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撩开窗子吧,星儿所中的毒能通过汗液散发到空气中,吸多了也会中毒,我看你没什么内力根基,抵御不了这种毒,你要是信我就把这个吃了吧。”
她接过玉天琪递来的药丸,两个人的手第一次轻轻碰触,一个是热的,另一个也是热的。
已是树林的尽头,前方却燃起通天大火,将唯一去路封住,火中有一根立柱,柱上捆绑着一名似已死去的女子。
“前面的树全部着火了,月儿在火中,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断木之声清晰可闻,滚烫的热浪煽动着车帘,虽然有木棉相隔,但赤亮的火光仍可照鉴,将车壁照成夕红之色,甚是妖玲。马儿惊狂暴躁,车第一次后退。
“我们只能冲过去,你坐好。”
“没——别的路可走吗?”
“我徒儿还在火中,帮我照看好星。”玉天琪蹿出车去,迅捷如发疯的豹子。
火如海,赤焰狂涛,熊熊不可逼近。
“你呆在这里,我帮你救人。”
长剑出鞘,青光如电。叶炎从马背上跃起,以剑气横扫火树,击散开炽热的火焰,杀身冲入其中,火焰很快将他青色身影吞没。
就在此时,从身旁林间射来乱箭,箭矢之声“嗖嗖”入耳——
马儿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整辆车猛然后撤,车厢砸到地上,又十余只铁箭射穿车顶。
她被甩飞,撞在车厢后壁压上,她强忍住剧痛,把星压在身下,又有毒箭射进来,划破了她略显宽大的红色衣衫。
火焰之中传来刀剑碰撞之声,尖锐刺耳。
玉天琪为保护马车被困在箭阵之中,她将车与马分开,把车厢推到一颗大树下,以真气手刀砍断树,用树冠将车厢罩住。
又有三十余名蒙面杀手从四方密林中杀出,以箭阵做掩护,迅速布下白蛇大阵,将玉天琪彻底围困,继而射来火箭,将罩着车厢的树枝点燃,火势渐涨。
白蛇大阵源于白蛇星座,由三十三人分占白蛇座三十三颗主星位。以敌为蛇胆,以蛇尾扫、扰,蛇身盘、困,蛇骨缩、扼,蛇头探、吞,四步杀敌。
玉天琪认出此阵,遂以快速的瞬移在三十三人之中穿梭。
火海之中,金铭气爆之声更为紧凑激烈,不知又是一番怎样的恶战。
车厢那边,火箭密集如飞蝗,火焰已烧垮树枝,拂卷到车厢,而车内早已是黑烟滚滚,她因窒息而昏迷,但仍用身子紧紧的护着星。
玉天琪又挥动手刀,砍断一颗尺粗的巨木,树轰然倒下,树冠正好盖在车厢上,将火焰砸了个半灭,她急忙又凝聚内力挥出一掌,掌风如洪流般冲过,卷走了覆盖车厢的浓烟。
玉天琪将气刀大开大合,挥舞劈斩,辅以掌风,以暴力白蛇大阵粉碎,并弹指飞叶,击毙三人。
所剩三十人被迫退到树干上,分别从背后抽出弓弩,箭箭夺命。
玉天琪纵身而起,连环瞬移,借助树枝的掩护,使出浑身解数,在箭雨中躲闪,九死一生,每每都是从箭缝中堪堪挤过。
也有些箭专门射车厢,皆淬有剧毒。
玉天琪自身难保、节节败退,毫无还击的余地,只得放弃车厢,逃出箭阵,飞身冲进火海之中。
火势正猛,浓烟遮天,因辨不出自己人的位置,三十名杀手不敢贸然出箭,正想也杀进火海时,突见一道青光射出,一名手持长剑的青衣男子从赤焰中杀出,威猛如天神奇降。
快剑青电,龙黄星坐下最得力战将——叶炎。
人如剑,剑如电,青光一闪,已是斩杀四人,一剑封喉,绝不留情,长剑过处,必是血溅尸横。
只眨眼间便又有十三人丧命剑下,死不瞑目,最后十三人再无法布阵,论个人实力,又远不及叶炎,只好将所剩之箭全部射向车厢,然后按原路逃入林中。
叶炎不敢松懈,立即返回火海,全力援救心爱的女人。
刀剑合璧,退敌救人。
月虽被救出,但玉天琪却身受重伤,右肩被剑刺穿,乌黑的血汩汩流出,无法止住。
丛林深处仍有箭在乱射,点燃四周已被染油的树木。
“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去把他们两个救出来,我们一起冲过去。”
叶炎点头,他以最强剑气将树枝车厢一并劈开,化真气为巨手,把它们全部抛向高空,想借机冲进把人抱出来。
然而,车里竟是空的。
越过火海——
玉天琪运气过度,毒侵五脏,才一落地便吐出一口黑血,被叶炎及时扶住才没有跌倒:“这样不行,你快去古井找圣子救球,我们在这里等你。听话,快去!”
“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叶炎封住玉天琪全身血脉,把她背到背上,用青衫束紧,又将月抱起,载着二人向前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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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事已搞定,该谈正事了。玲叫清珑为他倒满一杯茶,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咳了咳,郑重问道:“珑小子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这一问毫无来由,清珑迷惑不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好像是没地方去才在这儿的。”
玲微有一愣,清亮的眸子里灵光闪烁,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看的清珑心里阵阵发寒:“没地方去你就呆在这儿啊,你怎么会没地方去呢,你干嘛不去找你老子找我们,还等着我们来找你呀!”
“我,我不能,我不能再连累你们,虽然我也想——”
“想就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去哪就去哪,没人能拦得住你的,懂吗小子,必须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圣子,他们是谁你总知道吧?”
“知道,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还只是一个初学者。”
“初学者?初学者又怎么样,你那么聪明学得定然比别人快,再说了,有我陪着你呢什么都别怕啊,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
有这样一位美人陪着,今生定不孤独,清珑有感欣慰,笑道:“我对天下不感兴趣,只是这天下是母亲留下的,我必须保护好她。”
玲听来有趣,也为清珑倒茶,随着问道:“那你倒说说,你对什么感兴趣呀?”
“美人,像你们这样的美人。”清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玲正喝下一口茶,听这样一答差点喷出来,可她才想喷时茶水却自行钻入喉中,差点把她呛住:“臭小子,没想到你竟是个好色之徒,我——,我真是看错了你了。”然后踢他,逮着他的脚,使劲的踩。
金标用手捂住脸,突觉楼外景色格外不错,悻悻地扭过头去。雪儿脸色更红,把茶杯护在花唇边,低下头去,假意吹嘘。
清珑不解他二人的异常反应,只道他们没听明白自己意思,忙解释道:“我不臭,我也不是好色之徒,我就是对美人感兴趣吗,从我五岁就开始了。”
金标再不能忍下去,起身逃开了,雪儿却没那么幸运,她害怕两人闹翻起来,强忍着坚持到底。
“我说你臭你就臭,臭小子你给我起来。”
清珑见势不妙,慌忙站起来,躲过玲的凌空一脚。
“你还敢躲。”玲腿法极快,追上去踢着他才肯罢休,“臭小子别以为你是圣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儿我就代表天下好好教训你这个小色鬼,把笛子给我。”她一把夺过玉冰笛,在手里比划着,声严厉色,俨然一副师者姿态,“你听着,玉冰笛曾染七皇之血,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就算你是圣子也照打不误,小色鬼还不跪下。”
“不可以。”一直沉默的雪儿终于破口惊呼,玲珑均感意外朝她看去,雪儿站起身来,护在了清珑的身前,“师兄贵为圣子万金之躯,打不得。”她眸如冰魄,肤色皎洁,美妙体香中竟有凛然正气。
“雪儿你怎么了,你忘了师傅说的话了吗?”
“我没有,可刚才你已经打过了,师兄伤还没好,不能再打了,师傅的玉冰笛从不打无罪之人,方才他只是说说,也不算犯罪,又没有真的——”
“等他有的时候就晚了,雪儿你不用害怕,出了什么事都算我的。”
雪儿还有话说——
骂人不如打人,打人不如整人,整人也就是难为人。
“你说你在求剑的时候,一剑把一枚金币切成了十片哦不,是十一片对吧,那你把这个也分了吧,分开了,我就饶了你。”珑从珑头上扥下一根头发,笑眯眯地捏在手指尖,“要分的一般长,差一个指甲盖也不行。”
“能让我先试一试吗?”整人的主意是雪儿出的,为了替清珑解围又要能让玲消气息事,她便提议改“揍他”为“整他一下子”,当然由玲来出题,却不想事与愿违,玲竟想出这么个馊点子来。
雪儿掐断自己的一线发丝,随手一扬。
发丝飘游,星鳞剑出——
再用手接住时,发丝已是一分为二,对齐一端从指缝间捋过,另一端并齐无差,两根断发也就只差了指甲盖的厚度。
雪儿松了口气,舒心一笑,把剑呈递给清珑,“像我这样就行了,你一定可以的。”
自始至终,珑都一直动情于雪的温柔美丽,双手接过星鳞剑的刹那,似乎感觉到剑将自己之心与美人之心相连,无限甜情蜜意如流入手心,流过血脉,化作少女柔情将心房包容。
可刚要言谢时,却又被踢了一脚,听玲微有怒气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闭着眼睛。”
发丝之弱即便触肤也难以察觉,之柔便连哈欠之风也可变形弯曲,闭着眼切发,还必须不差分毫,雪儿小口一张,懵了。
“闭眼更好,还有别的要求吗?”
“没了,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把那头发吃了。”
“好,说话算数。”清珑看着玲微微一笑,待她抛弃发丝后便闭上了眼。四人皆屏住了呼吸,柔弱的发丝,在微风中随意扭曲着,玲又一个劲的吹气,实在很难找出它中心所在,更不要说锁定了。
聚气,凝神,出剑,惊玲如闪电。
然后,一根两尺三寸七分长的发丝,被分成了两根两尺三寸七分长的发丝。
玲又傻了,似被冻结——
正在这时,蓝天中飞来一束飘渺的青光。
圣甲卫出塔相迎,引叶炎飞入神珑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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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醒来,昏沉的脑海中仍晃动着箭光火焰,回荡着那尖锐的刀剑金鸣,她捶捶头,略清醒了些,全身酸痛无比,睁开眼看时,竟已身处荒原之中,眼前是一个洁白无瑕的背影,衣如云,发如雪,周身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辉。星躺在身边绿草上,青黑的肤色已变作古铜色,似是毒已解了。
“你醒了。”他转过身来,戴着一个水银色的面具,面具在阳光下泛射着明亮却柔和的白光,他的声音亦是这般温和圆润,让人听来杂思尽除,心归平静。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们?”她缓缓站起,欠身施礼。
“我只是路过,顺手将你们带到了这里。”冰莲屈指弹射出一道淡淡的蓝光,打入星的眉心。
星很快醒来,一见冰莲立即跪倒,低首叩拜:“星拜见圣使,龙欣公主落入天外天手中,请圣使相救。”
圣使?原来他竟是人们口中那位无所不能、近乎于神的圣皇使者,她心中惊骇、花容失色,忙也双膝跪拜。
“护送这位姑娘去古井龙泉帝苑的神珑塔找圣子,欣儿不会有事的。”
语逝而人去,无音无迹,如似传说,近乎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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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叶炎所述之后,迫于战势的紧迫,清珑决定以救人为先,想亲自赶往慕虚楼向蓝精灵要人,若不能成功便将她擒住以做交换。
玲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理由是:“他们抓了欣丫头就是要引你现身,你这一去不正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吗?”
“欣儿是因为我才落入了他们手中,我必须去救她。”
“圣子不可。”饮过蓝血之后,玉天琪渐从昏迷中醒来,一听清珑要救人忙出言劝阻。
“玉姨娘!”清珑闻声忙将玉天琪扶住,将真气溶合圣子剑灵从手掌输入她体内,“您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玉天琪将真气回灌给清珑,“今晚可能要又一场硬战,不要在为我浪费真气了。”
清珑尊重师长,向来是言听计从,但此情景下,救人胜过一切,他就释出天诺水宇,把真气从肌肤融入玉天琪体内:“请恕弟子不尊之罪。”
“让我来吧。”玲将清珑踢倒一边去,“你现在伤还没好,还是省着点吧,玉姨说的没错,今晚就要打硬仗了,你到时候可别拖累了我们,竟做些傻事。”
清珑心中愧疚,脸色略有一沉:“放心吧,我绝不会在拖累任何人,恩师天绝老人将他毕生功力都传给了我,我一直都封印着没有用,看来要冒用一下了。”
玲听言忽地一愣,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看了片刻,唯唯诺诺地吐出两个字来:“傻子。”
清珑不解其意,改为施救于月,将她缓缓催醒。
月中毒太深,内力根基又远不及玉天琪,虽饮下蓝血,但毒已侵入五脏六脉,难以很快清除,片刻后方朦朦胧胧的醒来。
“她醒了,交给我吧。”雪儿替换下他。
“月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秀美轻簇,似仍有疼痛之感,光洁粉润的眼睑稍有抽搐,月撩起长睫,目光还有些迷离——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月又闭起眼,抿了抿粉唇,缓缓说道:“我们护送公主来找殿下,在燕罗城遇到一个穿蓝衣服的姑娘,她辱骂圣子,公主就和她吵了起来,然后就动起了手。她太厉害了,我和星都不是他的对手,在昏倒时我看见公主向她出剑,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蓝精灵,那个赌蓝血的姑娘,华师兄和秦师姐已经去监视她了,希望能有所收获。”
“徒儿护驾不利,请师傅责罚。”月跪在玉天琪座前,冰冷坚毅的目光被泪水湿润着。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清珑亲手掺她起来,脸庞上,无尽的悔意又被染上了一层凄美的茫然。
“现在还不是责罚谁的时候,还是赶紧想个对策吧。”玲一脚把清珑从自责自疚中提醒,“龙丫头还在他们手里,星和那妖精又离奇失踪了,你还发什么愣啊,还不快想办法救人。”
清珑的目光落在玉冰笛上,将它握得紧紧:师傅会救出欣儿吗,可无论能不能我也总不能依靠师傅或听凭于奇迹。
他飞到神珑塔顶,以天目观察星象,以图从先贤的启示中求解。
“嗳现在可不是看星星的时候,我们可都等着你说话呢。”玲跟了上来,照着清珑小腿就是一脚,她发现,他也发现,她踢他已经上了瘾,而他被她踢似乎也已习惯。
“你也看得见星星?”
“当然看得见,我有天目吗!”
“你也有天目,那太好了。你看出来了吗,今夜月圆,万星朝拜,邪灵戾气将达到最胜,其中玄燕星座离月亮最近,将沐浴满月光而突变进化至最强。一直以来我竟然啊都忽略了这一点,千羽聚集变化玄燕,玄燕朝月而星辰退避。我想天外天也看得出其中的玄机,所以提前亮出了手中的王牌,放弃慕虚楼而直取圣子,用欣儿而诱饵逼我现身,到时候在聚合全力来对付我。这就像把满天云雨为一道闪电,力发千钧于一点一招得胜。”清珑突然露出欢喜神色,如破解了一道难题的孩子那般兴奋不已。
日已西斜,黄昏晚照,远天的血色霞光照耀在他灿烂的脸庞上,映出淡淡的晕红。
“看出来了又怎么样,想不出辙来还不是白说。”玲靠过来,一把搂住清珑的手臂,将头依在他肩膀上,竟又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清珑的脸腾的就红了,连忙抹将她小心的推开,但这片刻的身体接触足以令他回味不已,心神轰然:“你干什么呀,这算什么样子,叫别人瞧见了多不好。”
“嘿嘿,你也知道不好吗,你不是对美人感兴趣的吗,难道我不美吗?”不等清珑回答,玲又搂住了他的胳膊,任他怎么推就是不放开。
清珑无奈,只好由着她,也享受起这软玉温香的美妙感觉:“不白说,最少我可以确定欣儿暂时没事,能在玉姨娘和叶师叔手中把人从马车里救走的,我想只有一个人。”
“谁?”
“师傅啊!他们来了。”
他们,自然就是他们。
珑轻轻搂着玲的腰,和她一起跳下塔去,飘落在二人面前。
她惊呆了,震撼于这对金童玉女的组合。
清珑也是微微一愣。
她浅红的衣衫略显宽大,但柔亮、净洁,苍白皎洁的脸庞上,羞怯、惊恐、悲苦、忧郁如春雨般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宁静朦胧的美。
正一呆一愣时,星单膝跪倒,颔首拜倒:“星奉圣使之命护,送此人交与圣子,请殿下圣裁。”
圣子?原来他就是拥有蓝血的圣子,她更加震惊,忙双膝跪地,低下头去。
“看来你的伤也好了,玉姨娘和月姑娘都在塔顶,你去找他们吧。”待星谢恩离去后,清珑欲要将她掺起,方要动身时,却被玲一脚踢在腿弯上,他身子不由得前倾,单膝跪了下来,差点就撞在她身上,但头还是和她碰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呀!”清珑立即站起来,小声责备了玲一句,羞愧难当。
她比他更加惊怯,把头低得更深了。
玲与清冰冷眼相对,把他的气势都瞪没了,幸灾乐祸的坏笑起来。
清珑是真怕了玲,不敢再加得罪:“姑娘你请起来吧,方才是我一时失礼了,请你原谅。”
她摇摇头,小声祈求道:“请圣子殿下救命,霓红愿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德。”
原来她叫霓红,果然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
玲把清珑扒拉到一边儿去,指着霓虹厉声怒道:“你少在这儿装可怜,说,你们把龙欣藏到哪了,不说我要你好看。”清珑刚想过来又被她给踢了开去。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来送一件东西。”霓红把梅花金叉拔下,双手呈上。
清珑抢先夺过,认出是龙欣的饰物:“她还有说别的什么话吗?”
“天无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