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族。
刚刚从酒吧回来的我正在家里悠闲的啃着苹果,好像与从前的任大杀手一样,在平常给人懒散的幻觉,等时机成熟,给人致命一击。不同的是,我手臂的曼陀罗花还在流血,映出我的白衬衫一片鲜红。
吃完苹果之后,我顺手把苹果核丢在了垃圾桶中,给苏意括回起了短信。
那人已经被我解决。——任宣
看到手机上出现已发送字样后,我才放心的把手机关机(苏意括以前提醒过我,杀手这样的身份很容易被人在手机上安装定位,所以在不用手机时,要把手机关机。我这么做,也是断定苏意括不会回复。)认真的思考起今后该怎么办,青顾城如果知道他派去的杀手被我杀了,就一定会怀疑我,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试图接近他反而把我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一定会招来很多麻烦,也很可能没法完成族长交给我的任务。
心烦啊,我把自己陷在沙发中,默默地想出这么三个字,这是我执行的任务中最出师不利的一次,还没开始就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界,我真是世界上最囧的杀手。
而此时的苏意括……
“主上。”阿钰跪在地上,向着她最尊敬的主人说道“不知主上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情?”
苏意括丢给她一份资料,对她说;“阿钰,这是所有有关‘LOVESUMMER’的资料,我要你做那里的老板,协助任宣完成任务。”
看着被丢在地板上的资料,阿钰一阵心酸,自己为了能让苏意括高看一眼,付出了多少辛酸,曾经执行任务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仍旧坚强的站起来与敌人搏斗,可事后苏意括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转身去问任宣有没有怎么样。在这个食物链中,自己始终处于最下端,没想到苏意括这次独自把自己叫过来还是因为任宣,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自作多情。
阿钰自嘲的笑笑,捡起地上的文件,走了出去。
这世上存在着许多无奈,你无法接受,无法适应,它会在你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捅你几刀,让你痛不欲生,好像心被撕裂一般。会不会有一种解药,喝下它就能摆脱苦痛,重新拾起希望,我愿用我的一生来换取这种解药,有人能听得见吗?
最终迫于无奈,我还是来到了酒吧。依然还是疯狂的愤青聚集地,好像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发泄他们的******侵向。
不一样的是,我看到了在远处向我招手的阿钰。我走了过去,仅仅对她微笑,她也回了我一个微笑,来自同行的惺惺相惜,通常,只有我想利用的人我才会对他表现出亲热,这种亲热就像是烈火,一不小心就会把他烧成灰烬。我利用完他之后,就会他在心口开上一枪,冷漠的转身离去。
“任大杀手,混得不错嘛。”阿钰看了看我的黑色低胸短裙,开玩笑道。
“你才是真的混得不错,连老板都当上了。”我牵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回着阿钰的话,在幻族,我们是敌对关系,任何一个杀手都会对我的存活造成威胁,因为幻族只需要最好的杀手,其余的酒囊饭袋都会被杀掉,我和阿钰一直在与对方较劲,为的是取得更好的生存方式。
物竞天择,胜者为王,唯独深深明白弱肉强食的人才有资格耀眼的活下去,我们也想把别人踩在脚下,那些被踩在脚下的人也想咸鱼翻身,于是,这个世界就此循环,每个人都可以有辉煌的一面,也会有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只是,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依旧是血腥的,充满残暴的。
“那么。”阿钰正色道“我这个老板想聘请你来本店当调酒师,不知你愿不愿意啊。”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就算我不愿意又能怎样,苏意括安排的一切岂能让我轻易拒绝,此刻我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我手臂的曼陀罗花还在悄然绽放,只不过阿钰没有发现,或者说她发现了,认为这只是画上去的纹身而已。
我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坐在调酒师的座位上,调制着一杯火酒,直到把火酒点着,青顾城才姗姗来迟,这次的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一道谜一样,给人想要去解开的欲望,却难点重重,独自坐在沙发上,不理会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只是这样坐着,没有喝酒,好像在等什么人。
我端着那杯火酒走向青顾城,坐在了他的旁边,随手把酒递给他,说道:“帅哥,还记得我吗?”
是的,上次在酒吧,我们没有问对方的名字,现在,我们只能装作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以维持那个自欺欺人的骗局,这个骗局,把所有人都卷了进来,像一个巨大的迷宫,谁都出不来。
青顾城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看了看我,对我说:“我叫青顾城,你呢?”终于,我们迈出了第一步,再接再厉。
“任宣。”
我很确定青顾城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莫名被我杀的魔族杀手,已经叫青顾城对我起疑心,现在我又把真实姓名报给他——任何一个魔族人都知道幻族的顶级杀手名叫任宣,我在赌,赌我和魔族族长之间,谁下手更快。
以我的穿着,一定会引来大批长满青春痘的男生,事实也是如此,不过青顾城在那些男生搭讪之前,就把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相视一笑,就像普通的朋友一般,不过,在酒吧,向我们两个这样的还是头一份,这里充斥着欲望,每个角落都是肮脏的。很可笑,我杀了那么多人,却始终融不进酒吧这个地方,现在,我还会和我的敌人交朋友。
我给青顾城调了各种各样的酒,然后可他一起喝完,像上次一样,不过这一次,青顾城没有喝醉,他拿着一杯鸡尾酒问我:“你是这里的调酒师吗?”不经意的浅尝一口酒。
“是。”
我接着说道:“在这里喝酒可是要钱的。”他笑了。
可惜,青顾城,我不想要你的钱,只想要你的命。
阿钰悄悄地看向我们,不经意间笑出了声,用嘴形悄悄对我说:“加油。”阿钰有时候很奇怪,就像我有时候也很奇怪,所有的杀手都很奇怪,长久被血腥洗涤的心早已扭曲,我们就是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疯子。
酒吧外。
苏意括拿着手机,给我发了一条短信:下次别穿这样暴露的衣服。酒吧外微风习习,可苏意括散发的气场,足以让四周的路人感受到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苏意括非常明白,我手臂的曼陀罗是怎么回事。
“任宣,你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吗?”苏意括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