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想要踢他,那个人一把搂住我已经抬到半空的脚:“别踢啦蝴蝶,是我,那五!”
我也看清楚了,他真的是那五,我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抓我的肩膀干什么?”
那五委屈得像是要哭:“我那不是想给你来个惊喜嘛……”
我摇头笑了:“就你这个逼样儿,我惊的哪门子喜嘛,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那五告诉我,他出来三天了,提前了两个月。在家大睡了两天,今天想出门干点“活儿”,刚下楼就碰见我了。你说咱哥们儿是不是有缘分?那五兴奋地说,没想到出来以后第一个碰上的竟然是你,看来我以后得靠你挣碗饭吃了。
“那好啊,我正缺人手呢,走,我先请你吃顿饭。”我不想听他罗嗦,拉着他往楼下走。
“好哥哥啊,”那五有点激动,“将近三年没喝酒啦,咱们去哪里?”
“去胡四饭店。”说着,我又往下瞅了两眼。
“啊?四哥开饭店了?”那五一惊一乍地嚷嚷,“厉害,厉害,我有地方吃饭了。”
花子好象等得不耐烦了,一脚一脚地跺地上的一个易拉罐。
我站在对面楼道里冲他打了一个口哨,花子快步赶了过来:“干什么去了你?”
我把他拉进来,歉意地笑了笑:“呵呵,去见了一个朋友。”
那五委委琐琐地哈了一下腰:“花哥好,有年岁没见着你了……”
花子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你是谁?”
那五头点得像鸡啄米:“那五,我是那五啊,花哥不认识我,我认识花哥。”
花子把头转向我:“全撤了,胡东去了医院,被警察押着去的,黄胡子跑了。”
我舒了一口气:“没碰见咱们的人?”
花子把我拉到离那五远点的地方:“四哥让林武带着他的人去了黄胡子家,他在饭店等你。”
“林武去黄胡子家干什么?”我不懂胡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不清楚,反正四哥有他的打算。”
“金高呢?”
“没看见,你不是说让他完事儿以后去你家的吗?”
“别让他去了,你赶紧到我家的路口去截住他,然后去胡四那里。”
胡四饭店门口依然热闹,那个村姑挥舞着一把钞票,嚷得脸红脖子粗:“胡四牌包子啦——”
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在她旁边起哄:“油条包子还有馅饼面条,都是胡四牌的啦!”
那五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问我:“现在连小吃都得申请牌照?”
我没理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中年人看,管子?他怎么也来了?
“管子!”我大声吆喝道。
“哈哈,蝴蝶老弟,”管子憨笑着向我伸出了手,“好身手啊你。”
听口气,他好象看见了我砸黄胡子的一幕,我撇开这个话题,问他:“你怎么来了?”
管子搂着我的肩膀往里走:“哈哈,我怎么不能来?连胡四都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