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安排妥当,刘槊拖着疲惫的身体,看着老哥刘和优哉游哉的看着周康买的礼物,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不过,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择的,还真没什么借口。
“回来了,收拾完了?”刘和微笑着看向刘槊。
刘槊翻了翻白眼,嗯了一声。
刘和站了起来,拿着周康买的一本手稿,笑嘻嘻的道:“槊弟啊,你看,这就是你挑的礼物?这手稿明显是后来临摹的,怎么可能是郑大师的真迹?
你看着字迹都已经模糊了,而且,都已经烂成这样了,你就好意思把这东西送人?“
刘槊无语的看了刘和一眼,盯着他一动不动,刘和被盯得有些发毛,讪讪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和刘槊这么长时间,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刘槊认真地盯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沉默了一会,才道:“没发现啊,原来兄长也有这么无耻的时候,还跟自己的兄弟耍心机?
你想要那一本《谏逐客书》的仿本就直说么,还用得着跟我拐弯抹角的?
不过,这一路上你可是落了清闲,我一路上忙死忙活的,就连那个仿本也是我发现的,我兄弟用鲜血换来的,你就这样子想拿去,不怕心亏啊?“
刘和干笑了一下,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小子,不过,为兄是真的喜欢那东西,反正你拿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就送给为兄如何?为兄可以保证,等到了幽州,一定在父亲面前帮你说好话,行不行?
还有,幽州别驾沮授,你知道吧?就是你举荐的那位,和我可是莫逆之交,我回头在他那里给你说说好话,你不是一直在找人才么?“
刘槊贼笑了一下,刘和心中咯噔,只听刘槊道:“好啊,到时候见了父亲,我就说兄长抢了我给父亲准备的礼物,还把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往别人那里推。
我倒要看看父亲到时候会怎么说,至于我的事情,不用你说好话,兄长,你以为有母亲在身边,父亲能将我怎么样?
再说了,你弟弟我现在也是大汉朝的显贵,位同九卿的大官,父亲又怎么会为难我?“
刘和脸色立即耷拉下来。
刘槊却在想,沮授,现在在幽州当别驾,这件事情他老早就知道了。和颜良不同,沮授一到幽州就受到了刘虞的重用,而沮授自己也是有本事的人,短短数月时间,就将幽州的面貌焕然一新,成功征服了刘虞在内的所有幽州官员。
所以,刘槊对与沮授,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挖自己老爹的墙角,有点太无耻了,刘槊还做不到。
而在冀州,还有一个人,值得刘槊注意。
现在的冀州别驾,田丰,田元皓。
或许是由于蝴蝶效应,沮授被刘槊挖过去的时候,田丰刚刚辞官回家,在家归隐了一段时间之后,又被冀州刺史王芬给请出山,担任冀州别驾一职。
只是由于某些原因,田丰竟然不在邺城,这让刘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惊异,心中对田丰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对于邺城的诡异,刘槊也算看出来了。
这王芬,明显的就喜欢面子工程,方才让人去询问和查探,就听到王芬要么将乞丐驱逐,要么就圈养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样的做法,让刘槊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无可奈何。
王芬这个级数的存在,还不是他能够动得了得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说,就算二人的力量,现在也不在一个级数上。
不过,心里面,刘槊已然对王芬判了死刑,若是有机会,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栽赃陷害,刘槊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按照刘槊的想法,就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可以愧对老百姓,但是你们绝对不行。
“兄长,你刚来幽州的时候,我给你的名单,你还记得吗?那些人,你见到了多少,现在还有多少人你估计在家里?你要是带着我能够一一找到他们,我就考虑不向父亲告状,而且就算是《谏逐客书》的仿本,也能送给你?”
《谏逐客书》的仿本,是刘槊路过平原的时候,一个山寨的大当家差人送过来的,当时刘和就十分中意,一直想要,被刘槊压着。
秦朝留下的文献不多,值得一读的也就李斯的《谏逐客书》,当然,真迹早已不知所踪,但就算是上了年份的仿本,现在也十分难求。
而刘槊的那本,十分精致,细腻,而且还有几个收藏人的印章,其中一人竟然是“张良张子房”,就这一点,就让刘和十分眼红。
刘和顿时惊讶起来,道:“真的?”
刘槊点点头。
刘和思索了一下,道:“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有几个人我也知道。
比如你说的那个赵云,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家,但家里面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妹妹,由于你只是告诉我找赵云,所以其他人没管。
还有一个文丑,那厮十分傲慢,但是为了《谏逐客书》,我就再跑一趟了,当时三叔也十分不满呢。
还有张颌,颇有家资,但是以父亲和槊弟如今的身份,倒也不会辱没了他。
至于其他人,审配、许攸等人,明天不是要拜访王冀州么,问一下他不就知道了么?
对了,还有冀州别驾你该知道是谁吧?当时你写的名单里面就有他,可是当时错过了,还真可惜呢。你小子的眼光可不一般啊。“
刘和说到后面的时候,不断赞叹,对于刘槊看人的眼光,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真的叹服。
“我知道,田丰田元皓。错过了也没什么,以后一定会见到的。”刘槊微微顿首,接着道:“三叔,最近还好吧,这一次没有带上杨哥,父亲一定会责备的。”
“哎,三叔也老了,现在也不做事情,只是管管府里面的一些琐事。”刘和叹息。
刘三照顾了他父亲几十年,他们兄弟几人也都是刘三一手拉扯大的,可以说,除了父母之外,就属刘三和他们最亲近了。
甚至,有的时候,刘三笔父亲还亲近呢,至少,父亲管他们的时候,刘三就是避祸的港湾。
“好了,不说了,先休息吧,别明天累的其不了床,失了礼数。”刘槊有些唏嘘,伸了个懒腰,便朝着里面走去。
刘和微微摇头,也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很多人睡得很香,但很多人,也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