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招来皎月道:“咱们走,叫他在山上放放驴子。”
晴妈妈也觉得,陆尔雅应当多活动,以后孩子出世的时候,才能少受些苦头,可是跟长亭说了,他就是不相信,怕把陆尔雅给累着,非得要牵着小豆子出来,如今可好,就留他一个放驴子。
长亭此刻还能说什么能,只能踢了那不争气的驴子一脚。
因为被那驴子给耽误了,所以陆尔雅他们整整是晚了一个时辰才到村里,老村长跟几个在村子里算是有威信的汉子就一直在村口等着她,见着她来,不禁兴奋得上去迎去,“哎呀,墨姑娘,你总算是来了,我们都还以为你不来了。”
此刻正是秋收,他们却齐刷刷的蹲在这村口等自己,陆尔雅心里不禁很是感动,也替这里的孩子庆幸,有这样好的长辈,一个心思的想着法子让他们能上学。
便解释道:“实在是对不起,我骑着驴子来,那驴子看着路边的草,就走走停停的,所以这会儿我们才道,真的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们亲自去接墨姑娘才是,怎么说你是为我们的事情来的啊。”老村长连忙道,一面拥上几个妇女来,都请陆尔雅去家里头坐坐。
只见村子里的锁匠家的媳妇先是围上来道:“墨姑娘,上一次你交给我家那个晒辣椒的法子可是很好,今儿听说你要来,我们都没下地干活,我家大姐儿还做了几样菜,等着你呢,走,有什么事情,去我家里吃过了午饭在说。”
锁匠家媳妇说着,便把皎月给挤过去,拉着陆尔雅要去他们家里吃午饭。
见此,那村西头大牛家媳妇也挤过来,道:“还是去我家里吧,我蒸了腊肉。”
盛情难却,陆尔雅左右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们也都确实是饿了,可是这去谁家都不合适,何况此刻村长他们还在这里呢。
正在这个时候,村长上前来道:“你们俩甭在这里添乱,我们还有正事跟墨姑娘说呢。”
村长大人果然是很有威信的,几个媳妇心有不甘的放开陆尔雅,只得叮嘱道:“那墨姑娘一会儿忙完了一定要到我家里头来坐坐。”
陆尔雅一一点头,好不容易从她们中间挤出来,村长便连忙招呼着陆尔雅去了他家里,同行的还有那几个年轻的汉子。
到了村长家里,村长家的媳妇已经做好了饭菜,一进门便洗手吃饭。
庄稼人都习惯是一口反,一口酒,一句话的循环着,知道陆尔雅不和酒,就给倒了米酒来,皎月跟晴妈妈也跟着坐在一边。
只见村长举起那土瓷大碗,向陆尔雅敬去道:“墨姑娘,这碗酒敬你,你不知道我们这小河村,离城里远着,去城里的路上还得路过土匪的地盘,所以啊,没有人愿意来我们村子里,可怜村子里的这些娃儿,我们大字都不识得一个,没法子教他们,如今看着他们一个个的长大了,连自个儿的名字都写不来,就算以后有财运,出去了,也是要叫人家笑话的。”
这才村长说着话,全桌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他此刻像是在说什么神圣或话题一般,所以;陆尔雅也不好插嘴,也是等着他把话说完。
村长歇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庄家人自己用玉米酿造的烧刀子,又道:“墨姑娘第一次来的时候,教了我家狗子写了他的名字,他呀,虽然写的不好,可是还是当天晚上就点着豆油灯,交给村子里的孩子们,那时候我看见啊,总是觉得自己白白的当了这个村长,不能给孩子们做个什么,于是去外面的大村子里去找先生,人家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嫌弃我们这里村子小,孩子也不多,收上来的红封不够打牙祭。”
这村长大概是两口酒下肚去,此刻老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说话的时候喜欢将手比划着,本以为他会停下来,却没有想到他又继续道:“哎!墨姑娘你也是瞧见了的,我们庄家人,哪里来的闲钱啊,不过是农闲的时候上山挖些山货跟药材去卖,换点盐巴钱而已,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银子来请先生呢。”
陆尔雅只道:“村长你也不必着急,我手上请先生的银子是有的,只是我大概的看了一下,来这村子里的的路都是那羊肠小道,先生又是外地人,来来去去的定然不方便,所以不知道这先生来住在哪里?”
这倒是个问题,村长还没开口,只听一个汉子便抢先道:“倒我家里头来住,只要先生诚心的教孩子们,便是顿顿没有肉,我也要上山去给掏俩个鸟蛋来伺候着。”
陆尔雅听了这话,想着自己要是那个先生也该感动了,只是住在人家多有不便,便道:“这样是好,可是那毕竟很是不方便,不如这样,你们谁家有闲着的屋子,给腾出一间来,给先生自己住,在外面给他搭个灶棚,让他自己一个人过活。”
陆尔雅的这个问题,那老村长也是很赞成道:“墨姑娘这个注意好得很,只要先生愿意来,便是腾主屋我们也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那这个问题便就这样决定了,至于你们谁愿意腾出屋子,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至于那学堂就按照你们上一次说的,在村子里的祠堂里,我看了一下,也就那里宽敞些。还有一个事情,趁着今天大伙儿都在,我想跟你们提一下。”陆尔雅又道。
“什么事情,姑娘尽管说来,只要我们能办得到的,一定给办。”如今这个学堂的事情解决了,村长一直悬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陆尔雅便道:“我是想啊,过了秋收后,到了冬天,你们都是闲着过冬的,那个时侯我在给垫些银子,你们各家各户的能出力的都出力来,把这去外面的那条羊肠路扩宽些,以后你们便是有些要卖的东西,也可以赶着马车去城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