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说的这些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心里也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可是为什么还不来提审我呢?
我问白所:“是不是隔了很长时间不提审那就是案子已经到了检察院的手里,检察院正在审理?”
白所点了点头:“根据我的经验,应该就是这样。”
我的心里有数了,预审科的警察不会来找我了,就等着接《起诉书》吧。这样,我的心反倒敞亮起来,我冲白所笑了笑:“白所,谢谢你对我的关照,等我出去我好好孝敬孝敬你老人家……”白所打断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啦,好几年前你就这样说,白所呀,等我出去如何如何的,结果呢?那次我去市场买鱼,你见了我连理都不理,也可能是你没看见我……好在那五在那里,我跟那五说,小那,你还认识我吗?那五那孩子真不错,连钱都没要给我装了一袋子黄花鱼……哎,回去以后别找人家那五的麻烦啊,要怨就怨我,你知道的,我家你大姨身体有毛病……”
他简直太能罗嗦了,我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相信我,这次出去你全年的鱼我全包了。”
白所的眼睛一下子亮成了灯泡:“过分了吧,过反了吧,哪能让你这么破费?以后再说吧。”
看来有机可乘,我轻描淡写地说:“金高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来了,跟他见个面就好了。”
白所面有难色地沉吟了一阵,叹口气说:“杨远,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看我这工作?唉。”
必须乘胜追击,我抬了抬屁股:“蹲着真难受,能坐下就好了……白所,我坐在地上行不?”
“哎呦,你看我这粗鲁鬼子,起来起来,”白所欠欠身子,拉了我一把,“坐对面床上,抽烟吗?”我点点头,白所把他的旱烟荷包丢给我,“少抽烟,年轻轻的就那么大的烟瘾将来老了怎么办?容易得肺癌啊,前几天我一个战友就是得肺癌死的……不对不对,他不抽烟,哎,刚才咱们说到什么地方了?”我单刀直入:“说到我想跟金高见个面那儿了,你要是为难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要是想问问他我的生意怎么样了,这不是他还帮我照顾一块生意嘛,生意好了才能赚钱,赚了钱我才能……哈哈,是吧?”见白所开始犹豫,我继续进攻,“其实金高你以前也看过他,以前他就很老实,不老实我也不可能让他帮我达理买卖不是?你也应该了解他,他的嘴巴也很严实,白所帮了他的忙他能随便跟别人说吗?何况还有我……白所,要不放茅的时候你安排我俩见上一面?”
白所好象不是在听我说话,眼睛直盯着窗外,窗外有两只麻雀在互相点头。
我觉得差不多了,干脆不说话,等着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