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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尽的秋声萧萧如歌,震颤着清苍的天空,病黄的树叶一片一片地飞下地来,然后如一群灰鼠在野地里奔跑。

阳光很淡,淡得几乎没有颜色。风也很轻,轻得如女人的秀发,拂得人面生痒。风里夹杂着秋实挥发出的彻底熟透的气味,在空中荡荡漾漾。

你家的娶亲轿子随着开道的唢呐踏着灰尘尘的黄土路,转山过水地朝大脚王婆家行去。花桥是两头毛驴抬的,两头毛驴一前一后,晃晃荡荡,把轿子晃得有节拍似的飘悠着,娶亲的女大客是你小表姨。你小表姨扯成这门亲事自然是劳苦功高,得意非常。她骑在枣红马上,两只穿着莲花绣鞋的三寸金莲,踩着黄森森的铜镫儿悠闲着。她的脸庞媚丽而有光彩,洋溢着香味儿的满足和傲气。尾随的几个男大客都偷眼儿觑她,看她紫殷殷的裙裾被风骚骚地撩起。

有人唱开了:

怀揣馍馍往外扔干哥哥,

狗撵馍馍你进来干哥哥……

你小表姨一听觉是给她扯骚调,也放了嗓子唱:

白脖子狗倒眼窝,

老娘一眼看你就是个瞎瞎货……

一阵风尘卷过来,空里抛下几声哇哇的黑老鸦啼叫,男客们都感到扫兴,不再有兴骚情了。

轿子落在了大脚王婆家门前,王婆家已经客人济济了。吹手们瞪着眼儿一劲儿地吹,唢呐声在大脚王婆家高高的门楼上缭绕,又缭绕在高高的桐树梢上,像一群飞旋的鸟雀。

春妹深深地躺在后院的闺房里,她腆着大大的肚腹,能觉得见一个生命在跃跃欲试地来到人间,她心里惶惶然的。突然一阵尖锐的唢呐声阳光般地飞向她来。她心里一惊,肚子如撕如裂的疼痛。她的面色即刻如土,嘴唇抖动出了一串难耐的啼叫。

王婆正在厢房招呼客人,仆人邱老妈子慌张走过来,在耳边咕哝了句什么,她慌忙随了邱老妈子走了出来。当她走过后院,一声婴儿的啼叫坚硬无比地刺进她的老耳里,她的大脚怎么也站不住了,眼前一阵金花,差点倒了下去,多亏了邱老妈子扶住。

王婆大脚瑟缩在圈椅上,怨气重重,不住地抽动着空洞的鼻子。做大官的儿子远在南方,二儿子是个老实疙瘩,这家里大事全靠她作主。一个女人家,虽说是一方强人,但总归是个女人,今日又遇上了这等事,她该怎么处理呢?她的老脸难得夸张地抖颤了起来。

可这故事如北阳河的九曲十八弯一样在荒诞不经的流行里粗糙地完善,依然使你的传说像立体的风更具有畅通无阻的浩荡。

这时候,大脚王婆的孙子媳妇梅儿如一朵云飘了进来,想给大脚王婆说什么,嘴唇启动了一下,但没响出声来,是给大脚王婆白如窗户纸样的脸色吓住了。

邱老妈子见了梅儿,老眼亮了一下,伏在大脚王婆耳旁叽咕了几句。大脚王婆立刻脸面换了过来,浮出一种深沉而宽大的笑容。她对梅儿说:“梅儿,奶今日有个难怅事要为难你娃儿的。”

梅儿说:“奶脚大心宽哪有难住你的事?”

大脚王婆说:“天下的事没难住过奶,今日这事给整住了。春妹生了娃怎么去成亲呢?我想叫你顶替去,不然这事张扬出去,咱王家大门大户的丢不起这人呀!”

梅儿说:“老祖宗,这事咋能顶替吗?”

大脚王婆正要开口,忽然你小表姨走了进来。你小表姨刚吃罢酒席,嘴唇儿给油水滋润得更如花叶淋了露一样亮红。她来催春妹穿装,早点起轿呢,可一见这景象,也给骇得颤抖了起来。

大脚王婆说:“好干女儿,这事今日由你处置,叫梅儿顶替去,千万别取了盖头。你过去给绪儿说:这娃是他的骨肉,不要张扬,事过后就叫梅儿回来,过了三五天,再将春妹送回去。”

你小表姨理会地点头,心里却一阵子怕。

梅儿梳了头,着了胭粉,穿了新娘装,头上披了红红的盖头,盖头长长地垂下,在微风里轻轻拂动。梅儿被两个老妈子搀扶着,款款地走向花轿。梅儿两眼红红的。她用红红的眼睛看红红的家院、红红的高门楼以及高门楼旁两匹红红的石狮子,红红的大脚奶,红红的乱纷纷的人儿和红红的唢呐。她好笑,在无声的笑里,她的花鞋儿触着了木质的轿门。她钻进了彩轿儿。

唢呐声走开了。

轿子在憨蛮的晃荡里行进了,抬走一个荒诞的故事,将沉重的阴影留给了大脚王婆。

你小表姨怏怏地骑在枣红马背上,她悄然地捏着一把冷汗,心事重重,不再那么风风火火。她思谋着将怎样地安排下面的场面。枣红马不理会她的心思,四蹄走得亢奋,践起了一朵一朵的尘土。

娶亲队伍像一群在路野上呷呷觅食的麻老鸦,匆匆急急地奔走着。愣骚的轿夫扬鞭赶着毛驴,随着轿子颠簸的节拍又骚起了野调儿:

赶花轿,赶花轿,

赶过了九弯十八坳;

花轿里坐着个僚包包。

僚包包哟,那个僚包包,

谁个见了不迷心窍;

神儿散哎魂儿掉,

迷迷糊糊走了邪门道……

梅儿坐在荡荡悠悠的轿里,用手拂掉那个红梦一般的盖头,眼光透过轿子的窗户孔儿,瞧着飘忽如幻的风物,瞧它们一闪即逝的蒙眬景象。她想着你,她是见过你的,是几个月前你来王家见的。那天,你坐在太师椅上,梅儿给你沏茶,她先瞅了你的脸,而后又瞧你的裤裆。见鼓囊囊得像有条麻蛇,脸子噗地红了一下。这时她坐在轿子里想你,她想她今夜怎样和你玩度红烛夜呢,她想这也是天定的缘分。她冷眼儿望着山野的晚霞缓缓地散逝,渐浓了日暮苍黄的质感。她思谋可能临近了你家。

你的碌碡女人如一只灰鼠,深深地躲在后院的角窑里,心里流淌着冷涩的血,落寞的冷遇寒冰一般地袭来。她人生的灯烛暗淡了,命运将会一塌糊涂,她的爱河已经枯干了,她的生命将像秋枝上抖嗦的病叶,在悲风里即将垂落。她思想着她也曾有过辉煌灿烂的时日,那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吉祥时辰,她握着你手里的彩带,金莲儿频频地踱过红毡……她想着两只肥胖而挤成线儿的眼睛迸出几颗浑浊的泪珠。

你在数指的期盼中,这芳香的日子飘然而至。你的心如在风中阅读花魂的蜂蝶,视野总有新鲜的诱惑。你衣冠楚楚,礼帽上的金银花闪耀着虹霓的光彩,点缀着你人生的显赫。可你怎么构思也设想不出故事发展的千奇百怪。

在纸炮连串炸开的气氛中,火药的气味在喧嚣的唢呐声中弥散了满院。

你领着新娘入了洞房,正要行传统性的乡俗———用称杆揭掉新娘红红的盖头,却被你小表姨用手阻止了。你小表姨在你耳旁轻声说:“那边神爷说新娘今晚不能揭盖头,新郎也不能近身,晚上也不能闹洞房,如若不然撞了红煞,祸便从天而降。”你听得有些懵懂,沦陷于一片迷茫的灰暗中。

烛光辉煌的燃烧着,照耀着新娘红红的盖头,像阳光炫耀着花的美丽。窑内美得寂静,窑外乱得嚣张。你处于这动与静的交界处,仿佛这是你涉世际遇的沼泽。

你小表姨出去了,你轻轻唤了声春妹,没见她应声,却见红红的盖头红霞似的飘落了下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你给这目光骇得口张目呆,大汗淋漓,世界向你板起荒诞极其的面孔,以一种讥讽的刺击展示人世的丑恶。

梅儿静悄悄地说:“姐夫,事儿都怪你,是你给春妹怀上孕的,轿子刚到门口,春妹就生娃了。无奈间奶才想了这绝法,叫我顶替下春妹,事过后我回去,叫春妹回来。今晚得照小表姨的话儿办。”

你豁然精神不再衰颓了,忙问:“是男娃吗?”梅儿说:“是的。”你狂奋了起来,一气儿奔了出去。

你跪在你父亲丁老憨的坟头,你爽性地诉说:“爹,你有了孙子了,丁家有苗了!爹,你听见了吗?”

坟头的新草茕然摇曳了一阵,仿佛你父亲的幽灵飘旋了一般。你烧燃了表纸,表纸灰如黑蝙蝠飞舞了起来。你忙起身去找你丁家老爷子丁四海。

丁四海是领了一帮丁族人来给你成亲完婚的。丁四海老瘦得如个骨头人了,但他还精神得很。为了给你娶二房妻,他卖了两头母子牛,把一袋银元叮叮当当地交给你,说是不够再拿去,反正砸得卖锅耳子都得给你把春妹娶回来。

你的四爷丁四海听了你的如此这般的叙述,多年养成的半闭老眼听话的神态,陡然消失了松懈的状况,老眼睁得溜圆,脸孔上没了沮丧衰老的表情。他说:“娃呀,这叫红双喜,算是前世咱给庙里烧了高香了。不过这事还要按你小表姨说的去做,不然人家王家高门大户的,丢不起人呀!”你应诺着欣然去了。

你躺在牛窑里,眼睛黑黑地瞧着黑漆漆的窑洞,老牛吃草的咯咯声很响地敲击着你的耳鼓,你没在意。你想着这事情滑稽透顶了。想这之后便联想到梅儿。梅儿虽不及春妹风雅,但有一双勾弄情思的大眼,总爱偷偷地觑人。这刻儿,你仿佛瞧见梅儿的眼里向你放射出一脉温暖的光芒,骚使你冲动了起来。

你踏着水一样的月辉,轻轻掀开了洞房门。梅儿没有睡,见你进来,没有惊讶,美丽的笑从唇间溢放出来。但你瞧着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发抖,说话时声调也放得极慢极平稳,来抑制她内心里的激动。

洞房里很静谧,空气像花粉一样轻柔,在红红的灯光里融化、流淌,呈现一片奇异瑰丽的梦的光彩。

你色眯眯地望着梅儿,语言的迟钝和行为的障碍,使你口张了几下,终没吐出一个字来。你是情场的老手,可这时你显得愚蠢透顶,滑稽至极。

梅儿说:“你是来当丈夫还是当妹夫?”

你说:“你说呢?”

“我说你若当丈夫就来睡,若当妹夫就出去。”梅儿撒出一股陌生的柔情。

你说:“丈夫不敢当,当个情夫好吧!”

梅儿将红红的嘴唇儿朝你撅了一下,倒在炕上去了……

你想这是意料中的事,梅儿早用眼色勾引过你,只是在王家,你惧怕春妹。今夜里你怕弄假成真了,不敢贸然行事。这刻儿你全领会了梅儿的意思,很疯火地扑了过去。

梅儿的裸体在灯辉里亮出光滑的性感,在你的肌肉发达的身体下抽搐性地震颤,脖颈儿向后伸张而又弯曲起来,眼球上翻,喉部痉挛,发出一阵奇特的喊叫。你吓住了,忙问:“你咋了?”梅儿哼唧着说:“哎哟哟,我……我就……这么个病。”

梅儿的喊声给去茅房撒尿的你小表姨听见了,忙近窗问咋了,梅儿忙拉了被掩埋你,说自己给梦魇住了。你小表姨说梦里怕给男人缠住了。说罢在黑暗里发出一声别味儿的笑。

你知道你小表姨精得贼贼,是无法隐瞒过她的。第二日亲戚大都走了,院落里空前的安详静谧。你望着站在秋日里的老槐树,心事重重思忖怎么打发走梅儿,接回春妹呢。昨夜里梅儿说她和你既然拜了花堂,又入了洞房,就是天经地义的夫妻了,她不回去了。回去事儿泄露出去她咋活人呢。你对梅儿说这事捂得严实,神鬼都不觉,不回去会弄出丑来。

梅儿瞪了你一眼说:“说得轻巧,难道小表姨不晓得,她不吃醋吗?不出几天她会给你扬得风风雨雨。”

你确也怕了你小表姨,她爱你爱得如火如荼,成了大醋坛子。就娶春妹的事你向她磨了八天八夜,答应不忘她,才搬动了她去说亲。今日里又要搬她送回梅儿,自然难怅得很了。

昨夜里,月亮无色无声地惆怅,风也软得寂寞。你小表姨从洞房窗下怏怏地离开,自去老窑里睡了。炕上睡满了女客,她只好挤在下炕边和衣睡了;眼皮好重,涩涩的,想看一眼月亮,似乎都睁不开;睡呢,脑里乱纷纷地静不下来。闻听到梅儿肆无忌惮的呻吟,心里一阵嫉妒,浑身只觉得一阵酸楚,委屈得真想哭。这一夜她好难熬,弥漫在心里的无尽悲哀,如雾翳云涌,肩头随着无声啜泣无声地耸动。同卧的女客都睡得死寂,只能听得微微的鼻息声……

你如一棵树一样长在黄土地上,还在凝思着你无法解脱的难处,突然觉得一只美丽的手柔情地搭在你的肩上,你回首看见一双美丽忧郁的眼睛看你,你忙呼声:“小表姨。”你小表姨细长的手指在你肩头弹动了几下,弹得轻轻,而你心像敲鼓般轰响。你感觉你小表姨的柔柔目光火辣得烧,像别样的光刺,你无所适从了。你又怯怯地呼了声小表姨。

你小表姨说:“怎了?昨晚没睡好?那再去睡嘛!”

你说:“梅儿……”话到嘴里又反咽下肚里。

你小表姨一脸愠怒:“梅儿怎了,不送回去了?梅儿可是有夫之妇,告到官府你要吃官司的。你这色鬼,双挎印不行还要换着挎,今日我就把她送回去!”

你心里一下轻松了开来,其实你不必担心,你小表姨吃一碗醋就够了,怎么容得第二碗呢。

梅儿静守在弥漫着花粉一般的新鲜气息的洞房里,思忖着怎样地赖在你家。王家虽是富贵的官宦家,生活优厚,但她的丈夫是个疝气病患者,哪比得你优美无比……

你小表姨木屐清脆的响声敲醒了梅儿若溺于澡池的梦幻,起身忙迎你小表姨。两个女人都妩媚地笑了下,但笑得含义不同。

你小表姨说:“梅儿,昨晚上魇得好深哟?”

梅儿说:“魇了就乱喊,吵你睡了。”

你小表姨斜眼觑了下梅儿,说:“哟,吵我啥哩,怕是你魇得劲儿大了,没了小命了。”

梅儿脸上泛起了一阵羞涩的红晕。

你小表姨说:“今日里咱回去。”

梅儿低了头,声音涩涩地说:“我回去不成了。”

你小表姨说:“怎么,还假戏真作呢?”

梅儿说:“我和绪儿拜了天地,就成了天地作合,况且绪儿昨夜都和我睡了,我咋再有脸回去见人。”

你小表姨说:“你老奶叫你当个替身,你趁机会假戏真作,受活了还不行,还要当人家妾。这事可不是闹戏玩儿。大脚王婆朝里有官,谁惹得起,在官府里告你娼妇抢占有妇之夫,你坐牢事小,头颅难保呢!听说西京有个娼妇霸了人家男人害了人家妻子,给官家骑了木驴呢。”

你小表姨一番精彩的故事性的诉说,骇得梅儿腿裆里抽搐了起来。倏然,梅儿看见院子里的树影黑蛇一般地向她爬来,她悚然滚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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