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见此,便连忙给她擦去,一面只朝自己责怪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惹夫人想起这个事情来了。夫人千万别哭了好不好!”
其实她也不想去想的,可是没有法子,这无时无刻的,即便自己在做其他的事情,可是想着的念着的都是上官北捷,似乎他已经把自己的整个脑子给塞满了。
冬日的太阳高高的挂在那灰蓝色的天空,散发着微暖的阳光,只是被这冷风一吹,剩下的不过是一抹冷气罢了。
“夫人,小侯爷跟宫老板来探望你了,这会儿在厅里等着夫人呢!”蔷薇看见那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院子里的陆尔雅。
陆尔雅闻言,应了一声,“你请他们过来吧,屋子里闷!”
蔷薇见她答应,便连忙又只得去把柳少初跟着宫少穹给请过来。
柳少初见过陆尔雅最痛苦的时候,此刻在见她这副模样,反倒是精神了许多,倒是这宫少穹,与陆尔雅少说也有一个月没有在见到了,如今看见她这么消瘦憔悴的面容,不由得担忧道:“尔雅,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面走到陆尔雅的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她,似乎是在认为这个陆尔雅是假的一样。
陆尔雅摇头,“没事,过阵子就会好的。对了,我听说赵清将你们宫家皇商给取消了。”
宫少穹见她状态算是正常的,便坐下来,叹了一口气,“是啊,不过区区一个皇商的身份而已,革了就革了,我宫家就算没有这皇商的身份,照样是这商界里的楚翘。”
听他这么说,陆尔雅这才记起,那瘟疫灾区所有的药材布帛,还是有油粮米都是从宫家商号里供应的,如今天子易主,这赵清定然是没有从国库里把这些花费补给宫家,不禁担忧的问道:“那这一次瘟疫上花的银子,岂不是都打了水漂?我害你损失了这么银子,恐怕几辈子也赔不了你。”宫少穹一向视钱财为命,连床个人呢枕头都是黄金白银打造的,如今这白白花了这么多的银子,而且当初自己还给他保证了,一定会从国库里讨回来给他的,可是现在
却听宫少穹不以为然道:“没事,那么一点点银子而已,何况我这次虽然是没了银子,可是却赢得了一个好名声,如今各州各县,我宫家的商号不但没有因为被取消了皇商的身份而生意大跌,反而是一日日的暴涨,大家已经在这一次瘟疫里相信了我宫家的一切东西,而且听说在一些小的县城里,竟然我宫家的东西都可以防治瘟疫了。”宫少穹说到此处,不由得高兴的笑道。
陆尔雅闻言,便放心了,不想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一面问柳少初道:“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么?”
不想柳少初道:“没事,他不过是骗我回金城来罢了!”
陆尔雅朝蔷薇吩咐道:“蔷薇,你去给我们泡些热茶来吧,这都已经凉了。”
蔷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几个在场伺候着的小丫头都给打发着下去了,陆尔雅这才道:“我有一件事情与你们说。”
“怎么了?”柳少初见她这如此严谨的神情,不由问道。
“我那日被夜狂澜带走,救我的人,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北捷。”陆尔雅说道。
柳少初曾经也不止一次的怀疑,毕竟当初他的遗体无缘无故的不见了,而且却在了无声息,可是也没有想到是谁能把上官北捷带走,而且让他起死回生,此刻听见陆尔雅这么说来,不由得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可看见了他的脸?”
陆尔雅摇着头,只道:“他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我没认出来,而且他的瞳是褐红色的,只是那眼神让我觉得像是北捷的,还有他是满头的银发,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先例,这解了蛊之后,身体有特别变化的,比如就是头发变色。”
宫少穹环手抱胸,靠在那光秃秃的树干上,只道:“这个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但是那典籍上不知道有没有记载,我今日回去好好的查查,我父亲原来对这些事情比较感兴趣,收藏了许多有关番邦蛊术跟巫术的书籍。”
柳少初也相信陆尔雅的话,他从前没有爱过,所以不相信人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心有所爱,即便陆尔雅易容了在他的眼前走过,他也能一眼将她给认出来,因为感觉,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独这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不由问道:“那你之后可曾在见过他?”
“这倒是没有,而且那日他把我从永平公府带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回来,而是让风云带着我回来的,而且我问过风云,似乎觉得他们对我有所隐瞒。”风云是上官北捷的父亲给他的暗卫,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可能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陆尔雅有些怀疑,若那个人真的上官北捷的话,那么风云定然是见过了他的。
只是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与自己想见呢?陆尔雅越想这脑子里便越是乱。一面又道:“不过不管是不是,眼下这都不是我最担心的,如今将军府没了上官北捷,我父亲又去了边关,这个家虽然现在有大哥跟母亲撑着,可是如今永平公府气焰如日中天,恐怕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将军府的,何况夜狂澜如今官居一品,我听说这朝中的事情多半是他一个人决定的,那赵清根本每日就只晓得醉卧烟霞,可是这样?”
柳少初点点头,“是啊,不过即便是我们知道了也没有个什么法子,不过好在这兵权都是在上官家的手里,他即便是想有个什么动静,也该掂量着,所以尔雅你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会对将军府不利。”
“是啊,这个尔雅你完全不必担心,对了你可是有去找了翛王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都没有出闲,这也太不像话了。”宫少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