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累吗?”
胤泽带着冰清到得一块大书着“天上人间”四字的黒木横匾之下时,两个人还柔情蜜意了一番。
冰清对着胤泽爱意满满的双眸,轻轻浅浅地笑着摇头。有自己心爱的人一路陪在身边,哪里还能觉着累的。
胤泽看她摇头,心里也是欢喜,伸手温柔地为冰清捋了捋如云的鬓发,而后带着冰清一同走进门去。
却竟不知,这一门之隔就隔开了整整一个清平世界。
——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惊飞翠柳摇。院落无人声也少,地上碎盆余兰草。
门外不知门里焦,门里打砸门外笑。笑渐不闻声渐悄,怪见张颠把脚跳。
看着一地狼藉,冰清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胤泽抱着,飞快地退闪在一边。
紧随在胤泽身后的常汀尚未分出个所以然来,只蓦觉脚丫子狠狠一疼,毫无防备地就惊呼出了声,当即抱着一只脚就跳着在原地打转转。
再低头那么一瞧,只看自己方才驻足的地方多了一只小瓷杯子,被摔得粉身碎骨,七零八落的。
常汀这不看还好,这越看就越觉着自己脚疼,嘴里诶哟哟地就嚷了个不停。
冰清美眸一漾,直庆幸胤泽带她闪得快。
莫愁和甄彧正想上前弄个明白,眼见着又一只古董花瓶从门里飞了出来,堪堪砸在张法言脚边上,只看那张法言想伸手去捞,可又不敢,最后还似方才一般地跳了脚,还一面愁忧着哀乞道:“夫人,你快别砸了,你再砸为夫可就穷了,为夫要是穷了,那日后还拿什么养活你啊?”
里面的人非但不买账,反而变本加厉了,大碟小蝶地一股脑儿全往外摔,念念叨叨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响起:“养不活就不活了,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哎呀,我怎么就这样命苦啊……”
“夫人……?!”张法言听着里面传出的哭声,这杵在当场就不知该要如何是好了。
“张颠,”胤泽蹙着剑眉招过张法言来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他所以慢慢悠悠地来这里就是要等这两个家伙先行回来拾捣拾捣,准备准备的,却不想,这人他是等回来了,可准备是没见人去准备的,反倒是回家开砸来了,这就让胤泽郁闷不已了。
张法言见是胤泽到了,不禁有些意外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胤泽问的问题,只赶上前同胤泽招呼道:“陛下,你就来了?!”
本能地做出请的姿势,“陛下,快里面请。”
话音方落,又一只水瓢从里面呼啦啦地飞了出来,骇得张法言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别人还敢进去的吗?
胤泽无语了一瞬,俄而,不无忧虑地道:“你家夫人,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