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滴的隔阂。
就因为这件事,产生了十几年的年来,从未看见的嫌隙。有关她,和他们之间的间隙。“咳、咳咳咳……”忍不住,受不了的,下意识的咳嗽了一下。
浓重的阴郁气氛,喉咙口痒痒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吱呀——”
破旧的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推开门的瞬间,灰尘扑面而来。“呵呵,夜罹,你果然来了。”刺眼的光线从室内低泄而下,她一瞬间伸出自己的右手,下意识的阻挡。
好亮。
那样的光线,不适合她,同样的,也不适合焚。
她知道的。
那一刻他阴怒的表情散发在屋子的每个角落,“我要的,可不止你一个。”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将夜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
啧啧。
病怏怏的少女,果然没一点价值。
是要她先认输么?
夜罹抿了抿嘴唇,无视那亮的有些扎眼的光线,无所谓的。“怎么,不害怕?”他可以的压低了自己的嗓门。
扎眼的光线忽然的,就暗了下来。
“不,焚,你不是笨蛋。”
最最起码,他现在,也只敢伤害她而已,至于其它的,她就不敢保证了。破旧的室内,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夜罹轻微的皱了皱眉头。
她很讨厌,这样的味道。
腐烂的死亡。
像是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夜罹啊,你是个没多久可活的人了。
“我当然不是笨蛋,我要真笨蛋一会,你说,你会怎么样?”他慢慢的踱步站在她的身边,在焚的身上,丝毫感觉不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抹沧桑,却始终骗不了任何人。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往简单了点说,不就是鱼死网破么?他们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
不可思议的接近着死亡。
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是早已注定了的。“我果然还是比较适应伶牙俐齿的你。”要是哪一天,夜罹不在了,自己会不会不习惯。
“多谢夸奖。”
她怎么可以。
这么面不改色的同意别人间接的嘲讽自己呢?
夜罹,你真是疯了。
“我在夸奖你?我怎么不知道?”他故作惊讶的微微笑了起来。他们都不曾发现吧?他们笑起来,竟然那么的相似。
她在一瞬间,竟然有些微微的失神。
“怎么,看呆了?”
“没有。”
她倔强的否定着。
拼命想要否定那个人在自己心目中的影响力,不应该让他在占据那么重的分量了。明明现在我们已经走在了两条道路上,没有资格怀念和不安。
“觉得我和他,特别的像,对不对,夜罹?”
他忽然有些好笑。
曾经,自己用满腔的爱看着一个少女的,而她,从来不曾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现在眼前倔强的少女,明明看不清的思绪和眼神,到底,把自己的心,放在了谁的身上?
他的嘴角,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和谁?”
她故作惊讶的抬起头。
夜罹啊。
你知不知道,只有在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才特别的敏感。要不然,你怎么会舍得抬起头看我?
“傀。难道不是?”慢慢的,诅咒似的微笑,“我不会让你们幸福的,永远不会。”就算倾尽所有。
那些害过他的人,绝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他是你儿子,不是吗?”
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如果。
如果傀,并不是焚的儿子呢?他们也没有可能的。眼前的灰暗代表了黑色记忆里的印记,唯有黑白色调的彷惑和不安。
“就因为这个理由,你拒绝了他?”他那抹轻微的微笑,稍许的时间便已不见了踪影。焚,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夜罹忽然沉默下来。
不回答是最好的回答。
沉默是不是可以代表,默认?
“说话啊,你难道不知道,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吗?”迫切,到底是有多迫切?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焚,别以为你的这些小把戏我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
无法说出口,讨厌你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心底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沉入大海吧。
“呵傀,你听见了吧?”
“是的。”
穿着一身黑衣的傀,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麻木的表情,夜罹猜不透此刻的傀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之间,好陌生,好陌生……
他不是她一直认识的傀。
三米的距离,是他们一辈子的距离吗?
遥远而不切实际的距离。
她忽然变成了哑巴。
想要开口说一句话,就觉得好困难。
真的。好困难。大家有试过,那种无力解释的时候吗?傀,你现在,能读懂我吗?不,不能了。
一袭黑衣的你,果然还是中了焚的计谋。
此刻,我们之间的距离,淡漠疏离。
“傀,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还记得吗?
“夜罹。”
简单没有任何情感。夜罹。一个陌生人的名字是没有必要记住的。她曾经,是不是对谁说过这样的话呢?
怎么听着这么熟悉而难受。
“对啊,夜罹呢。”
焚始终都站在他们中间。那好奇的眼神就直接的死命的盯着夜罹看。傀又一次说,夜罹,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两个人。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了。
傀知道的太少了,要是知道了所有,他还会这么说吗?不,不会。绝对不会。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无非就在这里,她知道的太多太多了,夜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一点都不知道。
“没话说了?”
焚嘴角的微笑,弯了弯。夜罹看见了,却极其的碍眼。自以为笑得很经典的腐笑,被一个大叔笑了出来,她不觉得碍眼也难。
“傀,夜罹可是你的好帮手呢,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是肯定句。
她一早就该听出来的。
焚,你下一刻要做什么,是人都知道了啊。
黑灰色的光芒在他的指尖跳跃着,那份极其强大的能力,她该逃避还是直接躲进避难所?连思考的资格都不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