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冲他歪了一下脑袋:“进来说。”段丰跟进来把门一关,急促地说:“长法回来了,虾米来找过你,见你不在,跟我说了说就走了。”我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别那么慌,慢慢说。”段丰喝了一口水,尴尬地一笑:“嘿嘿,我就这脾气,老是跟个地下党似的……其实也没什么。长法说,他公安的那个朋友给他打过电话,说事情基本压住了,那意思是没他什么事儿,但是胡东和小炉匠得判上几年。长法不太放心,回来了也没敢直接露面,让虾米先告诉你一声,别担心他,他暂时在朋友家躲几天,等你这边把事情彻底压住了他再跟你联系。”
我笑了:“操,就这么点事儿?你抽空告诉他,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过几天让他直接来找我。”
段丰点了点头:“远哥真猛,办事儿滴水不漏……还有,长法说他在郑州碰见你兄弟小杰了。”
小杰?我一怔:“虾米告诉你的?”
段丰说:“是啊,长法跟虾米说,虾米找不着你就跟我说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膘子,他怎么一点儿不注意口风?轻描淡写地说:“也不算什么朋友,以前认识。”
段丰好象不知道小杰在这里干过,眉飞色舞地说:“小杰那可是一条好汉,以前我就听说过他……”
“呵呵,段哥话可真多啊,”我打断他道,“虾米是怎么说的?”
“哦……你看我这嘴,”段丰呸呸两声,“没说什么,就是说见过小杰,小杰没认出他来,擦身过去了。”
“我知道了,”我正色道,“段哥,既然跟着我干了,有些话就不能随便说了,类似刚才这些话。”
“明白明白,”段丰点头哈腰地说,“我牙口很好的,对别人从来不乱说话。”
“那就好,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就是……”段丰欲言又止,把两只手搓得沙沙响。
我坐回椅子,丢给他一根烟:“段哥,以后跟我说话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
段丰哈着腰过来给我点上烟,期期艾艾地说:“这不,那什么那五不在吗?你看我这工资……孩子上初中了。”
就他妈钱上紧,我嘬了一下牙花子:“一个月一百,干满一个月我给你发,暂时没有。”
段丰愁眉苦脸地叹了一口气:“工资不少,可……远哥,先支两个行不?孩子的学费……”
我摸出了有些干瘪的钱包,抽了十张大团结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给孩子的学费,不牵扯工资,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