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他说了:“怪我呀,打从出来我就忙,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按说我应该去找他的。”
春明哼了一声:“哪有这么个道理?他应该先来找你。”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俩在里面的时候……操,怎么说呢,”想起当初大昌蹲严管的那一幕我的心里就难受,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有一次他把一个叫喇嘛的伙计打了,本来我想帮他把事情压下,可是谁知道当时的情况很操蛋,我根本来不及帮他队长就来了……后来我去严管队送他,我们俩走了一路也没有说一句话。也许他不喜欢跟着我玩儿了……我也没有办法,在那里面没法帮伙计们,本事再大也拉倒……春明,你跟我说实话,大昌曾经对你说起过这事儿没有?”春明干咳两声道:“别提了,我一直不好意思对你说这事儿呢……大昌人不错,可是就喜欢认个死理儿。那时候我在济南,他去找我,说你又加了刑,是因为越狱。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他说,实指望跟着你能过几年安稳日子,谁知道没吃几天饱饭就又进去了……先是说你好人坏人分不清楚,李杂碎那样的混帐东西你拿他当宝贝对待,真正的好兄弟你没有好好珍惜。说实话,那时候我对你也有些看法,在李俊海这个问题上。可是我不允许他这么说你,就撵他滚蛋,我说,你还记得远哥在里面的时候你被胡东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吗?还不是远哥给你出了一口气?后来远哥把你从一个‘迷汉’拉巴成多少像了人样子了?他说,远哥是个不错的大哥这我知道,可是他好坏不分,接着就说了你刚才说的这事儿,最后说,本来我以为远哥会当场砸那个叫喇嘛的混蛋,可是远哥在和稀泥……我不理他了,让他在我那儿睡了一晚上就撵他走了。时间不长他就结婚了,把请贴给我送来了济南,我去了……”
“哈哈,他倒是挺着急呢,”我叹口气说,“还是跟那个‘二锅头’?”
“就是,听说他一出来就去了二锅头家,哭得声泪俱下,拍着胸脯说要让人家过上好日子。”
“操,还是没让人家过上,这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