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说:“彻底‘面汤’了,买卖也不干了,天天在家门口看打扑克下象棋的,跟个残疾老人似的。”
活该,谁让你竟敢侵犯我爹的?心里一阵痛快,难免想起长法来,我问胡四:“不知道长法怎么样了?”
胡四不屑地说:“那整个是一个膘子,警察都不抓他了他还在外面晃荡着,一直不敢回家。”
也许是人家不愿意回家呢,长法有自己的想法,我笑了笑:“人各有志嘛。”
我这里胡乱想着,铁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磨磨蹭蹭地不敢靠前:“远哥,跟你商量个事儿。”
还是别吓唬他了,我笑道:“商量什么?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呢,那钱我不要了。”
铁子溜溜地颠了过来:“我就知道你远哥不是那样的人,你那么大的款爷还在乎这一万两万的小钱儿?”
我看了他一眼:“老铁,你还有什么事儿吧?有事儿就说话。”
铁子四下看了看,把脑袋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我有个来钱的买卖,需要你帮帮我,我一定报答你。”
这小子没有什么正经事儿,我可不敢在这里面跟他犯什么事儿,我还想早点儿回家呢。我问他是什么事情,铁子说,你一个兄弟不是在仓库里干活吗?他管着码放那些铜管,你跟他说说,让他行个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我,我去‘顺’他几根换点儿零花钱……我打断他道:“少你妈的跟我弄这个,你想干什么我不管,可是你拉拢我干这个那可不行,我他妈不缺钱花,滚蛋。”铁子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回头冲我挤了挤眼:“远哥,你那个伙计也太‘猛戕’了,刚才就嚷嚷着要打人呢,谁敢跟他打?那块儿,那个头儿……你劝劝他,别这样,大伙儿一起打劳改都挺不容易的。”他说的是我哪个伙计?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说的是老辛,这么一形容长相,我笑了:“你是说吴振明吧?****,别惹他啊,他可真揍你。”铁子甩了一把汗:“也就是这两年我老了,退回五年去,我他妈砸死他……算了,说多了你说我吹牛。对,那伙计是姓吴,外号叫体格,跟他妈林武一个外号,倒也真怪,长得就像林武似的。”
铁子走了,我想了想,找吴振明去,不行的话就让吴振明打个人我看看,我要化验化验他的魄力。
刚站起来,背后就有人喊我:“蝴蝶,我来啦!”
回头一看,宫小雷!我咧开嘴笑了:“****啊,你怎么来了?还真不干老残队了?”
宫小雷穿着一条兰色的劳改裤头,光着瘦骨嶙嶙的上身哈哈大笑:“说来就来,在一中队,刚下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