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升温玉抱怀,内心大乐,茶娅几缕发丝被夜风吹散,轻抚齐升耳畔,十足撩人。
怀中美人吹气如兰,宛如一只小猫伏在齐升肩膀,平素的火辣踪迹皆无,搂着男人强壮脖颈,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如水的月光洒下,照着二人一路温言软语,含情脉脉,两人身影紧紧叠在一起,慢慢穿过密集的人字顶房屋,走了一屋又一屋,良久,来到一幢新屋前。
房屋木质结构,屋顶铺着平整的树皮,屋内细密的树枝扎成隔墙,中间有一处火塘,尚未熄灭的火碳一闪一闪,夹杂着好闻的炊烟味道。
屋里不知放了什么花儿,一股沁人的芳香弥漫其中,外面的月光静静洒来,多了一层幽静神秘。
最里面一张柳木板大床,上面铺着几张毛茸茸兽皮。四周墙壁悬挂着草编的小玩意,五颜六色,装扮着女孩闺房,秀丽旖旎。
齐升抱着茶娅,脚下磕磕绊绊,不是碰到藤篮就是踩到木桶,惹的茶娅娇声大笑。
“我的巴图,你可真笨!”茶娅低语呻吟,紧紧搂着齐升脖颈,火热潮湿的花瓣覆盖过来,一双修长的光腿紧紧盘在齐升腰间。
齐升血脉贲张不能自已,慢慢卸下恼人的布袋和背后投枪,打算好好享受人生突如而来的这场盛宴。
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细密的刷刷声音,似春蚕咬叶,又似春雨淋苗,一阵紧过一阵,远远直奔隔壁高大房屋!
齐升不由运功细听,夹杂着熟悉的丝丝声和虫子爬动的悉悉索索声,一股股腥气冲天而起,离此大约不到一里距离!
“茶娅,茶娅,隔壁房屋住的是谁?”齐升轻拍茶娅意乱情迷的脸蛋,轻声问道。
“死呆子,还能有谁,那是我的酋长大阿爸!”茶娅格格大笑,手指猛地探了下去……
“嘶——!!。茶娅,听我说,你阿爸有危险,我们需要马上出去,这里很不安全!”
齐升猛地翻身坐起,不顾茶娅惊叫,一把抱起滚烫的姑娘,旋风般冲出房门。
邻近的高大房屋隐藏在浓密的夜色中,不等齐升接近,一声怒喝遥遥传来:“夜禁,如若向前,乱箭格杀!”
耳听崩崩两声,两名护卫弓弦拉开,箭尖已经遥对齐升。
“谁敢开弓,射杀我吗?”茶娅终于从激情中清醒过来,跳了下来,看到两张大弓对着自己,不由怒声呵斥。
护卫听到茶娅清脆的声音,不由讪讪,箭头低垂,目光仍然警惕。
“我的小茶娅,谁又惹你生气了?”沉重的木门吱呀推开,里面透出昏暗的火光。
安格高力披了件草衣,推门而出,沉声问道,看到后面齐升,目光已经有了严厉,左手轻摆,两名护卫慢慢隐到夜色里,弓箭却遥指齐升,警惕大起。
齐升举拳放在额头,做个有模有样的恭敬礼,好缓和紧张的气氛,悻悻道:“您的小茶娅好的不得了,大批敌人马上就到,您却有点不大好!”
同时心头暗恨,每当好事临头,总要有些不顺,麻麻的,谁这么没有眼色,子弹已经膛,哪有收回的道理?
茶娅奇道“哪里有大批敌人?莫要扰了阿爸休息,我们走罢!”
一把扯起齐升臂膀,却没有拉动,转头看去,却见齐升一脸郑重,一把黑色投枪已捏在手中,侧头看向深黑夜空。
周围死一般沉寂,树木隐在浓浓的黑夜中,淡淡月光下,透着几分诡异。
酋长强自镇定,呵呵大笑道:“不管谁来讨野火,太阳神与我们同在,我们红部可不好惹!”内心也暗自疑惑。
直到远远传来一声凄厉响箭,伴着一声惨叫,刚一出口,便戛然而止。听声音敌人已经到了第二道夜哨!
不等酋长吩咐,沉重警号陡然响起,千百个茅草屋纷纷推开,一个个男人持弓顷刻而出,火把陆陆续续点燃。
孩子刚要哭叫几声,却被女人一把捂住嘴巴,整个部落忙而不乱,看样子久经战阵。
渗人的沙沙声四起,火把光亮处,视野中密密麻麻的蛇类交头吻颈,蜿蜒而来。
全身涂红的部落战士纷纷拉弓引箭,等待命令,凄厉的骨哨吹起,长箭四射,纷纷落在部落辕门百步外干草上,片刻燃起熊熊大火。
蛇类冷血,生性俱火,一些转身就逃,速度慢的扭着身子倒在火里,烤出一股肉香。
几声奇怪的笛声响起,声音如诉如泣,说不出的诡异刺耳,齐升听罢心头难受,逃跑的蛇儿纷纷转回,前仆后继冲进火里。
弓弦声崩崩响成一片,连绵不绝,抵近蛇类被纷纷射杀,血腥气四起。
“哼!蓝部蛇、鹰、狼、虫四大祭祀,来的可是玩蛇的贝恩修斯?”听到安格高力不怒自威的声音远远传来,少数慌乱的族人迅速镇定下来。
越来越多的野兽丝丝声和弓箭声中,一道阴测测声音道:“安格老不死,交出那件东西,我们马上就走,你忍心手下儿郎白白送死吗?”
言罢笛声一厉,一条颜色碧绿头长尖角的小蛇突然飞起,越过火堆,啪地落在一名稍靠前的战士身上,闪电般咬了一口。
那名矮小战士惨叫一声,抱头倒下,来回翻滚,片刻间面色惨绿,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寂然死去。
酋长大怒,待伸手抬弓,旁边早已瞄准多时的一名方脸的中年战士大声道:“蓝部四大祭司有什么了不起,当我八大神箭没在吗?”
话音未落长长箭矢早已射入夜空,片刻遥遥传来一声压抑闷哼,显然敌人已经受伤。
红部士气大振,一时间羽箭纷飞,火光中杀声四起。
齐升抱着茶娅蹲在高树上。茶娅早已穿回短裙,手中一把红色小弓,浑圆的臀部垂着一袋箭羽,搂着齐升脖颈悄悄道:
“半年前我阿爸带着勇士和黄部一起,夺回了一块丢了六十年的牧场,杀伤蓝部鹰祭祀,取得了大胜。不想今天,他们还有胆再来。”
齐升好奇道“周围多少部落,总要打仗吗?”
茶娅偎依着齐升,胸前白兔压在他的手臂,不断变着形状,腻声道:“还有黑部落和白部落,黑部贪婪狡诈,没有绝大好处绝不出手,白部中立,靠贩卖其它部落商品为生。巴图哥哥,你家到底在哪,不知道这些吗?”
“我来自中国,飞机失事掉到这里。对了,这是哪?属于哪个国家?有电话吗?”齐升问了一句,同样的话问小巴鲁好多次,可惜每次他总是一脸茫然。
茶娅是酋长的女儿,见识自然应该不差。
可惜同样的茫然出现在茶娅脸上,齐升胳臂一痛,被茶娅恨恨掐着,悄声道“死人,你倒是会说谎,什么中国,飞机电话的,编些疯话来哄我,当我三岁小孩吗?”
齐升听罢,内心一沉,体内一股莫名火焰慢慢腾起。自从沦落雨林,无时无刻不在死亡线上辗转反侧,回家成了精神莫大支柱,听罢茶娅话语,回家又一次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眼见火光中群蛇体型渐大,竟是群蛇久攻不下,蓝部又变了阵式。
齐升心情大坏。当下长啸一声,亲了口茶娅温润嘴唇,道声“这里等我”纵身下树,跳过火带,双手持枪,挑刺抽戳,踢打扫抓,蛇群一阵大乱,纷纷躲避,须臾间净出一大片空地。
藏在群蛇后一条红头巨蛇畏惧齐升气息,进退失矩,被齐升一枪惯在七寸,钉死在地。
一口闷气出了大半,齐升哈哈大笑,跳出寨门,攀登上树,寻群蛇来处,快速而去,红部战士自然惊的目瞪口呆。
安格高力早已吩咐关了寨门,眼见齐升如此猛悍,神情大振,趁机指挥部众反攻,不少躲在夜幕中的全身涂着蓝色的战士纷纷中箭,血溅五步。
蛇祭祀贝恩修斯看得大怒,要知控蛇极费精力,每窝蛇都需提前精细挑选蛇王,千方百计训好方能指挥群蛇。
蛇王各司其职,指挥群蛇团团压上,一场部落战争,蛇王很少被杀。如今齐升举手间杀死一条,他当然要痛彻心扉。
贝恩修斯笛声一阵紧似一阵,蛇群不断涌出,红部战士攻势一变,大捆点燃药草远远弹出,部落四周,药烟滚滚,不少蛇儿四窜,进了部落,四处游走,逢人便咬。
一些红部战士不堪蛇咬,翻倒哀号,情景惨极。
蛇祭祀不顾腿部箭伤,笛声再变,几条五颜六色极细小蛇自脚下钻出,正待飞入夜空,凭空一条黑色标枪袭来,一兜一搅,小蛇登时断成几段,跌落脚下。
“何人毁我宝蛇?”蛇祭祀大怒,双手连挥,一阵蛇雨向来人袭去。
齐升躲过一边,看的稀奇,夜色中蛇祭祀生的干瘦,全身涂了蓝色,双眼泛出渗人绿光,赤身背着蛇皮袋,手持灵蛇杖,脖子挂了许许多多小蛇,纠结蠕动,令人齿寒,长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
“哪里来的绿眼老怪?”齐升暗道,幸亏早已经过丛林群兽考验,体内几次中毒已经携了抗体,否则被其中一条咬上一口,哪有命在?
齐升不慌不忙,寻个空隙,抬枪隔空便扎。
贝恩修斯身为尊贵的蓝部落四大祭司,平素高高在上,战时群蛇环绕,众多战士保护,几十年来未曾被人近身。今日陡然遇到齐升这个猛打猛冲牲口般怪物,心里着实有些纠结。接着再战,近战实非所长;就此退却,众人面前颜面全无。
况且为了报复半年前的失败,蓝部这次攻击足足准备了半年,所图远非几块牧场,后面酋长和狼祭司押阵作为下一个进攻波次,自己一退,部署肯定会被打乱。
哪管蛇祭祀这里愁肠百结,齐升早已和纷纷涌来的蓝部护卫战成一团。
齐升恍然间又回到了身处兽群,嘶吼乱战光景,土人鲜血刺激他的神经,频死惨叫增添了他的血性,齐升知觉大开,忽而运起猿步,黑夜中鬼魅般提前避开攻击,宛如黑色死神,飘忽不定,群蛇躲避,不长时间,周围土人尽皆屠空!
周围嘈杂瞬间尽去,没了一点声音,恍惚间齐升从嗜杀的状态突然清醒。
投枪毒性猛烈,沾者立毙,不知何时,周围竟然没有一个活物!
齐升长吐一口浊气,刚刚归家不顺、美女在怀没有入巷的邪火终于得出。同时内心暗自警醒,自己何时如此沉迷杀戮?看来有时间,老和尚心法倒要好好读读。
耽搁片刻,贝恩修斯已经不知所踪,消失在浓黑夜色里。
倒被你逃了!齐升暗恨,正待追赶,猛听红部深处传来阵阵紧急号角声,一道接着一道,竟然连响三遍。
齐升来到红部落时间尚短,听不懂号角含义,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卷进战争。
号角响得这般急迫,显然不是什么好事,齐升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老神在在的酋长如此惊慌。
虽然回家路仍然漫漫,但是见到人类,总要比茹毛饮血强的太多,应该回去帮帮他们。
想到刚才怀中那个火热的身子,齐升仿佛见到一双星眸在夜空中望着自己,顿时心里一热,扭头向部落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