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兵器粮草已经点算完毕。”
“好,以后这点小事不用一一向我汇报,下去吧。”蓝宇轩正在帐内与刘副将研究地图,半响了,那士兵仍然立在帐内,似乎有什么要说又不敢说的,“你怎么还在这?”
“将军,有一件小事我在琢磨着要不要向您汇报。”士兵胆怯地说。
“你认为该说就说,不该说的就出去吧,繁杂事务交由后勤官处理吧。”士兵挠了挠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下去。
一种万虫啃咬的疼痛把陈小白痛醒了,她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她想努力睁开眼睛却又睁不来,我难道是死了吗,还是又投胎转世了?
朦朦胧胧的她听到有人说话,“叔叔,那小男孩救活了没?”说话的声音很小。
“性命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全身的筋脉都伤了,我现在把她泡在药缸里,能不能好,就靠她自己了。”这人的声音低沉,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叔叔,你记得这事要保密啊,那天我在卸粮草的时候发现了他,开始我还以为是个死人,吓了我一跳,后来探探鼻息发现还有气,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就有一种一定要救活他的感觉,本来我想禀报将军的,可是你看他长那样,应该是外族人,我又怕将军会认为他是敌军的奸细,不但不救他还把他杀了,所以我想想还是决定偷偷把他送到您这里来。”
“你真是糊涂,那万一她真的是外族人派来的奸细怎么办,这样会害了我们全军上下的,我们担不起这个罪名,不行,我得去禀报将军。”
“叔叔,求你了,别,你看他伤成那样也做不了什么坏事,你是大夫,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就当积点德,求求你了,叔叔。”
“哎,也罢,谁让你是我的亲侄子,如果现在去禀报将军兴许你会被军法处置。”
“叔叔,真是爱死你了。”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个女的,就算她不是奸细,这军中私藏女子也是死罪,她好点了,你得赶紧想办法把她弄出去。”
“啊,女的?叔叔,你看她的手指动了。”这声音略大。
“不要命了,这么大声。”中年男子斥喝着,然后陈小白感觉有人向她走了过来,拿起了她的手把了把脉说道:“看来这药奏效了,你先回去,我得给她施针。”
感觉被针扎过后,陈小白终于能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大大的缸里,缸里装满墨绿色的药水,她动了动手,却发现无比疼痛。
“你醒啦?别乱动,你还得在里面泡几天才行。”说话的应该就是前天的中年男子,她本想道谢却发现无力说话。
几天后陈小白的疼痛明显减轻了不少,那个救我的士兵天天都会来看一眼她,他叫韩非,那个中年男子是军中的军医,叫韩户,这几日来她都没开口说过话,他们问什么,她也只是点头或者摇头,他们都以为她是个哑巴,她便顺势装成哑巴好了。
半个月后,陈小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嘿嘿,能下地了,看来真的是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军中戒备深严,你怕是还要呆上几天,我会尽快想办法弄你出去的,如果你闷得慌,我拿了件医工服给你,你平日可以跟我叔叔去采药,在我恳求下叔叔已经答应了,不过一定要小心,因为会有士兵跟随,别让他们怀疑你。”陈小白很认真地点点头。
这天陈小白背着竹篓低头头跟在韩户身后,由于现在还没开始打仗,军医们闲得紧,便出来多采些草药以备不时之需,他们爬过一座山,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花海,有两个士兵看到此景,忍不住冲上前去,“别过去。”韩户大声地叫着。
可是已经迟了,他们已经纷纷倒地,“想不到此地方竟然长了如此之多的闹羊花。”陈小白心头一震,这些竟然是曼陀罗,上一世听说过此花,却没有见过,现下放眼望去绚丽艳美的曼陀罗花有如跳动的火焰,以带焰的火,呈现精神诡异的造型,使得人不得不有种走上前去闻闻的冲动,另一个军医说:“闹羊花喜温暖、向阳及排水良好的砂质壤土。
这里的环境正是符合它们所生长的地方,太好了,军中的麻醉散已经不多了,我们正好去采点。”韩户点头赞同,“你等在此等候。”说要他用说沾湿了围巾蒙住口鼻,陈小白拉了拉韩户的衣袖,她也已经用围巾蒙住了口鼻,示意她也想去,韩户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每次韩户采药陈小白都跟着,几次下来她已经积攒了不少曼陀罗花,趁着烈日,她把他们晒干,磨成了粉墨。
算算日子陈小白到军营已经一个月有余了,一天天刚亮,韩非就来找她,说找到了时机送她出去了,明天会有一支小队早早会离开军营返回京城,让收拾好东西,晚上就藏在装粮草的马车上,到了京城就趁机逃走好了,她点点,除了那包曼陀罗粉,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午夜时分,陈小白按照韩非给的位置图找到了要出军营的马车,趁着没人跳了上去用草掩盖,这刚弄好,就听到了些动静,不对劲,军营中怎么会有人说外族话?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