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抽了一根烟,金高笑嘻嘻地进来了:“哈哈,你怎么才来,回家搂着芳子睡觉来着?”
我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是啊,累得我腰疼……刘三走了?”
金高轻描淡写地说:“走了,估计这几年你是见不着他了。”
听这意思打得挺厉害,我问:“一报还一报,你把他的腿也打断了?”
金高突然把脸一抹:“比那个厉害。”
比那个厉害?这不是又要出麻烦嘛,我一怔:“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金高的目光开始躲闪:“别问那么多了,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
难道他把人给杀了?我紧张起来:“什么意思?刘三消失了?”
金高闭了一会儿眼,猛然睁开:“消失了。”
明天就是元旦了。一大早我就给金高打了电话,让他贴出公告去,本店暂停营业两天。金高不解,不是明天结婚吗?怎么今天就停业,不挣钱了?我说,要办咱们就给二子办得漂漂亮亮的,全体人员照常上班,把酒店布置得热闹一些,外面也打扫干净了,喜贴起码贴出去三里路。金高笑了,好嘛,这一来可轰动了。在家跟二子和他媳妇胡乱聊了一阵,又给莲花他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明天一早我派车去接他们,就出了门。芳子追出来问,是不是应该把莲花先送回她家,明天再去她家把她接来?这样正规一些。我说,人家他爹娘都没这么要求呢,新事新办,这话毛主席以前都说过。芳子不让我走,发牢骚说,为了你弟弟结婚这事儿,把我的生意都耽误了,这几天我那边都乱套了。我说,乱套就别去干了,明年我再开发个好买卖,把酒店给你,你当老板娘。芳子说,也好,反正我那边赚钱也不多,还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早就想不干了,干脆转让给四嫂吧,四嫂干这一行专业。我没时间跟她罗嗦,嘱咐她让他好好在家陪两位新人,有什么打算不到的事情,就去请教四嫂。芳子嘟嘟囔囔地拨开了胡四老婆的电话。
回到办公室,我拿出我这边的客人记录来,挨个给他们打了一遍电话,重新落实了一下,就出了门。抬眼看去,整个酒店就像开了锅一样忙碌,这些年轻人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老板的弟弟结婚这样的高兴事儿,大呼小叫地穿梭个不停。我忽然就有些感动,把花子喊过来,从抽屉里拿了三万块钱给他:“等大伙儿忙活完了,给他们发点儿奖金,就说这是喜钱,让大家高兴高兴。”花子等不及了,直接冲下去嚷嚷,大家排好对,老板发奖金啦——是老板弟弟的喜钱!楼上楼下沸腾起来,涨潮似的把花子淹没了。我惬意地笑了,想起绑架唐一鸣的时候我想过的一句话,那天我想,等将来我成了像你们这样的大款,我比你们还要黑……现在看来我错了,我压根就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