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林深处,一片极大的山谷。
山谷被高耸的树木覆盖,谷中无数灰色巨大的影子不断地来回疾奔,时隐时现。
声声狼吼不断传来。
谷中间耸立着一座石塔,塔足有几十丈高,一层一层,每层都有一个个的石室,互相交错。
最高处只有一座石室,门口雕刻着一只灰狼,狼头仰天狂啸,右前足踏着一座山巅,战意十足,仿佛要把整片大地征服。
石室中盘腿坐着一个灰衣人,面容俊朗,棱角分明。
就在墨风戒指闪过光芒的同时,灰衣人突然睁开双眼,眼神黑白妖异,深邃而神秘。
他看向远处,像是一瞬间穿透了无尽的时空,看遍人生。
紧接着眉头一蹙,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脚步轻轻迈出,整个人顿时消失不见,不知去了哪里。
..
“往东走,快,”赵慧晨一声大吼,左掌灵力一吐,拍飞一只窜上前的妖狼。
太多了,漫山遍野,无数影子在林中腾跃,一个个灯笼似的眼中在夜幕中显得更加邪异。
赵慧晨手持长剑站在最前,一往无前,长剑化为漫天的剑影,不断杀着,但是太多了,一只刚被杀就会有更多的窜上来。
血液刺激了妖狼的兽性,悍不畏死一般。
十几个人紧紧地跟在赵慧晨身后,成三角阵型不断向外突袭,众人各施手段,却还不断地挂彩。
赵慧晨看都没看墨风一眼,他知道墨风满身鲜血,成为了一具尸体,而尸体在在断魂林中绝对会被群狼分尸,渣都不剩。
但是赵慧晨的远去没有发现墨风身边的奇怪。
墨风全身鲜血,生机全无,全然就是一具尸体,但是奇怪的是那无数的狼群只要接近墨风就会离开。
那狼群就似一道洪流,墨风就如同一座礁石屹立在礁石的正中央。
狼群自动躲开墨风的躯体,就连嗅都不敢嗅一下,在墨风身前躲开,在身后重新又和一处。
好像墨风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这些妖狼都感到恐惧。
灰色的、棕色的、红色的,各种颜色,大大小小,各种血脉的妖狼追逐着赵慧晨等人。
“走!快点,东面是李夜行,妈的!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
真是,人本性如此,这赵慧晨和李夜行之间恩怨竟如此之深了,大难临头还不忘拉对方一把!
断魂林中从此时开始,真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了,无数妖兽被狼群撕碎,高耸入云的树木被撞到,犹如没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
“快跑,兽潮,兽潮来了!”
“狼群,妈的,以前没有这种情况啊!”
“这狼都疯了,肯定是几大家族惹得事,这是捅马蜂窝了啊!”
“几大家族的人都是傻子吗?要是让老子逃掉,一定去找他们算账!”
断魂林本来这两天对几个家族嚣张行径恨之入骨,更别说现在引起的兽潮了,兽潮一起整个断魂林外围绝对是灭顶之灾,林中的探险者能不能逃掉都是个未知之数。
以后的事情完全可以想象,断魂林周围大小势力绝对会去找六大家族算账,这些小势力联合起来也是不容小窥的。
墨风这也是间接的报了一点仇。
按理说凭墨风的能力不可能引出这些妖狼,但是不知道今天的妖兽吃了什么药,一个个红着眼睛在林中急窜,途中还有不少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妖狼加入红眼队伍,就像是有人在后面驱赶一样。
此时过后六大家族的人还剩下多少人,完全能想的到,即使不全死掉,起码那些地灵境的人绝对逃不出去。
..
那些人的死活暂时不用去管,此时的墨风一动不动隐约中还有一丝呼吸,只是身体在慢慢的变凉了,估计.
手中的戒指不时闪过光亮,它竟然还在吸收着墨风的心头血,这样下去是要吸干的节奏啊!
不消片刻,所有的妖兽都过去了,墨风这里渐渐静了下来,林中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墨风身前空间一阵波动,瞬间一道人影出现,一名身着灰衣老者,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身前,从无到有短短一瞬间,竟然是凭空出现,这是何等的实力。
在河州域八大家族中都没有这样的高手,就连墨风的爷爷墨清风都是尊魂境顶峰,半步道尊境实力,都没有能力凭空出现。
灰衣人出现看到了墨风指上的戒指,古井无波的眼神一凝,脚步轻迈,一步就跨了半丈远,来到了墨风身前,伸手就要去那,戒指像是收到了感知一般,又闪出一点亮光。
灰衣人突然又停了下来,手掌即将碰到那戒指,却僵持在那里,男子皱皱眉,把手又缩了回去,手掌一翻,一枚丹药出现在手心,药香弥漫,屈指一弹,落到了墨风口中。
看着墨风的脸庞,良久不动,一声轻叹,拔出了插在墨风身上的剑,扔在了一旁,伤口竟然没有鲜血渗出,不知道是因为流干了血,还是灰衣人的那枚丹药起的作用。
灰衣人拔出长剑后伸手一捞,把墨风提在手上,轻飘飘的像是没有重量,身子一转又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
墨风此去不知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那灰衣人明显是认识那枚戒指,可为什么最后又把手缩回去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转眼之间,还是那座石塔,灰衣人再次出现,把墨风轻轻的放在了石床上,手指轻轻搭在了墨风手腕上,半晌眉头才舒展开来。
“宗儿,过来!”老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使人听后很舒服,让听着不由自主的跟着话走。
不多时,一名中年人,一步一步缓缓地爬上了石塔,到了最上层的石室钱,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什么事,”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石床上的墨风。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虽然好奇,却不敢问,父亲的严厉自己是知道的,不管是谁,要是触怒其威严,那可不是好受的。
但是,那到底是谁,怎么一个年轻人躺在父亲的石床上,别说石床了,就连这座石室自己也只是在年幼的时候进去过一回,到现在几十年了也就那么一回,更别说躺在石床上了。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死了。
“把他放到祭坛的平台上,切记不能打开祭门,放在门外即可,”说完袖袍一挥,墨风平平的飞向了中年人。
中年人不敢耽搁,看样子是父亲给吊住了一口气,双手抱着急忙下了石塔,进入了石塔一层,一刻不停的走向了地下。
原来老者口中的祭坛是在地下,石塔的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