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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偶遇

凯瑟琳烦透了。

刚到红杉市警局工作没到两周,失踪案便发生了三起,均无破案线索;街头的公共设施接二连三地被破坏,却连破坏者的影子都没看到;市民们晚上经常听到屋外野兽的吼声,吓得人们谁都不敢夜里到户外活动;更有甚者,一到天亮,街头就出现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虽然经多方查证证明尸体的主人是窃贼、黑帮或街头流氓这类人物,但市民们的恐慌情绪更严重了。大批市民涌出红衫市,到其他城市“旅游”、“度假”,整座城市一片萧条。

愤怒的市民们以渎职为理由发起了罢免市长的运动,这在全国都是首次。为了保住位子,市长三天两头地把警察局长叫到市长办公室“述职”,而每次局长冷着脸回来后,就将全局的警员们都狠训一顿,然后着手分配任务,并一次又一次地下达“最后通牒”。

“凯瑟琳,你们组是怎么搞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把破坏分子抓住!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结果,你们全都给我卷铺盖滚蛋!”局长的咆哮声又一次回响在凯瑟琳的办公室里,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接到最后通牒了。凯瑟琳知道局长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如果随便开除人的话,警局里的活就更没人干了。

不过三天两头地被人训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凯瑟琳只有更加努力地工作,以求尽快破案,到现在为止,她已经有一周时间没回家了。但她的努力并没有感动上苍,破坏分子还是无影无踪。无奈,今天晚上她只有亲自开着警车,在红杉市的大街小巷来回巡逻。

“老混蛋,自己没能耐,只会拿我们撒气。”想起白天在办公室里的遭遇,正在驾驶着警车的凯瑟琳嘴里不满地嘀咕着,好像是为了撒气,她在浓黑的夜色中把警车开的飞快。

“头儿,把…把车开慢点,你超速了。虽然对局长不满,但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何况我还坐在旁边呢。局长今天发火是过分了,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啊,他一定又被市长训过了,说不定还被威胁撤职呢。其实只要把犯人抓住就没事了啊。哦,说到市长,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好好的市长位子坐着,却生出了这么一摊子事情,他说不定已经焦头烂额了。全是那该死的破坏分子闹的。不过他为什么要搞破坏呢?实在是搞不懂,也许……”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一个男警员显然被这车速吓到了,嘴里罗罗嗦嗦地说个不停。

“Shit,闭嘴,兰特。我知道你的罗嗦在全局闻名,但没想到你居然罗嗦到了这个地步!”凯瑟琳猛地一转方向盘,警车一个急转弯驶进了旁边的岔路里。兰特被巨大的惯性紧紧地压在座位上,嘴吧张得足够塞下两只鸡蛋。不过那讨厌的噪音总算停了下来。

这时,前面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还有打斗的声音和野兽的喘息声。凯瑟琳赶快停下警车,通知其他警员向这里聚集,然后掏出手枪、拿起电筒,和兰特一起,向响声发出的地点走去。

等走近了,凯瑟琳才看清楚:一辆黄色的二手轿车好象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样,车顶凹了进去;车门离开了车身,被随意地抛掷在路边;一个足有2.5米高,青色皮肤,肢体粗壮,尖牙利爪的怪物正蹲在路上,身下压着一位金发碧眼,身体也比较壮实的白人男子。怪物的双爪使劲地向男子身上抓去,却被男子死死地把住了手腕,双方就这样相持着。不过,怪物的力气显然比男子大一些,爪子还是一寸寸地向下插去。凯瑟琳有心开枪救下男子,却因二者靠的太近而担心误伤,只好向怪物冲了过去,力图在极近的距离内开枪将其射杀。

这时,只见那男子猛地一缩身子,随即双脚狠狠地踹在了怪物的小腹上,怪物遭受这突然一击,一下子被踢了出去,乒地一声撞在了已经被砸烂的轿车上。还没等它爬起来,枪声响了,凯瑟琳和兰特抓住机会,向怪物连开数枪。可是,怪物除了被子弹的冲击力撞得退了几步外,几乎毫发无损。但它看到今天来了三个人,便一扭头,窜上旁边的屋顶,一会便逃得无影无踪了。

通过对讲机向局长通报了情况后,凯瑟琳才把头转向了勇斗怪物的男子,发现这个一身伤痕的男人已经昏了过去。

乔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医院中,床边还趴着一位正在打瞌睡的棕色头发的男警察。发现乔森醒了,男警察立刻来了精神,凑上前去热情地聊了起来:“嗨,我说哥们,你可真厉害,一个人赤手空拳的就敢和那个怪物斗。知道么?我们昨天通过现场勘察得出结论:那个怪物足有四百磅重!知道四百磅是什么概念吗?一个重量级的拳击手也不过二百磅重,那家伙简直就是红杉林里的狗熊!不,狗熊也没它那么厉害,至少狗熊不是刀枪不入的,而那个家伙吃了我们十多发子弹却和没有事一样,真让我怀疑它是不是穿上了防弹背心。不过你还不是它的对手,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尸体了。也多亏了我们头儿开快车啊,要不怎么会及时发现你呢。说起我们头啊,是很漂亮的一个美女啊,就是脾气大得有些吓人,恐怖程度和那个怪物有的一比……”

男警察正在滔滔不绝,忽然发现床上病人的目光穿透了自己,盯在了自己身后的某个地方。诧异地回过头,他发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俏脸,赶快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了笑容:“头儿,你在这里啊。”

“兰特,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凯瑟琳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起来。男警察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走出了病房的大门。

看到病房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凯瑟琳转过身来,搬来一张椅子坐下:“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至少伤口不是那么疼了。刚才那位是你的下属?真够…真够幽默的。”

“应该是真够罗嗦的吧,他就那样,全局都出名的,不过是个挺不错的警察。好了,言归正传,你不介意我在这里给你做笔录吧。”闲谈几句,凯瑟琳就办起了正事。

“没事的,开始吧。”

“姓名?”

“乔森康德。”

“年龄?”

“1982年生,今年28岁。”

“你的驾驶执照和社会安全号码?”

……

“请你描述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当时开着车刚进红衫市,打算找一家旅店。结果正走在路上,就听见“咚”的一声,车顶被砸塌了。我停下车走出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发现那个怪物就站在车顶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就向我发动了攻击。幸亏你们来了,要不我就死定了。”

“那个怪物的战斗力有多强?”

“战斗力有多强不好说,但它的力量非常大,那个车门就是它随手撕下来的。如果不是我这三年里每周都要进行强化训练,一交手就会死掉。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手枪子弹对它无效,不知道其他武器的效果如何。”

“OK,笔录做完了。你给我们帮了个大忙啊。好好养伤吧。再见。”凯瑟琳收好卷宗就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遇到了这么强的怪物都没死或者变成残废,你可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幸运的家伙?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乔森想了一下,“对了,上次那个联邦调查局的白人大汉也说过这句话。但我随后就倒了霉,先是被女记者缠上,后来又被人打晕。上帝啊,但愿这次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但上帝没有听到他的祷告,第二天他就在医院的厕所里摔伤了腿,只得又在病床上躺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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