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跑了过去对着周武帝说:“皇上,内史府的人狗眼看人低,不开门。”
周武帝心想好你个王谊,你的架子还真大,连你府里的人都这么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这还了得,我大周的治下怎么能发生这种情况呢。寡人还要构建和谐社会呢?你这样寡人还怎么构建和谐社会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周武帝越想这火气是越大,他对几个侍卫说:“你们几个人别去敲门了,全都站在门外给寡人喊王谊的名字,直到把他喊出来为止。”
侍卫不敢抗命,一个个的都扯着嗓子冲着院子里喊,“王谊,王谊.”
可喊了半天,侍卫把嗓子都快喊哑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周武帝心想这个王谊难道死里面了。
里面没动静,可是外面已经挤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周武帝一看这些人,一个想法又来了,说:“大家都向府里喊王谊的名字,凡是喊的人每人十两银子。”
大家一听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银子,都开始喊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内史府上空向狼嚎一般的声音出现了,喊声到了后来都有了节奏,大家还打着节拍,“一,二,王谊,一,二,王谊.”
这个王谊其实一直在府中,但是由于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这几天,也恰恰赶上生病一直在睡觉。皇上来了府里的人也不知道,没人告诉他。
但是被这狼嚎一般的声音给震醒了,两忙叫人,问:“外边怎么回事?嚎什么嚎?”
内史府刚才开门的那个瘦子跑了进来说:“大人,一群地痞无赖非说皇上来了,让我们开门,我没给他们开门,他们就在外边瞎嚷嚷。大人,要不我派几个人把他们撵走。”
王谊坐在床上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思考,然后说:“你给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等瘦子把周武帝的体态样貌都描述完了之后,王谊立即从床上窜了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就要向外走。
“大人,你去哪儿啊?”
“你个狗东西,外边的就是皇上。”
瘦子嘿嘿一笑,漫不经心地说:“不可能,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长得像?除了皇上,谁敢在门外喊我的名字,快去开门。”
“大人。。”
王谊一脚踹在瘦子屁股上呵斥道:“去啊。”
“是,是,瘦子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内史府的府门开了,王谊从里面立即跑了出来,周武帝一行人也走了过去,王谊看见周武帝就要跪,周武帝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拽着他就往府里走。我这是来微服私访,你要是跪下来我还是微服私访吗。
走到王谊的府中,内史府内跪倒一片,周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王谊说:“王大人,我说你这真是家大业大架子也大啊。”
“臣一定严惩这狗奴才。”
周武帝说:“今天真心情好,严惩就不用了,告诉你府上的人,以后不要从门缝里看人,这样容易把人给看扁了。”
“臣领旨。”
“奥,对了,你去把外边的人的帐给结一下。一会儿跟朕出去走走。”
“臣领旨。”王谊几百两银子散了出去。
结完了帐,王谊就跟着周武帝出去了,一行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距离长安不远的灵济寺。
灵济寺内熙熙攘攘,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的许多。
周武帝说:“进去看看。”
“臣听说这里卦非常的灵,皇上何不为我大周占卜一卦,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
一听算卦周武帝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当年的陈崇,因此他对算卦这事也不太信。既然王谊说了,自己也进去看看。
迈步进了大雄宝殿,一尊佛祖大像金光闪闪,周武帝驻足抬头看着头顶的大佛。
突然听到耳边有人说话:“施主是要拜佛吗?”
周武帝扭头一看,是个正坐着的老和尚,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看衣着打扮应该是灵济寺的方丈。
周武帝说:“我想算一卦,不知可否?”
“当然。不知道施主想算什么事?”
周武帝就说了一个字:“兵”
方丈朝着桌上的竹筒一挥手说:“施主请。”
周武帝也随手从竹筒里一抽,看都没看就交个了那个方丈,方丈看完了之后,说:“施主请恕老衲直言,下下签,出师不利,利剑出鞘,伤人伤己,还望施主不要妄动干戈。”
周武帝的脸悠然的沉了下来,但他没有反驳,只是冷冷地说一句:“你要算不准,我拆了你的庙,这是香火钱。”周武帝示意了王谊一下,快步走了出去,王谊马上就明白了,麻溜的又掏出五百两放在桌子上。
又是一年冬来到,又是一年刀出鞘,周武帝在北连突厥成功之后,再一次决定出师东征,实施自己的灭齐计划。
不过这一次,他改变了路线,首选目标就是要攻打晋州,周武帝对群臣解释为什么攻打晋州时说:“上一次出兵河外(河南地区),只是打击了他的背后,还没有扼守住他的咽喉。而他的咽喉是哪儿呢?是晋州。晋州本来是北齐所起之地,镇摄要重,现在去打他,他们一定会来回援,我们严阵以待然后势如破竹一路向东打,直接攻下他的老巢,北方便可统一。”
周武帝带领老一班子的人马又一次的御驾亲征开始了,要打晋州,首先就要打下平阳,然后直下晋州首府晋阳。
周武帝率领王谊亲自在平阳督战,周武帝这一次是铁了心一定要把北齐给干死了,于是他也身披铠甲,一声令下,打马冲锋在最前面,发起了对平阳城猛烈地攻击。
杨坚,杨素,宇文纯.等这些人一看连皇帝都不要命了,像发疯了似的向前冲,头儿都这样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一个个也拼命地叫喊着向平阳城杀去,就连王谊这样的文臣也都杀红了眼了。
北周士兵更是士气大振,如狼群一般怒目金刚黑压压的,一批批的朝着平阳城杀去,箭飞如雨,战场上尸堆成山,血流成河,一股股黑烟外加烧焦的气味弥漫着整个战场,攻城队架着云梯前赴后继往上爬,城上的滚木类似飕飕的往下投,一个又一个脑袋被砸开了花。
平阳守将候子钦站在平阳城上,看着城下的情形,他都看傻眼了,天呐,这还是人吗,这都是啥玩意儿变的啊,怎么都打不死啊,满城爬的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郭子钦对着身后的副将说:“求援的部队怎么还不到啊?”
副将说:“我已经派出几批信使了,可一点音讯都没有,恐怕都被北周军给抓住了。”
“即使有人逃出去,估计也不会有援兵了,恐怕皇上现在正在和冯淑妃不知在哪逍遥呢?”
副将说:“哎,将军,国有昏君,国之不幸啊。我等拼杀出一条血路,将军你跑吧。”
“跑?往哪跑?跑回邺城恐怕也得遭受朝中奸臣迫害,但是你再看看城下的周军,一个个像要吃人似的,我还能跑的出去吗?”
“那我们怎么办?”
“为这样的王朝卖命不值,开城献降吧。”
就这样候子钦开城投降了,被周武帝封为平阳县公。候子钦的投降对于驻守晋阳的北齐军队的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没过两天,晋州刺史崔景松也开城投降了。
晋州被周武帝光荣的解放了。
当晋州城破的消息传到北齐朝廷的时候,朝廷内根本没有人,就像一个空衙门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北齐政府倒闭了呢。
齐后主高纬这个时候正在和冯淑妃在天池打猎。当初,候子钦的从平阳城频频告急,从早晨到中午,告急的信使一拨又一拨的接连不断,这些告急文书全都传到了齐国丞相高阿那肱手里。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高阿那肱根本不把这些告急当一回事儿,只对信使说:“皇上正在打猎,边境上这些小小的交战,根本不足为虑,不要因为这个扫了皇上的兴。”
使者听了,好家伙,前线马上就不保了,你这儿还打猎,你看看人家的皇帝,身先士卒,往前冲。你再看看你,还打猎,你就打猎吧,等你打完了猎,就等着别人来打你吧。使者一溜烟儿直接跑了,不知道去哪了,自己也撂挑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