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一个小小宫女居然如此博雅,听得张法言跟傅君瑜明显怔了一瞬。
俄而,但看张法言朗声而笑:“嗯,说得好,孤王有赏!”
“谢皇上。”
坐在张法言腿上的傅君瑜,定定地看着方才回话的宫女,却瞥见她微微抬头时,颈子上居然隐现喉结。
心上一惊,当即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人?”
话音方落,却看方才一直噤声未语的另一个宫女,忽而从宽袖当中抽出一把软若柳条的长剑来,剑眉一拧,寒光一闪,迅速侧身,甩剑就飞快地贴在张法言和傅君瑜项颈之上。
凛得张法言大气不敢出,好半晌遂才明白过来,一声一声,颤颤而喊:“刺、刺、刺客……”
殿中,歌舞正酣的宫女们,忽然跟受了惊的鸟雀一般,登时四散开来,跌跌撞撞地同那从夜幕沉沉的殿门外进来的几个人擦肩而过。
张法言低低地嚷了半天,没见有人顾他,反看异路之人纷纷踏进殿来。
气势恢宏,肃杀意浓。
而,在看清进殿的来人的那一张俊逸威严而刚毅霸气的脸孔时,张法言更觉惊异:“尹、尹框兄?你怎么来了?”
如此气魄,这般势强。
还是傅君瑜识出机窍,当先反应过来:“尹下一框便是君!你是东君?!”
胤泽但笑,颇为赞赏:“嫂夫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便就是了。”
张法言听了,这就几乎快要受不了了,颤抖着腿,搂得傅君瑜更紧了些:“尹……东、东君皇帝,你来做什么?”
手执软剑,男扮女妆的刀见客坏坏一笑:“取你狗命来了。”
另一个宫女扮相的陶醉,看刀见客一眼,便担心了:“你小心吓坏了他。”
张法言抱牢傅君瑜而讷讷不语。
傅君瑜杏眼圆瞪,横眉冷目,睨定胤泽道:“本宫同皇上前几日还好心请东君陛下吃酒用菜,盛情相待,不想东君陛下这般忘恩负义,果然,狼子野心!”
“哎,怎生说的这般难听。”陶醉摇头,“该当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刀见笑遂调笑道:“嘿哟,别看这女人长得跟天仙一样,凶起来的时候也还真是厉害。”
刀见愁点头表示认可。
刀见怒提议:“带她回去暖床怎么样?”
胤泽方想启口,但听刀见客忙着劝刀见怒道:“大哥,要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得就是这样的女人。”
李谦看了这四人一眼,直疑心他们是来帮倒忙的。
果见张法言骇得凄声而乞:“东君皇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江山也好,社稷也罢,只求你放我夫妻一条生路;便是你非要取我性命,也求你莫要难为我皇后,冤有头,债有主,男人的事,我们男人自己担承,跟女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