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还未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胸口快速起伏着,看样子刚才的战斗让他累的够呛,脚边的电锯刚刚还像登陆的活鱼蹦跶着,这会儿安静了下来,应该是没油了,用了那么久,也该消停会儿了。
“哇…噢…”大个子突然自言自语的惊叹道:“你弟弟碉堡(DIAO爆)了!”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的抱起弟弟站了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感染者?”我扫视了四周,确保没有残存或者新增的感染者,“直奔而来,就好像我们在地图上被标注了位置一样。”
大个子弯腰拾起地上的电锯,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到:“你怕啥,你弟弟辣(那)么DIAO,还用怕?”
我眉头紧皱的看着大个子,用眼神告诉了他“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大个子心领神会,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说到:“会不会是刚才那个电话,打过来不说话,会不会是电话那头的人派来的?”
“有可能!”我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越发感到疑惑和不安。
“继续赶路吧,只差几步路了!”
“在哪?”大个子赶忙拿着手电在四周探照寻找着。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朝爸爸消失的方向走去,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就当他是故意逗笑吧。
用地上破旧的衣服包裹在粗树枝上,又问大个子要了点电锯的燃料汽油,点起了一根临时火把,我带头走在前面,大个子背着他沉重的行囊跟在后面。
路上,全身的伤口疼痛不止,时不时还会碰到小树枝,正好划到伤口处,进一步的家中伤口的疼痛,所幸的是,可以感觉到正在被身体里的病毒慢慢修复,但我可不会感谢它们,大自然中除了极少数的智慧生物,其它物种可不会做出无私奉献的行为,更别说是病毒了,绝不可能是出于好心。
在树林的草丛中前行了数分钟,一堵高墙挡住我们的去路。
透过火把和手电仅有的一点亮光可以看到,这堵墙满是藤蔓,墙皮呈黑色,表面有些开裂,但依旧显得非常坚固。
我抬头望去,立即放弃了翻越这堵墙的念头。
这堵墙不仅有四五米高,而且墙头还有向外延伸的电栅栏,固定带刺铁丝的柱子上那一闪一闪的红色小灯,明确的警告着我们,有电!
我用力的拍了拍墙面,听不到任何回响,看样子是用实心材料堆砌而成,坚固程度可见一斑。
为了不发出声响吸引可能在不远处活动的感染者,我决定沿着墙边行走,看看能否找到一个入口,或者相比较而言更加容易进去的地方。
“我们沿着墙脚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入口!”
“那边有个洞!”话刚落音,大个子就看见一个仅十几米远的大洞。
那个洞形状很不规则,像是被某个东西撞出来的,正好够一个人进出,从洞口处可以看到这面墙的结构。一块块黑色的砖块替代了普通的建筑材料红砖,但从砖块的断口处看,又很像是某种坚固的岩石,随手拿了一块,感觉沉甸甸的,也许是某种新型建筑材料吧。
爸爸就是消失在这附近,莫非是因为这堵墙阻挡了我的热成像?
那这里肯定是某个非常秘密的地方,难怪不允许进入。
我回头看着大个子,一言不发,待他准备好点头后,我毫不犹豫的钻进洞中。
墙并不宽,大约只有一米左右,但相较于普通的墙,这算是很厚了。
来到墙的另一边,原以为会出现电影中的办公楼形式的建筑或者别墅之类的建筑,但除了不远处垂直安放在掏空一部分的斜坡上的一扇方形铁门以外,只有一个小土丘上无尽的泥土、杂草和树木。
目标很明确,就是那扇铁门了。
只要穿过铁门,一定就是我们一路苦苦追寻的目标所在。
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我越来越紧张,不知道在这扇门后迎接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或许是一个灯光明媚的秘密基地,或许是无尽的感染者,甚至可能是爸爸那种怪物级别的。
我右手抱着弟弟,左手搭到铁门的把手上,发出清脆的“噹”声。
铁门的锈迹斑斑,暗示着它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门把手上被磨得光滑,看样子是经常有人进出这扇门,感染者可不会用这种方式开门。
所有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座大门之后,所有的困惑,所有的幸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都是为了找到所发生的一切的真相,现在就在这大门之后,我只需,打开大门!
我握紧门把,抑制着内心的激动和期许,用力的拉开了铁门。
……
……
但是,迎接我们的不是什么真相,或者秘密基地,也不是什么感染者,而是一片漆黑。
是的,看不见任何东西,仅仅只有黑暗。
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脚下几米内的范围,透过手电的光,我辨认出这漆黑一片的地方是一条不知深浅的通道,四周同样被黑色的砖头堆砌,一眼望不到头。
刚刚燃起的希望,猛地被浇灭!
看着这漆黑一片,似乎是将我们带入地狱的通道,不知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我们,很可能只是冷冰冰的死亡。
我一下瘫靠在那黑色砖块砌成的墙上,感觉就像被耍一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多危险,带着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甚至几经失去生命,一直坚持到这里,却只换来这充满未知而漆黑的通道。
我到底该怎么办?相信直觉继续冒险走进去,看看这个通道到底通向哪里,还是现在就放弃,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或许可以找份新工作,带着弟弟这样生活下去。
我该不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