,她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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