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竟然一点晕车症状都没发生。这着实让我开心了很久,二话没说直接扑在床上补了个眠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妈妈说我比猪还能睡。我赖在她怀中撒娇了好一会儿,心渐渐温暖起来。毕竟家才是最好的避风港。
日子似乎又恢复正常,每天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唯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即将到来的夏季非常多雨。
爸爸和妈妈显得很忙碌,似乎是在为新厂做投资。今年起来板材生意显得萧条,爸爸已经将这生意慢慢淡出转做纸箱。听爸爸说,纸箱的利润低却是可以长期做下去的生意。
对于爸爸的生意我虽然很少过问,但是爸爸似乎有意无意地会将生意上的事情告诉我。
我的高三似乎没有像别人一样充满紧张和压力,偶尔看看书,连学校有时候都懒得去。
自从高三回到艺体班后,偶尔会跑到政治班看看以前的同学。这是我从广州回来后第一次去政治班看看。
走进政治班,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教室后面黑板大大的红色粉笔字:高考倒计时40天。
班里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了,或趴着闭目养神的,或捧着书拼命啃读的,或操着笔在纸上不停演算的,偶尔传出几声低声的说话声。
我站在门口,突然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现在是下课时间,拼命需要拼到连这难得休息的十分钟都剥夺吗?压抑感阵阵袭来,我退出教室走回艺体班。
艺体班的课间十分钟是绝对精彩的,走廊上的体育生跑来蹦去地玩闹,美术生有跑到黑板上乱涂乱画的,有高声阔谈的,更多的是拿着零食拼命往嘴巴里送的。偶尔看到一两个捧着书在看的,走近就发现那书绝对是漫画或者言情小说。
教室后面黑板上的红色粉笔字:高考倒计时40天,不知什么时候40后面给加了无数个零。
汗!这群个性张扬的艺体生们,高考似乎压根没放在眼里。
“会长!最后两节课是数学,我们逃吧!去吃烧烤怎么样?”静笑眯眯地对我说。
“我无所谓。能弄到请假条我们就逃!”我耸耸肩,有点无精打采。
“我探到消息,刚刚校长把一叠请假条搬到办公室了,现在办公室里人很少而且校长又对你很好,我们……”静不怀好意地奸笑着看着我。
“你是说‘偷’?”我想了想,便叫上婕和茵茵几人一起向办公室走去。
“呆会我和茵茵负责缠着校长,你们见机行事!”我叮嘱,率先走进办公室。
“校长!”我走过去笑容可掬地问好。
“夕子啊!过来过来,过来喝杯茶!”校长笑着对我招招手。
“您怎么知道我刚好口渴呢?”我拉着茵茵走过去,站在两个老师和校长面前,挡住他们的视线。
“最近学习怎么样啊?”校长问道,没发现静和婕两个偷偷进来。
“不怎么样呢?学习是件很累人的事。”我东扯西扯的,好不容易挨到静和婕两个出去,才赶紧跟校长说走人。
“怎么样?拿了多少?”我走进教室问。
“哈哈!”静和婕大笑两声,从衣服的里摸出一叠请假条,数了数共三十多张。
“够我们逃一个月了!”我抽起一张请假条,挥笔写上:事假,奉班主任命令外出购买用具,请假人数五人。
在班主任签名处,我潇洒地签上:周杰伦。
“呃?周杰伦?”静疑惑地看着我。
“签上班主任的名不是很容易就抓到我们吗?以后请假人的名字和班主任的名字都要虚构。门口的保安从来没有细看过请假条的内容,所以我们才有机会。”我看着还愣愣的几个人,道:“还不收拾书包?”
顺利逃出来,静首先哈哈大笑:“周杰伦啊!我们的班主任,哈哈哈~!笑死我了。”
“走啦!不是说要吃烧烤?”我送个白眼给她,不由的也笑了起来。还是家乡好啊!
没走几步,便下起大雨。这鬼天气,阴晴不定的。
这雨竟一下就下了整天,到了晚上天气预报才来报台风要来临。我庆幸着明天星期六,估计会因为台风而停止补习班。可谁知道这场连续不断的暴风雨侵袭,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在半夜响起,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爸爸焦急的声音。然后是父母连夜开车离开的声音。还在睡梦中的我以为自己的做梦,迷惘中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雨还在连续的倾倒着,仿佛要将一年积压的水量全都给倾倒光,天地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地连在一起。
“姐姐,爸爸妈妈从昨晚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弟弟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啊?”我愣了一下,原来昨晚迷糊中听到的一切不是梦。那么晚了,父母去哪呢?
一阵焦虑的不安情绪在心里蔓延,我安抚地拍拍弟弟的肩膀,道:“没事的!我打电话问问。”
打通爸爸的手机,手机的嘈杂声音很多,父亲所在的地方似乎很混乱,不太清晰地传来爸爸的话:“夕子!工厂这边发大水,山洪倾泻,现在在抢救。你照顾好家里,没事的!”
来不及回话,那边已经断线了。
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整天,依旧没有任何父母的消息。
该怎么办?山洪倾泻,那是多严重的事。而我却一点忙都没能帮上。唯一能做的只是不断的祈祷着。我不能自己先慌张,家里还要靠我安抚。上有个奶奶下有个弟弟,我不能先表现出焦虑不安。
爸爸妈妈!你们可一定要平安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