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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得势与去势(1)

北风正朔,除了几块麦田点缀起星星点点的绿色外!无边的原野几乎一片枯黄,泛着白色盐碱的路在空洞的天地间纤细而遥远。马蹄敲打在冰冻的路面上,清脆而有回音,让人感到整个身体都成空的了,空旷得有些茫然。

马车缓缓移动,在很久未遇着人家的路上走,给人一种错觉,仿佛这样一直走下去完全是徒劳,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

果然,车厢里的女人急了,探出头来冲辕上赶车的人说:“恩公,咱们这么走了大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赶车的正是金忠,仍然那身不僧不儒的装束。他懒散地坐在车辕上,轻扬马鞭,漫不经心地说:“翠环,你不要着急嘛。你看,远处就有人家啦,北平城不远了,今晚说不定还能进城去住呢!”

翠环在车厢中撑起身子,极目远眺,真的看见远处黑糊糊的房屋,立刻兴奋起来:“俺说怎么会有麦田呢,人家远了谁来收麦子呢?也真是,这地方恁冷,庄户人家的日子不定比我们还苦呢!”随后又缩回车厢中,对车上平躺着的男人说,“史铁哥,你起来坐会儿吧,前边不远处就有人家了。”

史铁脸色有些苍白,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掖掖被角说:“翠环,以前听说书的说杨家将,七狼八虎闯幽州,打得那么热闹,还以为多好个地方呢,谁知荒成这!”

金忠在前边冷不丁插话说:“你们俩走的地方太少,其实北平可是个好地方!有燕山,还有太液池,前朝的宫殿楼阁都大有看头。你们见路上人少,那是因为这个时候天冷,又没什么活计,等天暖和了,人也多着呢!”

翠环和史铁都自知见识少,也不好辩驳。翠环又问:“恩公,是不是到了北平,锦衣卫真的就找不来啦?”

金忠笑笑:“那当然,北平可是当今皇上四叔的封地,连皇上也奈何不了他,锦衣卫怎敢来胡闹!”

史铁也探出头来透透气,眯起眼睛看着原野说:“真是处处有好人,难为金先生不嫌累赘,替俺治了病又把俺们带到北平来避风头。”

金忠头靠车厢,话里带着谦逊的笑音:“慈悲胜念千声佛,造恶徒烧万炷香。也算你俩运气好,恰巧碰见铁大人相救,我呢,正好要到北平来拜个朋友,顺路带上你们,算不了什么。”

日头升到正午日寸,路边人家渐渐多起来,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开始接连不断。经这么多天的跋涉,三人都有些疲意不堪,好在就要到了,大家提起精神头,胡乱吃些干粮放马疾奔。沿路房屋越来越稠密,行人也有些拥挤起来。忽听金忠大喊一声到了!”史铁和翠环急忙伸出头来看。正前方出现一座高耸于原野之上黑乎乎的城墙,他们直奔正前方的高大城门,不大工夫已到近前,斜阳的金色余晖下,城门上方三个大字气势磅礴:“丽正门”。

马车驶过门洞,沿着甬道往东一拐,别有洞天的景象立刻展现在眼前。市面上人声鼎沸,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店铺沿着宽广的街道一字儿排开,不见尽头。店铺前写着商号名字的各色旗子迎风摆动,远望去如千军万马奔腾一般,煞是壮观。

马车向北转弯,沿河边街上走出一小段路,在一户高大门楼前停下。金忠收缰下车,径直走到朱红大门前,连叩几下铜环。片刻工夫门开了,有个十四五岁的小童探出头来,见是金忠,忙赔笑说:“果然是师叔,师父等您老半天了。”

绕过照壁,院子骤然宽阔许多。几棵高大苍翠的冬青让史铁和翠环眼前一亮,来不及细看,跟着金忠匆匆拾级而上,走进正厅。

正中央端坐着个胖大和尚,黄土布僧袍,千层底的陀头布靴,脖子上挂串大念珠,一颗颗紫朱油亮。见金忠他们进来,和尚欠身合掌说:“师弟终于来了。我算计着今日必到,在这里等一些时候了。”

金忠走近些笑道:“师兄又胖了。我接着师兄书信便往北平赶,路上碰见这两位施主有难,在济南耽误了些时日,怕师兄着急,先差人送封信来。师兄,没误事吧?”

“勉强没误,再迟可就说不准了。日月轮转,一瞬千幻,骤变就在眼前,你来得恰是时候。”胖和尚声若洪钟,打量一眼翠环和史铁,“这两位施主是……”“他二人与我萍水目逢,也算有缘,先安排地方让他们歇息,我慢慢给你说。”金忠眼中有亮光跳动一下,胖和尚不再多问,吩咐小童安排。

“这位大和尚是我的师兄,人称道衍和尚,最乐善好施。你们先去歇息,有话慢慢再说。”金忠说着,示意史铁和翠环跟随小童走出门去。

屋里寂静下来,金忠坐在一侧急不可耐地说:“师兄,听说你如今深得燕王信任,成了燕王府的大红人,小弟喜不自胜,这里贺喜了。”

道衍摆手淡淡一笑:“命里只有八斗米,跑遍天下不满升。师兄我早已不以富贵名利为意,只不过想顺应天命,助那可助之人罢了。”

“那是,那是,师兄道行高深,小弟不及万一。”金忠语气一转,“不知燕王府里情形怎样?”

“箭在弓弦,其势难回呀!”道衍起身来回踱两步,“只是时机未到,不得不待以时日。我这次要你来,正是想将你推荐于燕王,时时备以顾问,以你我二人之力共辅其成大业。”

“好!还是师兄了解小弟。”金忠一脸兴奋,跟着站起来,“小弟才智虽浅,却也是身在江湖,心存魏阙,早想干一番大事业。能与师兄共佐一代帝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小弟沿路就开始留意天下地理形势,以备将来之用。刚才那对夫妻,就是小弟特意带来的。师兄别看那女子衣着粗俗,她可是周王府的妃子,去年王府被抄时,逃落回乡,与那男子成了亲。小弟过临沂时,正碰上锦衣卫们捉拿他们,便与去赴山东参政任的铁铉将其救下。辗转到济南,为那男的疗了伤。锦衣卫的人如狼似虎果真不假,一棍子下去竟把那男的阳物给打坏了,要不是救得及时,怕连命也难保。小弟听他们说和王府有些瓜葛,便想或许将来有些用处,索性将他二人弄到北平来了。”

道衍静静地听完后没有说话,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金忠:“我若直接将你荐于燕王,只怕他未必看重,你好好看看这个,明日到积水潭东面的钟鼓楼旁燕京酒楼静候,见机行事,运途从此便有转机。你上次来北平距今已快三年了,本该细谈一番,不过我得立即赶回燕王府,以免让他知道你我已见过面……你先歇息吧。”

金忠疑惑地接过纸,上面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燕王府坐落在北平城正南,基本上占用了元时的皇宫。夜色渐浓,府城西北角的兴圣宫灯火通明。宫内自不必说,就连宫外墙头也是烛光跳动的大灯笼一字儿开去,映着太液池金光闪闪,仿佛有无数的鱼儿窜来窜去。

殿内热气腾腾,十几个人沿长条桌团团围坐。桌上已经摆满了形状各异的各式盘碟,里面的肴馔升起缕缕白气。人虽不少,却一片寂静,个个屏息静气,目光集中在端坐上首的燕王朱棣身上。

朱棣年近四十,方面环眼,浓眉密髯,发髻突起很高,横贯一根银亮的长簪,烛光下他双目闪闪,端起酒杯朗声说:“众卿皆本王股肱,平时忙于事务,难得一聚。今日适逢二月十二花朝节,大家共饮薄酒一杯,为百花祝寿。”

道衍面朝西比肩坐下首,率先附和:“王爷之言极是。相传二月十二为百花生日,可惜我北平苦寒,花枝尚未萌动,想必京师如今已是繁花似锦,我等不妨遥为贺之。”

座中多是武将,不讲那么多礼数,觥筹交错,纷纷一饮而尽。燕山左护卫张玉斟满一杯双手捧着站起来说:“燕王跟随先帝征战漠北,前后近二十余载,大小功绩数不胜数,赫赫威名堪与日月同辉。我等大小臣佐,当众星拱月,忠心事王,张玉提议,为燕王伟业英名同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站起。朱棣端坐着手握酒杯,轻叹口气说:“诸卿过誉了。本王南征北战,跟随父皇出生人死,并肖图什么名利,只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社稷之重,重于泰山哪!也罢,与其身后享那空名,不如眼前一杯热酒,来,干了!”

三巡一毕,望着大小将佐臣僚,朱棣一声长叹:“美酒觉命促,良辰催人老啊!在座诸卿今日痛饮一毕,他年四散海内后,千万莫忘你我共事之欢呀!”

挨道衍而坐的邱福正举箸伸向盘中,闻听此言忽然停下来问:“燕王富于春秋,北平正是鼎盛之际,何故叹息呀?”

问话正触动朱棣思绪,他站起来说:“一言难尽哪。自去年新皇建文帝登极以来,屡有朝廷要收拿藩王的传闻,卿等也一定听到过。开始时本王还不相信,不料去年七月间开封府周王无故被逮,委实让人吃惊不小。年后正月初五,人日尚且未过,下旨要燕府长史葛诚火速进京奏事。本王虽不知要他奏何事,但惮于天威,即日便安排其起程,臣子之心,当尽都尽矣!不料葛诚尚未返回,昨日又有旨到,要本王人京进觐。臣子进觐,当然应该,但以日下之势,凶吉难料。想到你们跟随本王多年,怕本王一旦得罪于朝廷,连累了众人,倒让本王委实不忍。故此不得不以实言相告,今日宴后,诸卿可自行安与归计,唉,天下无不散之宴哪!”说着朱棣泪花闪闪,有哽咽之声。

“啪!”有人将酒杯使劲摔到地上,蹿起身叫道:“他奶奶的,当上皇帝先拿自家亲叔开刀,也忒狠了!王爷不用理会他,安坐府中饮酒,谁敢来催,我一刀剁他两段!”

不用看,单听那李逵式的口气众人就知道,肯定是燕右护卫谭渊。他脸上的连腮髭须比燕王还要长些,正怒睁双眼虎视眈眈。

“放肆!皇上乃是一国之尊,岂容如此污言秽语!”朱棣突然大怒,“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本王虽赳赳武夫,君臣大义还是知晓的。本王此一去,恐怕不是被羁留京师便是作刀下之鬼,唉,悔恨生于帝王家呀!不过能与诸卿共事一场,彼此心心相印,虽死也无大憾了。”话语未了,两颗泪珠闪动一下滴在桌上。

大殿中沉寂了瞬间,道衍带头,众人纷纷离座,齐声叩头喊道:“臣等誓死同心,永随大王!”

不知是激动、兴奋、难过,还是灯光的映?、,朱棣脸色通红,双手摆动哽咽着说:“好,好,难得等……一片忠心,本王将来如不与等同荣同辱,有如此杯!”

细腻的银白瓷杯在地上犹女花开一般分作了数瓣,滴溜溜旋转着滑向四处。道衍扶住朱棣,向众人说:“大家尽管开怀畅饮,我扶王爷到后室歇息片刻,稍后来。”

殿东侧的小阁比外殿还要暖和一些。屋内陈设相当简单,两张镂有龙凤图案的檀木大椅还是元朝宫里留下的东西,案几是后来配的,却是大红的枣木色。“王爷,你看到了吧,人心还是归向王爷的。”道衍扶朱棣坐下后慢条斯理地说,“依我看,京师这个龙潭还是要闯一闯。不去就会授人以柄,理亏在我,去了反而会出乎那帮人的预料,他们惶急之下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况且,不是有三位王子留守北平么?这次葛诚进京,朝廷知我有所准备,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投鼠忌器,王爷定会平安而返。”

朱棣手抚下颌点点头:“齐泰和黄子澄本王了解一些,皆是书生意气,自以为胸中有百万雄兵,其实临事优柔寡断,和建文倒同一个脾性。”

道衍侍立一侧拨弄着念珠又说:“葛诚回来后还不宜处置,留着他以向朝廷示我懵懂不知,让他们偷笑去好了。我愿随王爷走一趟,以便见机行事。”

朱棣赞许地拍拍道衍肩膀:“道衍哪,你是高僧,你看本王像是成大事的人?”

道衍双掌合十,顺目说道:“有心无相,相逐生有相无心,相随灭。王爷之貌酷似先帝,方今天下之势,不在北平贝在南京,不制人必制于人,如此势如水火,王爷何故疑虑?”

朱棣闻言哈哈大笑:“不错,那么你看将来万一有事,这胜局是北平呢还是京?”

道衍仍然合着双掌,不假思索地说:“我遍观古往今来千朝百代,始事者盛于东南,收功者多于西北,少有例外,王爷尽管放宽已。”

朱棣满意地连连点头,忽又想起一件事来:“道衍,你上回说起的那个师弟,也该到了吧?”

道衍故作神秘地说:“我几日来未出王府,估计已经到了。此人善相,又喜在酒肆中豪饮。王爷不妨明日换上便装,混同于几个卫士中间,到积水潭那边以巡查为名,进几家大酒楼中转转,师弟如果真有本领,必定会为王爷奇伟貌相所吸引,说不定还能识破王爷身份呢!”

朱棣兴致勃勃,连声说:“有意思,那明天本王就试试。如果你那师弟果然有才,让他辅佐世子留守北平,你我进京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北方的夜空清澄而高远,星光的寒意也就格外侵人肌骨。葛诚的马车站在黑色巨人般的丽正门下,城门早已关闭,天地空旷而寂静。“算来今天是二月十二,百花的生日,何等的良辰美景呀!”葛诚坐在黑暗的车厢里,冷得有些瑟瑟发抖。声音不大,像是自言自语。

孙老头用鞭子在马背上轻轻戈U拉两下,语气苍老地说:“这一个多月真够辛苦的,终于又回来啦。唉,北平是个好地方,蒙古鞑子在这里打败金人,洪武爷又千辛万苦地把鞑子给赶跑,我看要不了多久,这城墙又得溅上不知多少人的血!你杀我我杀你,到底图个啥呢?”

沿途之上孙老头始终是沉默的,他突然冒出这番话让葛诚感到很奇怪,伸出半个身子说你怎么知道这里又要开战?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要是让燕王府的人或朝廷的锦衣卫听了去,即刻就有杀身之罪!”

孙老头声音更力口苍老:“葛大人,情势明摆着,村夫百姓都知道。就连葛大人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回奔波的?”

葛诚微微一惊,孙老头这家伙果然是燕王府的耳目!便口气严厉地喝道:“朝廷大事你一个赶车的下人怎敢信口胡言我为朝廷和燕王当差,至于当什么差,你不必过问,赶好马车就是了!”

孙老头在黑暗中对着葛诚凄然一笑:“葛大人误会了。我孙老头曾是燕王府中一个兵马教头,后来因为言语触忤了燕王,被罚作赶车的下人。葛大人此次进京虽屡遭凶险恐吓而忠于朝廷之心不改,老头子我佩服不已,咱也是条热血汉子,碰到葛大人这样的忠义之士,不帮一把心上过意不去。上回咱们过新沂河,在船上听见那人对大人说的话,就知道大人处境不妙。谁知他们竟然在店里刺杀大人,开始我就想上手,见有人保护大人,便躲在暗中看动静,后来见势不妙,忙上手将刺客打跑了……”

葛诚恍然大悟,原来第三个出现的人竟是孙老头,那开始保护自己的必然是朝廷派来的无疑了。怪不得齐泰和黄子澄那么快就在店里找到了自己,朝廷和燕王都在暗中关注着自己呢想起一路上对孙老头的误解和冷吴,葛诚心头一热,抓住他的胳膊说:“孙师傅,难得你一路暗中相助,倒是我葛某眼力不济,误会了。”

孙老头目光黯淡下来:“葛大人,我和那客交手时,被刺客认了出来,只怕回去之后,很快就不免一死啊。”

葛诚大吃一惊:“孙师傅,那……你就不用进城了,连夜逃走吧,以你的武艺,天下还没个立足之地?燕王那里我自会交代。”说着从搭裢里往外掏银子。

孙老头按住葛诚的手苦笑道:“不用了,要是能逃我早就逃了。可惜我还有个十七岁的儿子孙青在燕府,他妈死得早,孩子没享什么福。我这一逃,燕王必定迁怒于他,连累了孩子还不如我死啊!”

原来这样,葛诚一阵心痛,喉头有什么东西堵住,热乎乎的两行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孙老头声音有些打战:“葛大人,老汉我死了不打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也就那么回事。只是我那苦命的儿子,就托付给大人了,我看葛大人是朝廷命臣,只要燕王不起兵,他就不敢加害于大人。大人如果不嫌弃,能将孙青认作义子,这样也算对得起孩子,老汉死也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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