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朝,国公、阁老辅政。
这是胤泽登基之前的政治格局。
待胤泽于国孝三年之后奉诏登上大位,这种僵局仍旧没有打破。
朝堂人人尽知,辅政的虽是国公和阁老,可天衢真正掌权的却是太后聂飞凤。
国公炎铸亦不过是太后安插在朝廷之上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虽不受人欢迎,却时常有着令人莫名胆寒的蛊惑。
这一日早朝,胤泽在灯烛辉煌中巍然坐上御宝台,文武百官在赞礼官的吆喝下,三跪九叩,同声山呼。
国公炎铸每到早朝之时更是双目熠熠。
莫名的欢喜。
适逢边境骚乱再起,在赞礼官一声“有本奏上,无事退朝”之后,以镇国大将军姬无相为首的武官纷纷开始奏报着天衢边境各路乱况:
“启奏皇上,自天衢国孝三年到如今,北边的北藩就从来都不曾消停过,每每到了冬春之际就南下侵入我天衢境内大肆抢掠,见我天衢不加打压,近年气焰更胜,不惟牛羊、布帛,车马、美女样样尽掠,长此以往,天衢国体必定受损,如何处决,还请圣上裁夺。”
“启奏皇上,天衢的近邻西僵,于两年前便曾借口说在两国交界处走失了他西僵的子民,执意要强行进入天衢境内搜查,此事虽被镇国大将军平定,可自此以后,西僵就常常在天衢边境公然挑衅,当我天衢无能人一般,还请陛下恩准臣等领兵镇压,以扬我朝天威。”
“皇上,东边的云峥,窥我天衢物化天宝,人杰地灵,几度在边境寻衅,东城八百里加急快报,传云峥驸马杨宽,于日前将绣有我朝威名的大旗公然射倒,真真欺人太甚也,臣附本奏上,亟请皇上定夺。”
“……”
听得炎铸蹙起了眉头;听得牧庸忍不住抬首看向胤泽。
却见胤泽端坐在上面好生轻快,一切都仿若未曾放在心上一般。
忽而作势拧眉,问向炎铸道:“国公以为,该当如何处决啊?”
炎铸听胤泽问自己,出班奏道:“皇上,今天下事势方多,四下里干戈竞起,可我天衢却尚不适宜对外动兵,依臣愚见,皇上派出几个将军前去镇压便是,我天衢国祚昌隆,万世无疆,又岂是那些弹丸小国能够轻易撼动的。”
群臣知是国公反对动兵,却还忍不住为这一番说辞而议论纷纷,只等着胤泽如何应对。
孰料胤泽大赞道:“国公说得是,那便照国公说的去做吧,北边的北藩爱打家劫舍那便依了他去,反正我天衢国祚昌隆,万世无疆;西僵嘛,低声下气好生奉承就好,想来一时也不敢如何过分的嚣张跋扈;至于云峥,不过是一面旗嘛,朕多得是!爱射便叫他射个够!
朕很累了,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吧,诸位大臣还有事的交与国公和阁老处理便是,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