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武说,胡四刚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在一家私人开的锅炉厂里干车工,第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厂长说,因为他干废了一个配件,要扣他半个月的工资。胡四上火了,工资也不要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回来了。本来想把这事儿忍了,厂长又派人来了,说他拿走了工作服,让他抽时间给厂里送回去。胡四就找了他一个叫宫小雷的哥们儿诉苦,宫小雷也是个“猛子将”,二话不说,抓起一把菜刀就奔了那家锅炉厂。厂长正在招集工人开会,宫小雷就用菜刀把厂长架出来了,工人们一看不好,抄起家伙就要往上冲,宫小雷直接下了家伙,把厂长的一条胳膊给卸了下来……
“到了,一会儿再说,”我把车开进了观海楼前面的停车场,“你在这里等着长,我进去找个单间。”
还是上次我跟金高收服长的那个房间,服务员问我点不点菜,我说挑好的随便上,一千以内就可以。
站在窗前,拉开窗帘,正好看见林武搂着长的肩膀往里面走,后面还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瘦高个儿。
我拉开窗户,冲他们咳嗽了一声,长看见我了,甩开林武,大步往这边跑。
我打开门,长一步闯了进来:“远哥,麻烦大啦……老钱死了。”
“死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金花,“这是刚才的消息?”
“不,不一定,是虾米说的,刚才虾米去了一趟医院……”长抓起一杯茶水就灌,烫得直跺脚。
“坐好了,别那么紧张。”我一把将他拽坐下,疾步抢出门去,迎面碰上了正往这边走的林武。
“那位兄弟呢?”我绕过林武,往他后面打量,那个瘦高个脸色蜡黄地在后面磨蹭。
“虾米,你******黏糊什么?快走!”长伸出脑袋骂了一声,“还不赶紧叫远哥?操你们那些娘的!”
那个叫虾米的瘦高个紧撵两步冲我伸出了手:“远哥,你好……”我打开他的手,扯着他就往房间里走:“别那么客气了,你就是虾米?”虾米好象是个结巴,含含混混地说:“我,我是虾,虾米……远哥,老钱可能不行了,刚才我从医,医院里出来,他老婆躺在地上哭,说,老,老钱啊,你死得好惨啊,我估摸着,老,老钱死,死了。”
我把门关紧了,用牙齿咬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都坐下,长,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长也咬开一瓶啤酒,刚想喝就被林武劈手夺下了:“别着急喝酒,先说事儿。”
长不听,又拿了一瓶啤酒咬开了,仰着脖子灌了一气,这才抹着嘴巴说:“全怪我,我他妈应该亲自去的。”
“你没在场?”我皱紧了眉头,“我不是嘱咐过你,就几个钱的事儿,你跟他谈谈不就完了?你……”
“先让他说,”林武拉了我一把,“长,别紧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