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怪。
焕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对劲。奇怪而压抑的感觉。“焕?焕!干嘛,不愿意啊,快点,我们真的很需要人手,医院的救护车根本进不来,我们卫生部需要先做一些处理,帮帮忙啦。”
他僵硬着点了点头。
少女搭在他手臂上的手,对视之后,尴尬的挪移开了。怎么觉得,他们对自己有某种程度上的仇视,活着不信任呢?
“夜罹,可以吗?”
“嗯。”
暗。
昏暗的走道内,他们三个人静静的走着。“决……决啊,你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别人告诉他们,葬礼在寺家中举行。
可怎么看,怎么别扭。
血祭城有固定的规定,若不是特殊缘由,绝不会在家里举办葬礼的吧。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未的葬礼如此快的举行,甚至是在家里举办?
咔哒、咔哒。
她回荡在空气中的声音,寂静的颤抖着音频,“没有,心,你别想太多了。”真的吗?要是夜罹在就好了,她绝对不会无视自己的。
夜罹……
唉。
少女不自觉的垂下了肩膀,他们之间,好像存在了沟壑吧。
“心?”
“什么?”她茫然的在黑暗中抬起头,“你没事吧?要不然你先回去?”走在前面的夜冥特意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没事。”
她拼命的摇了摇头,像在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一样。
就算有事,也绝对,绝对不可以回去。
不是吗?
被推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偶尔发发小脾气倒是可以,只不过……她没有权利再选择更多。“心,你看开点。”
“我没事,真的,夜冥,你别太担心了。”
夜冥肯定是还不知道自己和夜罹大吵了一架,要不然怎么会安慰自己呢。安静的决,以及心和夜冥偶尔断断续续的对话中,传来葬礼的悲鸣。
戏剧性的结尾。
她没想到过。
心很讨厌未。明眼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看明白。只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不曾当面听过他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明里暗里,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未用一种离奇的方式离开了他们,也是他们不曾想到过的。心当然也没想到过。
“我只是,没想到未会突然之间……呃,突然之间就……”她不再说下去。决不大好的脸色,是不是说明了,她不再适合说下去了?
或许吧。
不适合。
决此刻的表情,茫然而苍白。
她惊讶于自己在黑暗的空间内,清楚地看见他压抑的情感。因为未的离开,所以,决,你很难过,是吗?因为未的离开……
她可以理解决的心情,依旧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死人,一辈子的祭奠。
耳边茫茫然的声音。
心的速度忽然的就慢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扑落扑落的掉落下来,嗡嗡的在耳边散开来。“心?”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吗?
少女抿着唇,摇了摇头,“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一下,等会我会过来的。”不是询问,已经肯定了的答案。
昏暗的走到内,她转身离去之后,看不清身后少年不解的压抑的表情。她匆匆转身,疾驰的步伐,少年对视着看了彼此一眼。
“她,怎么了?”
换回来的,是夜冥摇头的叹息。
该发生的,如同那个人的预言一般,接二连三的在他们身边发生了。那么,包括自己,夜罹,也都会如同预言般,走向命运的轨迹吗?
夜冥略显发长的指尖,深深的嵌在了掌心。
恼火。
不安。
不甘。
发杂的情绪一遍遍的袭击着他。
“夜冥,你……”
少年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不友善的气息,是真的把人吓到了吧。“我没事。”他用尽力气克制住自己濒临瓦解的情绪,“决,明日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血祭城。”
那么。
就先这样吧。
他诧异于夜冥吞吞吐吐的口气是和夜罹如此的相像,毕竟是兄妹。伴随着他们的脚步,他的除了一个看似不大合理的解释。
再说另一边。
心一个人的离去,没有人其他两人相伴的走道,愈发显得昏暗的视线。该死的破天气。她在内心不断的咒骂着,边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边拉紧了自己的上衣。
是在这里,没错吧。
阴冷的风贯通了整个走到。
寂静。
出了心在走道内响起的脚步声外,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微不足道的细小细节。
就这么发生在自己身边了。
她感觉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的节奏感。
男子的对话钻入她的耳中,清晰明朗的。她寻着声源,一步步的向前走了过去。“你做梦!”
尖利的嗓音,她听着异常熟悉。
心捂住了嘴,她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尖叫出来。“做梦?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做梦。”侧耳聆听的不道德被抛诸在了脑后。她震惊的死死盯住了门板……
怎么会?
“我他们的瞎了狗眼才答应和你合作!”怒气冲天的吼声,心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离开。若离开,下一秒,他们会不会暴怒的踢掉门,怒气冲冲的冲出来?
“你自己选的,你说只要把他落下位,你答应和我合作。”
他们说的他,是自己的父亲。
她异常清晰的明白。
那个时候,她宁愿自己一点都不明白。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答应和你合作了,可我没答应你,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义愤填膺怒吼着,他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不满吗?
何必呢?
权利,金钱,摆在寺面前的,都是狗屁。
心愤恨的想着。
她现在该做什么?继续趴着偷听下去?她不保证里面的人,以他们的灵力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冲进去指责他们?
死路一条。
她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逃跑成了唯一的道路。心知道的,她却依旧站在原地。
“一切都是你自愿的,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是你主动把你女儿送到我手里的。至于你的妻子,我很遗憾。”
冰冷上扬的语调,没有一丝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