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的意思,我不想惊动警察……你明白了?”
李俊海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人正往里走,李俊海侧身让过他,警觉地站在门口看他。
这个人穿着病号服,佝偻着胸冲我点了点头:“远哥,醒过来了?”
是强子,我知道他一直在住院,没想到他也在这个医院里,我笑了笑:“你也在这里?”
强子摸了摸胸口:“我快要出院了……这他妈谁干的?不想活了他?”
我摇摇头:“呵呵,没什么,一点儿误会,你是怎么了?”
强子神情诡秘地转了两下眼球:“我也没什么,让几个东北人打了一枪。”
我装做愤怒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这他妈什么世道,人找到了吗?”
强子乜我一眼,转话说:“朝阳哥昨天来看过你,你还没醒……朝阳哥要给你报仇。”
这就是传说中给鸡拜年的那只黄鼠狼吧?我说声谢谢,闭上了眼睛。
强子讪讪地绕着病床转了几圈,说声保重,摇着头走了。
我恢复得很快,一个星期以后,肚子上的两根管子就拔掉了,十天以后就可以由人搀扶着下床活动了。芳子一直陪着我,她似乎拿自己当了我的未婚妻,这让我在悲伤之余感到窃窃自喜,甚至庆幸我的这次受伤。
她很温柔,像一只小猫,除了偶尔帮我翻翻身子,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我的旁边默默地看我,有时候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她也很泼辣,没拔管子之前,警察来找我调查是谁捅的我,因为什么,我说了好几遍是阎坤喝醉了,加上我不冷静,这才出的这事儿,警察不相信,好象要从我的嘴里抠出点什么内幕来。芳子火了,大声嚷嚷,你们想要干什么?他都这样了你们还折腾他干什么?都给我滚!甚至还问候了他们的母亲。警察一走,我就冲她竖大拇指,她远远地看着我,含着眼泪打了好几个胜利的手势。有一次李俊海他们没在我身边,我想小便,她看出来了,架着我去了厕所,大模大样地站在我的身边。我被她看得难受,让她出去,她就笑话我说,怎么,我在旁边你尿不出来?
没想到的是,抽线那天刘梅竟然来了,我很吃惊,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刘梅说,她去她表姐哪里玩儿,她表姐告诉她的,满市场的人都知道呢。我的心里一阵烦躁,对她说,这事儿千万不能让我爹和我弟弟知道,要不然我就不用活了。刘梅答应了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低着头绞辨稍玩儿。芳子出门倒垃圾回来了,用眼神问我她是谁?我说,这是刘梅,我爹的同事,知道我出事儿了,顺路来看看我。刘梅表现得很大方,拉着芳子直夸她长得漂亮。芳子好象是看出了一点儿什么,脸色冷冰冰的。三个人都很尴尬,坐了没多长时间,刘梅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