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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总会有一个地方,是值得铭记的(3)

她会冥想着海那边的故事,看着天上的火烧云,想象着大海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也会想象,美丽的云端,是否住着传说中的小仙女。

Tiya喜欢稻田,巴厘的稻田,像阶梯一样整齐。

夏天的稻田很美。

成片成片的稻田在蓝天白云之下,翠绿得像调皮的绿色精灵,给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涂上了色彩。

稻田对Tiya来说,就像一首灵动的音符,她总是能在这里听到很多动听的声音。青蛙的叫声,各种小虫子奇怪的叫声,还有海的声音,都给她带来了无限的新奇。

她总是很喜欢在稻田里玩,虽然经常会被稻草的叶子割得一手是伤,可是她却不管。她可以摘下一片稻子叶,放在嘴边吹出动听的音乐。

她的童年,就在这一大片稻田间,和着蓝天白云,就像插上了一双快乐的翅膀,可以无忧无虑地飞翔。

这便是我所认识的Tiya在二十五岁之前的全部生活。

现在的Tiya,在库塔一个咖啡店里工作。妈妈的小商店收入很少,在生意不好的时候,妈妈会去海边打些鱼,晒干做鱼干卖。两个人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其乐融融。Tiya会在拿薪水的那天,买上很多好吃的,回家和妈妈一起做一顿大餐,享受二人时光。

第一次见到Tiya,是在乌布的一个小食摊。

那次的故事让我记忆犹新。

Tiya和一个女生在小食摊喝芒果汁,正巧碰上刚到巴厘的我。

在Tiya的帮助下,我终于和不懂英文的店主沟通成功了。

其实我只是想要一碗海鲜面而已。

故事,其实是发生在吃完面以后。

我递给店主一张十元的美金,店主摆摆手,她不收美金,只收卢比。

这下我可尴尬了。此时已经晚上9点,EXCHANGE的地方早就已经关门了。

Tiya走过来,她说她可以帮我换钱。

我把十美金递给她,她从包里数了一叠印尼卢比给我,笑着示意我点一下数。

我接过钱,一脸的感激。

人与人之间的相识,就是这么的神奇,却又是如此简单。

Tiya带我去海边,将海滩上还活着的贝壳捡起来,再扔回大海;她也带我去看望一位坐在路口的阿婆,陪阿婆讲讲话。Tiya说,阿婆的儿子去海里打渔就再也没回来,儿子的老婆带着孩子远走高飞,留下年迈的阿婆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所以,她一有空,就会来陪阿婆说说话,带给阿婆一些好吃的糕点。

Tiya也带我去稻田,我们沿着稻田边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聊天。偶尔她会抓一只蚱蜢,放在手心,受了惊吓的蚱蜢在她一不小心的时候,便从手心逃走。

我问Tiya,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她眼睛里掠过一丝欣喜,瞬间却又有些哀伤。

她说,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经常会来咖啡店买咖啡。他清清瘦瘦的,带一副眼镜,经常带着电脑在咖啡店的角落里,一待就是一整个下午。

其实,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Tiya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Tiya说,我们去情人崖吧。

情人崖,岛民都叫Uluwatu,在悬崖峭壁之间,有着一望无垠的碧海蓝天。

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家族的反对无法在一起,可是他们却无法舍弃对方,所以他们来到了悬崖边,携手跳下大海,殉情于此。而后来,很多人因为这个故事流下了泪水,让这里的海水变得碧蓝清澈,就像恋人之间的爱情一样,坚贞纯洁。

悬崖峭壁间,碧蓝得让人窒息的天空和大海,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才是大海。情人崖上有一座寺庙,叫海神庙。站在情人崖上,我不禁开始对大海畅想起来,今天的大海显得格外平静,没有惊涛骇浪,只有安静的蔚蓝一片。

我们沿着情人崖慢慢前行,我对Tiya说,如果和相爱的人从这里跳下海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Tiya笑了,如果可以选择不跳,那样的爱情不是更幸福吗?

我有些讶异。

是的,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真正的爱情,不就是能够在一起细水长流吗?

我和她相视而笑。

我想,关于巴厘所有的记忆,在这个初夏里,一切,都将与Tiya有关。

绝不会忘。

雅加达的华人创业者Yaboo

见到Yaboo的第一眼,我有些小意外。

印象中的他,应该是儒雅而温和的。只是,眼前的他,多了商人特有的干练气场。

最早知道雅加达,是上小学的时候,《新闻联播》里水均益报道关于雅加达的新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印度尼西亚是什么,也不知道雅加达就是印度尼西亚的首都。

雅加达曾经作为东南亚最繁荣的经济中心,自然有她得天独厚的条件。虽然雅加达整体的城市建设无法和发达国家相比,但是穿行于这个城市,还是能感知得到很多年前,为什么会成为东南亚最发达的地方之一。

雅加达非常大,从北到南,再从东到西,加上严重的堵车,估计两天都走不完。

Yaboo说,来雅加达做生意的中国人,来了,走了;来了,走了。

如此反复循环,最后留下来的并不多。很多人看中的商机,却因为异国他乡等很多原因并没有成功,抛洒下本金,去时无多。

Yaboo是一个很内敛的人,2004年到雅加达后,就开始了自己在印尼的创业之路。这个过程是非常艰辛的。

机场到市区的路上,Yaboo一直在给我讲着印尼的事情。

车子行驶到一个华人居住区,他指着一栋很旧的楼房说,刚来雅加达时,他就和朋友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完,他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看起来很轻松,我可以想象得到,整整十年,Yaboo在印尼打拼所付出的艰辛。

此时的Yaboo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太太是他的同学,现在是全职太太,一心照料整个家,Yaboo的全部精力都在生意上。

在朋友圈内,Yaboo家是大家公认的最幸福家庭典型案例。

这或许与他骨子里的执著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和他聊天,谈到的,更多的就是作为一个人的责任,以及品性,所以,他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磨砺雅博。

顾名思义。

通过这四个字,可以更深一层地了解Yaboo。

Yaboo的印尼司机是一个爪哇人,不懂中文,也不会英文,Yaboo只能用印尼语和他交流。Yaboo说他的司机跟了他两年多,是一位非常踏实认真的司机,每天都会把车子打整得非常干净,司机有一双儿女在念书,家里唯靠他赚钱养家。

在一个车流很多的地方,一辆摩托车不小心擦刮了一下后视镜。印尼司机一脸紧张,生气地对远去的摩托车说了句我听不懂的印尼语。他一脸的怒气,打开车窗认真检查了一下后视镜,确保完好无损后,才放心地继续开车。这个小插曲让我对他肃然起敬,不能不说,他具有非常高的职业道德。

雅加达的贫富阶层差距很大,贫民区的人住在路边临时搭建的篷里。被晒得黑乎乎的小孩子光着脚丫在路边玩,瘦瘦的身躯让人非常心疼;在富人区,一栋连着一栋的别墅修建得如同白宫一样富丽堂皇,商场里大气而时尚的一线名品云集。

贫富差别虽然在每个国家都会有,在有些地方体现得非常明显。有的人是富可敌国,但有人的连一日三餐都无着落。

就如同此刻我眼前所见。

Yaboo说,雅加达的区域带着很明显的贫富差别,北部大多为富人区,相对来说,西区就住着很多贫民。

就是在贫富差别如此大的地方,Yaboo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创下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在整个印尼,摩托车是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基本上可以和越南人钟爱摩托的程度相比了,一到上下班时间,马路上的摩托族们,那是非常壮观的。而Yaboo利用了这点,开办了一个专门生产摩托车轮胎的工厂。

在反复思考厂址选择在中国或是在印尼,再到品牌推广,再到正式上市,Yaboo几乎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了工厂里。如今,他创建的品牌,开始在印尼的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Yaboo说,他就像在骑一辆自行车一样,只能平衡着自己的身体,不管是刮风或者下雨,都只能往前骑行,没有机会往回走,也绝不可能往回走,更不可能停下来。就算在被印尼合伙人骗到快绝望的时候,他心底里也有一直有着他的坚持。

经过一片荷兰建筑遗迹时,Yaboo让司机停下了车子。

路边是一个公交车的总站,停着好几十辆浅蓝色的公车。Yaboo和好几个公交车司机交谈着,留下公交车司机的联系方式后离开了。

我问他和公车司机说什么,他说,他想在空白的公车上做广告,他算过车的数量以及车子每天经过的地方,投入一笔很少的资金,可以收到非常好的广告效果。

看着他和巴士司机聊天,又认真地记录一些联系方式和资料,我想,我有点明白为什么Yaboo在印尼能创业成功的原因了。

做一件事情,想要成功的话,除了运气,更多的还是需要靠自己去努力才可以的。Yaboo可以从空白的公车身上,看到潜在的商机,这与他对自己事业的执著和努力是分不开的。

后来,Yaboo作为我的导游,在雅加达招待了我几天。我不止看到了他在印尼生活的一些片断,还亲眼目睹了当地印尼华人们的生活。

高档大气的商场,整洁时尚的西餐厅,海边大到让我惊叹的海鲜餐厅……

雅加达的每一个地方,都让我感受到贫富差别的分化。

Yaboo说,自己会努力为孩子创造好的生活条件,这也是华人世界里惯有的习俗。

印尼华人们的儿女大多数都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之中,他们已经将印尼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为了自己的事业、家庭,Yaboo会将自己的生意打理得更上一层楼。

离开雅加达的那天,很早很早。

晨曦刚刚露出微光,但已经有了很多早起赶路的人。

有的早起工作,有的是给家人买早餐,虽然只是平凡的小小事情,却在谱写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篇章。

就如同Yaboo,远离父母,远离朋友,在异国他乡打拼,创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每个有梦想的人,都是值得钦佩的。为自己梦想而努力的人,更值得让人由衷地赞叹。飞机离开轨道飞上高空的时候,我在心底默默地许下祝福,为Yab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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