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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林走后,房子里似乎还有他给的甜蜜在。我一个人在微笑,整理完桌子,继续完成我的稿子,最近好象要写的东西特别多,几乎每天我都有稿子要E-MAIL出去,稿费却要等很久,我是个有耐心的人,通常在等到稿费之后上街去逛一圈,买点日用品,恍然中总感觉自己好象个居家的女子,每天的功课就是等待心爱的人回来,这越来越不象我了,有时候我会问自己,这是你要的生活吗?平静而幸福,还有什么可追求的,我的尖锐渐渐消失了,在待人接物上,我更加有心情去做那些琐碎的事情,这个世界在我的眼里一下子从苍白跳到了粉红,我快要成为幸福的简,希望所有的人都象我一样拥有美丽的生活。

我拿着书躺在抱椅里睡着了,又梦到了伊开着车带着我冲向偏僻的山区,眼看着就要掉下悬崖,我依然喊了一句:“不要!”车在悬崖边停住了,我下车,风吹向我的脸,很凉,我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我看看四周,在林的别墅里,我的脸湿了,还是哭了。虽然我竭力让自己忘记昨天那恐怖的事情,但内心的恐惧却象魔鬼勒住了我的喉咙。

我离开有风的阳台,回到客厅给林打电话,他的手机关机了。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号码,没有错。只好失望地放下电话。每次到我特别需要林的时候,他总不在我身边,那种失落简直要变成哀怨。

为了摆脱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境地,我出门去,打算去商店里看看。街上的人并不多,在工作日每个人都呆在枯燥的写字楼里,而我是个悠闲幸福的人,可以享受这个时候自由的风和阳光,在各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柜前,我认真地挑选着,但是最后又什么都没买,而是去了男装柜,看那些漂亮的衬衣,林的衣服大多是伊买的,伊的眼光很好,林穿得很有品位也很帅气,她在我们之间似乎如影随形。

林好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也不想让自己成为妒忌的妇人,保持沉默是我经常做的。相信时间会帮我冲淡这一切。

购完物之后,我从商场出来,觉得有些头晕。虽然供我支配的时间很多,但睡眠质量总不尽理想,我笑话自己是神经太过敏感。因为才刚刚到中午,我寻找一家比较干净让人舒服的餐厅去填饱肚子,但是位置并不理想,这里离玛丽的写字楼只有一马路之隔,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走到老地方去,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走进去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浓浓的牛奶,加了果丁,喝起来酸酸的,还有这里的招牌菜丸子粉。

在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进餐是一种享受,可以自由地品食物的美味,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吃相。我的生活是拘谨的,做什么事都要遵循规则,有时候很想把自己忘记,一天就好。

我快乐地吃着东西,浑然不知购物袋掉到了地上,在我付完帐走出门外的时候,才恍然记起,我着急地走到我进餐的地方,桌子和椅子已经收拾得很干净,我向一个服务生询问,可结果很奇怪,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任何购物袋。没想到第一次为林买东西就弄丢了,我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糟糕。

沮丧地走出餐厅,我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林,还是关机。在我把手机放回手袋的那一刻,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尖叫了一声,大喊救命。

那个人用更大的声音制止了我,“我是林威!”

我认真地看清楚那个人,真是林威,只是黑了一些而且瘦。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而是递给我一个袋子,“你还是那么迷糊!”

我尴尬地对他笑笑,他接着说:“你肯对我笑,证明你没有再恨我了吧!这对我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我对他说了谢谢,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可是他挡在了我的前面,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萧萧,我在这里等了你差不多3个月!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说几句话,不要那么快走好吗?”

“我们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吗?你就当今天没有见过我吧!”我不想给他任何机会,也许是为了他好,或者为了我自己。

林威在我身后说:“你以为你和林真的会幸福吗?”

我生气地转过头去,“林威,你没有必要把最后一点留在我心里的好印象都破坏掉吧!”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真相!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林威很认真地说,他在等待我问他那些所谓的真相,可是我并不想知道什么事情了,我已经拥有我最想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让那些真相见鬼去吧!”我说,然后想很快地离开这里。

“难道你不想知道浩林现在在哪里吗?”林威的话象一个霹雳,击中了我的心,但是我没有回头,林去上班了,林威只是在利用林在我心里的地位挽留我,我差点冷笑出来,现在我非常地确定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哪怕面对面,都当作不认识好了。

我步行回到了别墅,冷冷清清的,林要加班。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上楼把稿子发出去,很意外地,我的邮箱里有一封陌生的邮件。我好奇地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句诗“直道相思了无益,未防惆怅是轻狂。”

我的心嘭嘭嘭地跳,这是以前我的日记里摘录的句子,是为了林写的。发件人并没有称呼和署名,我释然,也许这只是一封垃圾邮件。想想我笑了,笑自己敏感得象老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让我紧张兮兮的。

离开电脑桌,我赤着脚来到阳台上,俯视楼下的小花园,没有经过精心的打理,花花草草都显得有些疯长的趋势,不象帛明家修剪整齐的草坪,那么干净养眼。我盯着外面的门,好想看到林的车开进来,因为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才有那种强烈的想念,会想到他的一些话,他的举动,清晰地展现在脑海里。

正当我陷入那种美好情感中的时候,别墅门前忽然晃过一个身影,有人在敲门。我慌忙穿好鞋子往楼下冲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林威,我有些厌恶地想把门关上,林威用手抵住了门,说:“萧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出来,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林威,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就报警了!”

林威很难过地看着我:“难道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的不堪吗?我现在只是把你当朋友一样看待,不希望你受到欺骗,萧萧,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机会!”我咀嚼着这个词,感觉自己的残忍,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幻想,是明知道不可能,而尽量不去伤害他。可是他的纠缠已经到了我不能容忍的地步,我不知道他会如此执着,象当年的我,为了林,愿意做一切事情,林以前也没有给我任何希望,可我还是坚持地爱着他,现在的林威心情是否和我以前一样,我无从猜测,现在的拒绝总比以后更大的伤害好。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的男朋友是林,不会是你。以后不要联系了。”我说完那些话,看到林威的表情变得非常沮丧,他埋着头,穿着白T恤的肩膀无力地垂下来,象掉了线的木偶,他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我们就这样站着,我受不了那种尴尬的气氛,转身往房子里走去,然后听见林威在我身后带着哭腔说:“再见了!萧萧,再见了!”我咬了咬嘴唇,有些难过,但是没有回头,怕自己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会心软,每个人的爱情里,都会遇见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就当他是一个过客,人生的小小一笔色彩,短短的闪现,然后消失,也许以后在某一个时候会记起他,有那么一个人,给过我美好的单恋或者困扰,这个人,放在记忆里就好。

我快步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乱的,昨天是伊,今天是林威。人生还真是充满着惊吓。我打开电视,不停地换着频道,不安地想,难道林真的在骗我吗?他的手机为什么总是关机状态,是不想让我联系到他吗?但很快我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林会坦白告诉我,他不是善于伪装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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