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撒旦已经降临到了这个可怜的公寓,不一会,地上就多出了七八具尸体,让本来就诡异而阴森的“圣杯骑士”公寓里又增加几个游荡的冤魂。
任飞的左手一扬,袖中那条长短莫测钛合金锁链一下子飞了出去,缠到了一件杯状的雕塑上。
看着顺锁链飞上来的任飞,杯状雕塑上站着的黑衣人一惊,但早被任飞用肘关节撞中了喉结,惨呼一声,毙命坠落。
另一个黑衣人往这边奔来,手中的扳机也已经按下。但任飞是幸运的,黑衣人开枪太快了,还没来得及瞄准。子弹擦着任飞的肩膀飞过,留下一道血痕和硝化棉的残渣,并不严重。
任飞乘势一枪,直击在黑衣人的眉心中央,当场破坏了对方的大脑中枢,让他一声不吭地就摊死在地。
眼看看自己这边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吸血妖姬”却突然把枪插回腰侧,拍着手向任飞走来:“想不到任董有这么好的身手,姬月佩服。”
任飞的瞳孔一缩,“暗天使”的冰冷枪管已经笔直地对准了姬月的眉心,但迟迟都没有按下扳机。
姬月已经走到了任飞的身边,她伸出一只素手,轻轻地把“暗天使”的枪管压了下去,柔柔一笑,“唰”地撕了自己的黑色大衣,露出了她丰满、坚挺的傲人双蜂。
她朝任飞轻轻地吹了一口如兰的香气,整个人都投入了任飞的怀里。从整体线条到肌肤骨肉,她都是个真正的女人,决不是英华大学那些刚发育就穿着吊带衫和高跟鞋装女人的小丫头们所能比拟的。
任飞楞住了。
姬月的手已探向任飞脑后,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夹着一根钽合金尖钉。
任飞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暗天使”抬起来,“嘭”地急射出一颗子弹。
姬月侧身让过,同时把左手大衣的披到了身上,身形几闪,早退到了几十米之外。她跳上了自己的黑色“铃木”摩托,当即立断地大喝一声:“撤!”呼啸而去。
其余是黑衣人见此,也纷纷边打边开摩托车逃跑。一刻钟后,他们已走得干干净净。
任飞看着地上的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不希望有人死。他对身边的保镖们嘀咕了一句:“我很愧疚,请多塞些钱给他们的家属。”
晓夕走到了任飞身边,搓着手,垂下了微微泛红的脸说:“我真地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任飞认真地问:“那些人是谁?”
晓夕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是暗黑行会的人,姬月是行会里的三主管之一。”仿佛只要提到暗黑行会,她就会忍不住害怕起来,“他们S城最大的恐怖组织,谁都会卖他们几分面子。”
任飞追问下去:“暗黑行会?那他们的会长是谁?”
晓夕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也想知道张卿瑶的下落?”任飞对于这个问题很困惑:从报纸上的消息来看,张卿瑶似乎和自己的父亲任建有点桃色关系,而且在圣杯骑士公寓建成以后,张卿瑶就神秘地离开了。
晓夕犹豫了一下说:“对,但原因我不知道。从暗黑行会成员的交谈中,我觉得卿瑶姐和他们内部的某个高层人员有那种男女关系上的事,而且她还偷走了行会的象征物,来自梵蒂冈的‘圣者权杖’——暗黑行会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我这了,不过之前他们都没有动手。”
任飞看了看晓夕身后那幢仿佛会飘出幽灵的中世纪别墅:“听说这9号公寓是张卿瑶买下的?”
晓夕点点头:“然后她租给我,以非常低廉的价格——其实我只租了一个房间,但别的房间也根本就没有人要了。”
任飞踏前一步,直视晓夕的眼睛:“你知道她在哪儿的,是吗?”
晓夕平静地看着任飞:“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任飞耸了耸肩,往回退了一步,也许她是在说实话,即使她不在说实话,他又有什么办法?
顿了一会,任飞又好奇地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在学校里画的那副画……那样的画面,那样的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等一下。”晓夕说着转身奔入公寓,过了一会,又再次出现,她那单薄的身影在幽暗的月光下看起来翩然如诗。
晓夕的手里拿着一副精致的牌:“塔罗,你应该知道吧?”
任飞摇摇头:“我不是很懂,但我父亲死的时候,手上却拿着一张牌,宝剑八,Eight of swords。”
晓夕将牌熟练地从左往右理着,平静地说:“世间一切的解答都存在于人类的集体潜意识里,这其中的玄机籍由塔罗牌的图像呈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只需要做出忠实的解读,即可从这古老的图腾中做出准确的推测。”
任飞看着她手里的牌:“你那天画的是?”
“那天我画的就是第16号牌,它就叫作‘塔’,象征灾难和毁灭。”晓夕幽然一笑,美得就像是一朵前世今生都盛开在黑夜里的白色百合,“因为我的生命里充斥着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在任飞呆立原地的同时,晓夕却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她的身影融进了尖顶别墅大门后无尽的黑暗中,如此单薄,如此沧桑。
……
第二天上午的11:40的时候。
英华大学的下课音乐照例响起,是一万年不变的泰坦尼克中的《我心永恒》,听得大家都耳朵起茧。
晓夕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正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班上的女生们开始骚动起来:
“那个人……就是任氏集团的新任董事长?”一个花痴的女生尖叫着。
“是啊,是啊~”另一个花痴的女生符合着。
“看,他在向我们班走来!”一个自以为美丽的女生说。
“他怎么看都不看我们?!也太目中无人了。”一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生说。
“人家有钱嘛,哎。”一个没有“钓金龟婿”野心的女生说。
“有钱又怎么样了?我最讨厌有钱人了。”一个有仇富心理的男生插了一句。
“他来找谁?”一个八婆的女生说。
“他怎么好像,好像是要找姓赵的?”自以为美丽的女生在八婆的耳边嘀咕。
“品味有问题,嘻嘻。”有仇富心理的男生的耳朵非常好使,听见了这句耳语,马上接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