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感觉暖和。
当它从密林顶上透下来时,我还是把资料交给了来人。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我在想象,这个人有个什么样的背景,要不就凭他的那一副尊容,我觉得不是一块做事的料。
小枫在车上喊:“走了!取货!”我觉得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我看了一下那把天堵得严实的树枝,地面上,只有点点光芒。抬腿上车去,关好门,我问:“往那里走?”
“一直往前!”她的嘴角的那一丝轻蔑,刺了我的心一下。
有钱人是一个团体,我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在这个团体里做奴棣的人,头还要抬得高高的,这是一种愚蠢,还是一种无知,总以为自己是老板身边的风云人物,其实只要她认真的观察和分析一下,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当然,我也什么都不是,我不愿意和这个小枫斗气。还是很和悦的问她一些问题。
回到县城,街灯也亮,浓浓的暮色中,突然间,我感觉到了这个城市的陌生。小枫先下车,把车门一甩,进店去了。我坐在车上,手握着盘子,望着前方,那来来往往的车灯。
拿了车里的东西,抱着进了门。欧姐看了我一眼,小枫坐在她的身边,自己喝水。我把东西放在地上,说:“老板,我先回去了!”说着我把钥匙放在桌上。
“你等一下!晚上我有个局,你陪我去,好开车!”欧说。
“哦!”我哼了一声,往店外退,我想在路边等她。
我心里想,这一月多少钱工资,尼玛用这种命令的口气,也不怕伤人。
等了一刻钟样子,那货在店里收拾了一阵,出来了。
长发散披在肩上,刘海齐眉,秀鼻影下,芳唇妖媚,那双眼睛,还不时的流转着电波。见我呆了,宛然一笑,把钥匙塞在我手里,紧身黑色小库,高靴,一件宽大的休闲灰色风衣,笼住了她扭动的浑圆屁股,一步跨上车去。
这个女人的完美,让人有一种冲动。
我赶紧坐上驾驶位置,小声问道:“老板,去那里!”
她用一块小镜子再看自己的粉脸,我瞟了一下,有偌桃花。她边照边说:“去翁迷河酒店!”
车子一路前行,我找不出一句可以说的话,只能默默无语。
把车子停好,我说:“老板!我在车上等你?”
她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下,说:“没事!和我一起上去吧!这是一个生日宴会,没多大关系的,我就说你是我的司机好了!有人会招待你的!“
我内心是不想去,没有说话,见我没有动静,她扭头回来说:“走啊!你怎么了?”
我说不出拒绝,下了车,跟在她的身后,一起上了电梯,电梯里的空间小,她身上那一股绕鼻的青香又扑来,让人的心里有一种动情的感觉,舒服极了。
到了,服务员问过房号后,带着我们往前走。说实话,这么豪华的酒店,我还是第一次进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低头看了一下带点泥的鞋子,踩在这软绵绵,干净的地毯上,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服务员敲了一下门,把门推开,一张圆桌子,坐在正对面的一个男人,脖子上一根粗粗的黄金项链,很是抢眼,他站起来,伸出手,欧蔓两步走了上去,抢在他离开坐位之前,握住了他的手,二人一阵寒暄,我却望着男人身边的一个人发呆,肖微,她像也是吃了一惊,偷偷对我做了个鬼脸。
欧蔓对着我介绍:“司机!孟奇!”那男人点了点头。“肖总!”我勉强的笑了一下,“你好!肖总!”
坐下后,我观察,坐在肖总旁边的,应该是他的夫人,白白净净的,圆脸,胖而富态,笑起来有一口白得发亮的牙齿,看上去很柔和。
她的旁边,坐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嘴唇大而上翻,还涂得红红,廋廋的脸型,两个耳垂上带着大大的圈圈,可能是黄金的,和脸上涂成白色粉装极不协调,那件挂在她身后的貂衣,我想就是她的了,一件乳白色的紧身T恤,配着她高耸的发髻,这一点倒是协调。
欧姐介绍说:“这是孟姐,你的本家!”
孟姐的旁边,可能是她的老公,胖胖的,看他的坐姿,可能有点矮,头顶凸了,几根长长的头发盖在上面,从他的面容看,我觉得应该是个耙耳朵,因为他的脸上没有型,笑呵呵的,好好先生一个,我觉得他应该容易接近。
欧姐介绍说:“何总!”
我的身边,是一个很潮的男孩,说句内心的话,我觉得比我帅不知道多少倍,一件翻领的宽大白色毛衣,套牛仔裤,裤腿扎在鞋筒里,身体匀称,最要命的是他的眼睛,白眼球边上,犹如两潭深水,浓密的头发,盖在一张眉清目秀的脸上,一看就是高富帅。
欧姐介绍说:“洪总!”
听见这句话时,我的内心一阵惆怅,不由得升起一阵愧意。人家小小年纪,哎!命不由人。
我再看向肖微时,她今天打扮得也是得体,少了些往日的叛逆,顽皮,乖乖巧巧的有如一个淑女,静静的不发一言,偶尔有人敬酒,她都用茶代替,微微笑着说谢谢。
因为开车的缘故,我没有喝酒,我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默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对欧蔓说:“老板!我先下楼等你!”见她点了头,我起身说了句:“大家慢用,我先走一步!”
客套一番后,我默默的下了楼。
不知道怎么的,眼睛有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