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董启祥笑了,“起先?看这意思小广这小子一开始没认为是你安排的嘛。”
“别打岔,让他说,”我拽了董启祥一把,问金成哲,“后来他是怎么说的?”
“因为当时我也以为跟我联系的那个人就是杨远,所以我把话说得很肯定,我说,你爱信不信,拿钱保命。”
“******你这个混蛋,”董启祥煽了他一巴掌,“他就那么信了?”
“信不信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你让杨远跟我联系……大哥,我可以站起来吗?让别人看见不好,”我让他站了起来,金成哲试着直了直腰,一咧嘴又勾勾了,“哎哟,祥哥你可真够狠的……当天我跟那个杨远汇报了一下情况,杨远说,我不能跟他接触,我是什么级别,会跟他去罗嗦这些?你继续威胁他。当天晚上我又给陈广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让他马上准备钱,不然我就派人去他家里折腾。陈广胜说,那好吧,我这就准备钱,准备好了就给你打电话。挂了电话以后我就给那个杨远打了电话,我很担心陈广胜会不会报案。杨远说,你放心,陈广胜那个人我了解,他绝对不会报案,你就等着去拿钱吧。我也没想到这么快陈广胜就给我打电话,他第二天下午就让我去公园拿钱了……”
“哈哈,然后你就被他打了?活该,”董启祥嘿嘿地笑,“你就没防备着点儿?”
“大哥,我还真没防备,听他在电话里那意思,他很害怕,我以为……唉,那个叫杨远的糊弄我……”
“那个叫杨远的长什么模样?”我问。
“跟你个头差不多,”金成哲扫了我两眼,“比你瘦,腮帮子上有一颗黑痣,还长毛。”
“妈的,刘三!”我彻底明白了,在劳教所里,李俊海安排刘三经常出来。
“咦?”金成哲偷看我一眼,突然说,“大哥我见过你,那天你不是去分局了吗?警察让我认你……”
“这事儿我知道。”我想起来了,小广把金成哲打了以后,大约一个月,我被警察叫到分局过一次。
金成哲似乎很注重个人形象,揉了一阵小腹,艰难地直起了腰:“大哥们,我把事儿都‘突噜’干净了,你们真的能保护我?海哥的脾气我知道,那个叫杨远的也很凶,我害怕出去以后他们拿我开刀。”我想了想,问他:“你出事儿以后,他们还跟你接触过吗?”金成哲说,接触过,海哥让跟我们一起玩儿过的一个叫松井的来接见过我,给了我三千块钱,那意思是封口费,不让我跟任何人说这事儿,一旦我说了,他们就要杀了我。我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胳膊说:“别害怕,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在劳改队里没人敢动你,出去以后跟着我干,我看谁敢杀你。”金成哲苦笑着说:“出去以后我不敢在这里了,我要回家……不瞒你说大哥,他们给我的三千块钱我一分都没敢动,还在帐面上挂着呢,出去以后我就还给他们,我再也不敢搀和这些事儿了,太可怕了……大哥,你真的是杨远?你可比他们善良多了……比陈广胜也善良,陈广胜打我好几次了,我做梦都害怕他……他打人太狠了。”我微微一笑:“陈广胜打你是应该的,谁叫你无缘无故折腾人家的?”金成哲划拉起了棉袄,指着肚子上的一条大疤说:“我挨他的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