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率领华灼、武清流、顾清泉、王清冰,借着炼魔玄关试炼,磨砺自己的心志毅力,在危机四伏、关山险阻的玄关洞中,领悟《诛心剑诀》、《灵台心诀》的奥妙。
以四象五行阵为依托,五人同心同德,锐意进取,直接打穿炼魔玄关后出来,一看出口正是太元殿。李正左看右看,并想了想,不管怎么说,还是去跟峨嵋派告个别,就算以后再也不来峨嵋山,但礼数不能缺。就当去告个别吧,好聚好散,再也不见。
于是李正当头走进太元殿,见大殿里只有三五个人,正是掌教德鸿、临时都管德明、都讲德育、都法德正。还有一个人是张清河,正是在汇报什么事情,听到后面脚步响起,回头看是李正几人走了进来,自然停住话题,并闪退一边看着。
李正脸上笑容灿烂、和颜可掬,偏头看了华灼等四人已站成一排,转过头来率先向大殿上的掌教举手作揖道:“李正带领华灼、顾清泉、武清流、王清冰,已打通炼魔玄关路过此地,特前来向掌教辞行,马上下山,告辞!”
说完转身就走,刚跨出半步,就让德鸿给叫住:“李……正,很好。按峨嵋派规矩,凡门下弟子通过炼魔玄关的,可自选《太清经》、《太平经》、《太玄经》、《正一经》一部道经,并允许弟子下山后可自行修炼,也允许弟子可自行择仙山福地收徒传道。还有,就是各赐三枚峨嵋大乘金丹,按方子服用即可!”
还有这种好事?李正等人在试金殿,也只听人说闯关成功后,会赐道书丹药,可没听说还赐大乘金丹。
李正马上说到:“我们五人,皆与峨嵋道法无缘,道书就算了,金丹嘛,这个可以有!”接着转过头来,对华灼问道:“唐煜他们四人,这大乘金丹应该用得上吧?他们这一会好像都有进境,但差一点火候是吧?”
华灼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声是。
李正想了想,又说道:“掌教,那个大乘金丹,直接给我们吧!道书,就算了,给我们,我们也练不会!”
大殿上的其它人德明、德正、德育,还有张清河,看着李正问询华灼,关心徒弟的进度都大感诧异。这峨嵋派大乘金丹,本是道家大补上品丹,平时想得到一枚都非常困难,除非掌教特别开恩才会赏赐一枚下来。
而李正基本就不关心这大乘金丹对自己有没有用,反而是问询四个徒弟的修炼进度,难道他要将这峨嵋大乘金丹,送给自己的徒弟?这倒大出意外。
只见德鸿手一挥,就飞出五支小玉瓶,朝李正五人飞去。李正与华灼一人接一瓶后,李正笑道:“我知道,峨嵋派上下看我,都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但我也对峨嵋派没有任何好感,也没心情呆在峨嵋山,所以我们此次下山,就没打算再来峨嵋。各位前辈,多谢这些日子来的关照!呵呵,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无期,永不再见。”
说完作揖就走,刚出殿门,也不顾礼仪,五人驾剑就飞,直朝山下飞去。这幅急不可耐、避如蛇蝎的样子,看得德育、德正两人眉头大皱。
德明无奈的说道:“看这李正猴急模样,难道我峨嵋派就这么让人生厌不成?难道我峨嵋就是吃人的妖怪不成?还永不相见呢,这天下就这般大,这可能吗?”
德育跟在后面,说到:“是啊!后会无期、永不再见,这怎么可能呢?看来李正对我们峨嵋派怨恨极大啊!这其实也不能怪李正几人对峨嵋派生有仇怨,这也怪我们当初处事不当,有点不厚道。
怎么说那件事,李正是被人栽脏陷害的,可是我们当初如此处置他,人都被关傻了,一直在后山的反省谷关了五年,要不是那个什么雪鸦死了,还不知要关成什么时候。所以李正骂我们峨嵋派绝情绝义,薄情寡恩,冷血心肠、自私自利,也是有道理的。”
“是啊,师兄说得对。就说这次,李正他们几人上山,要不是德和师弟以师父师门的大义名分强压下来,他们根本就不会上峨嵋山。其结果呢?这无中生有的事都能跳出来,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把戏也演出来了,怎么不叫人心寒齿冷呢?我观这李正,其实也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只要你不与他为敌,不找他麻烦,他才懒得管你呢。”
德鸿叹了一口气道:“我当初还真看走眼了,没想到李正与武清流三人,当初的峨嵋清字辈第一批弟子,有名的最落后四人组,自称艰难困苦四大喜,居然成长得这么好!可惜啊可惜,可惜他们已不能为我峨嵋所用,痛失其才!将来峨嵋的前途与命运,与这五人脱不了干系,叫下面的人以后别去招惹他们吧,免得给自己造成道消身殒的结局,那就得不偿失了。”
大殿上其它几人一听这话,齐齐转过头来看着德鸿,掌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李正以后还会跟峨嵋为敌不成?什么叫峨嵋的前途与命运,与李正几人有关系?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特别是张清河,站在一旁,眼看着李正五人的荒诞行为,特别是李正大逆不道的言行举止,还以为掌教要发怒处罚李正呢。没想到掌教不但不以为意,还重重感慨一番,并叮嘱人不要去惹李正,本就看得心神震荡,同时也暗记下上面几位刚说的话。
李正五人直接飞过中间的中元殿和前面的初元殿,降落在广场上。见四个徒弟焦急如焚的团团转,李正哈哈笑语中叫过四人问道:“都按吩咐做好了吗?”
唐煜回答说:“师父,我们按你的吩咐,退出房间前,把所有房间一律打扫干净后,再把门给关上。只要是峨嵋派的东西,我们分文没动,是我们带来的东西,全部清出,哪怕是不用的、坏了的也一律清出了。我们还写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清心别院,永不再见!还与峨嵋,分文不欠!”然后就到广场等师父你们,可等半天了不见出来,还以为师父通不过呢!”
李正笑道:“你写那四句话写得不错,我们就是要与峨嵋派,老死都不相来往了,我们不欠峨嵋任何东西,我们与峨嵋再也没任何关系。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东海梅花岛梅花派的,哪管什么峨嵋不峨嵋的!走啰,下山,去成都,再去长安,去西北啰!”
李正仍不解气,对着初元殿方向就纵声长啸:“奸宵滑愚轻眼视,绝意辞别西入秦。仰天大笑出峨嵋,吾辈岂是蓬蒿人!”
九人莫提有多高兴,终于要离开这万恶的峨嵋山,要离开这邪魔之地,再也没人无故来找自己麻烦了。如果说,这世上如果还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除了洞房花烛夜、扬名天下时了。洞房花烛就不要想了,道家有的门派是可以成亲成家,甚至可以生育后人,但那只是有些门派,至少李正几人学的道法不赞同成亲。
扬名天下这事,路漫漫而其修远,得上下而求索,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再说道家讲出世、讲致虚极静笃,也不可能去争霸天下,又何必去扬名天下,而搞得自己道不成道、仙不成仙呢?只有傻子才会那样想,更会那样做!
李正可不是傻子,自己当初学道的本义就是能会飞,能跳上三五丈高的树冠而已。再说称霸扬名,非得踏着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再拾级而上,这杀人诛心有这么好玩吗?
于是九人下峨嵋山就直飞成都,要沿着金牛古道出绵州,利州、剑阁,翻越小剑山而出川,穿秦岭、出斜谷,直通八百里秦川。
在利州境内,有一段计约二百多里的峡谷,其间山重水复,栈道相连,沟壑纵横,蜿蜓崎岖,最为奇险。沿溪河成路,岭横越垭,陡峻盘旋,险绝而栈,看得没来过的几个惊叫连连,直说这里太险峻太凶恶了。
特别是那栈道,悬在半空,云深不知处,就算唐萱、袁瑜,胆大如山,杀过人见过血,走在这栈道上,也是脸色苍白无力,浑身发抖,直打闪闪,也不敢上前迈动一步。
李正笑道:“怎么,就这点小路,也把你们吓得够呛啊?你们是没去过别的凶恶之地,那才叫险绝,飞鸟难渡,人畜难行,稍不注意就会跌入下面万丈深渊,那才可怖,比起这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一提,不足为虑啊!”
武清流三人也是直点头,想起滇藏那凶恶之地来,脸色不由一变,李正一看,知道他们三人遇到过的恶劣情况,比这高一万倍。
李正为了磨炼大家的意志,并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才能使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这读书与习道差不多,不如我们就用自己的脚来丈量天下吧,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这样才能更好的认识我们这个天地,才能更清晰的认识自己,我们可不能当坐井观天的青蛙啊,只看得到巴掌大的天空。”
李正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者都不可偏废。古人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作为一种境界,一种追求。说物有甘苦,尝之者识;道有夷险,履之者知。
正如: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瘁。意思是我们要能甘于寂寞,不怕孤独的境界,同时要目光远大,敢为人先,对自己严要求、高追求,再忙也要多读书,多出去走走。
第二是说,我们一定要意志坚定,百折不挠,日积月累,要活到老,学到老,探索到老,终生不悔,把读书和行路当做人生一大快事。
诗云:“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成气,拓马长枪定乾坤。挥军千里山河在,立名扬威传后人。”
虽说命不能争,但运可以造,因为弱者认命,而强者抗命,故能者求命,智者造命。所以说与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体验去领悟。
正如我们追求的道业,不在能知,乃在能行。任何的限制,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欲望以提升热忱,毅力以磨平高山。一句话还得多行多走,不要怕危险,不要怕困难,人在家中坐,祸还从天下降呢,当就克服自己的恐惧心吧,记住了哟!”
等九人好不容易出了这高山峡谷,悬岩陡壁,进入除仓后,正式进入八百秦川。
李正自己算来已走过二趟了,所以一路带着众人游山玩水。不过一出秦岭,就真的没什么可看的。本来已进入十一月,天寒地冻不说,茫茫眼中,一片苍凉,黄黄莾莾,没点绿意,看得眼睛都发干似的,天上还吹着凛冽杀气,卷着黄沙往人嘴鼻里灌来。
华灼、王清冰、唐萱、袁瑜,穿着一身厚厚的皮袄,并用一条围巾,把自己头脸全给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如同在秦岭深处,见到的黑白猫熊怪兽一样,怪模怪样,憨态可掬,惹得李正、武清流几个忍俊不禁,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