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无情不过帝王之家,我们都是这样的出生,从这无情里走出来的,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青黛知道,他这几年对自己是好,可是她心里惦记的是云离,她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可好?
赵澈闻言,叹息一声,“那你怎么又愿意相信他呢?”
青黛自然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当下不由有些紧张起来,“你知道他在哪里?还是你?”青黛不敢去想象了。
赵澈见她一听到自己提到云离,便是这样的神情,心里不免难过起来,但虽然是难过,还是不云离的踪迹告诉她道:“你明日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青黛心一抖,问道。
只听赵澈道:“你方才不是已经接到了帖子么?”
青黛一愣,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陆尔雅送给她的沉香簪子,现在又听赵澈这么说来,难道陆尔雅真的认识云离,而这帖子正是替云离下的?“你如何知道?”一面不忘问赵澈。
“本王说过,但凡是你的事情,本王都是知道的。”赵澈回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会真正的对自己笑。
“赵澈,你到底是何居心?”不是青黛疑心太重,而是自己的身份关系,如今这个赵澈把自己的事情都摸得一清二楚的,他的动机实在是叫她不得不去怀疑啊。
她怀疑自己这是意料之中的,所以赵澈也没有怎么生气,只道:“青黛,我对你的情意是真心的,不管你相不相信,今生你都是我爱的女人。”
“你爱的女人多了去,何必要拉上我来凑数呢?”青黛冷声回道,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赵澈明白,她说的是那王府后面的那些女人们,可是他是个王爷,既然没有侧妃,那侍寝的女人却是不能缺的,即便是自己不愿意去碰她们,可是为了应付那些送她们来的人,他不能不去碰,若不然又要叫人起疑心了。
不过此刻听见青黛的话,心里却有些高兴,她这样能算是在嫉妒么?
“青黛,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心思是向着谁,装着谁的。”赵澈觉得单是自己跟她这样说来,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而且即便他们已经是三年多的夫妻了,只是她的心里一直牵挂着的却是云离与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
突然又有些担心,若是她跟云离都知道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会是怎么样的难过。心里不免担心起来,要如何告诉他们呢?
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告诉他们的好,免得他们都一直牵挂着。
青黛没有在接下他的话去,而是转身离开道:“我先下去了,王爷忙吧。”
赵澈看着她走,却又出了王府,换了个寻常的马车,便去那七贤伯家在金城里的别馆去了。
且说这一次云离因为七贤伯现在无暇分身,所以便代表了七贤伯来参加这水依然与夜子轩的大婚,昨日方到金城,只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陆尔雅到底给他回了青黛没有,所以今早便请云给陆尔雅带了一个口信去,约了陆尔雅明日午时在城西的夕照楼见面。
“少主,外面有客人求见,说是将军府的人。”突然进来一个小厮禀报道。
将军府的人,难道是陆尔雅么?云离不敢耽搁,当下便立刻道:“立刻去请他到大厅,本少主随后便过去。”
那个家丁闻言,便退了下去。赵澈也换了衣服,便也立刻去了大厅,只是这一进厅,见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但见他一身的蔚蓝色长袍,发束高冠,冠上镶着一颗白色是玉珠,而且他的气势也很是不凡,即便是就这么站着那里,也叫人感觉到他那浑身上下所散发着的逼人的气势。
“请问阁下是?”将军府的人,哪一个他没有见过,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冒充将军府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赵澈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位‘司徒若’,真的是难以想象,天下会有如此长得想象的人,而且还是两过不同国家的人。
这也难怪,当初自己为何一下找不到这云离的踪迹了,不想他那时候是化身为七贤伯家的嫡子。对着他毫不吝啬的一笑,“我们应该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可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云离。”他故意将云离的真实身份给说了出来。
云离一震,难道陆尔雅出卖了他,这个人竟然是二王爷赵澈,青黛现在的相公,但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一瞬间的功夫,便就恢复了平静,“在下不怎么明白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一面示意厅中的仆役都下去。
赵澈淡淡一笑,“我找了你三年多,今日终于找到了,却无法将你当做敌人,因为我知道青黛的心里有你,而且远远的超过了本王跟夙璟在她心里的地位。”
“你到底想说什么?”先前云离还想装傻不懂,可是此刻听见赵澈的话,又见他那一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模样,便直接问着他来的目的。
赵澈见他一脸的防备,不禁道:“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今日本王来,不是来揭穿你身份的,更不会是来与你一较高下,而之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在四处忙活了,你跟青黛的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云离脸色陡然巨变,竟然就有些相信赵澈,当下便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你凭何这么说?难道你又知道些什么?”那个孩子,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凭何这般说,难道他就见过么?可是怎么又可能呢,那个可怜的孩子一直被软禁在后宫之中,赵澈又怎么能见到,而且还说他已经不在了呢。
只见赵澈低着头,似乎十分的不愿意说起这个事情来,“他不过是活了两个多月而已!”
云离看着赵澈,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他竟然不由来的就相信了赵澈的话,声音似乎有些发着颤抖,问道:“青黛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