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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凉;到目前为止,破案的效率,还有李斯的个人情绪都到了不可理喻的状态,然而他也逐渐的、努力的想改变自己。

深吸一口气,踏上了归途。

七辆警车,一台拖车和一辆运尸车停在高速公路上,李斯将Shelby停在一台冲锋车的后面,踏进了被黄色警戒线包围的血腥屠杀现场。

“你可回来了。”一阵刺耳的男人声音穿过四周嘈杂的警用无线电通话声钻进李斯耳里。

李斯转过身来看着御史大夫冯劫脑满肠肥的嘴脸,他就是蓬莱仙岛——幻影工厂的创始人,同时也是「黑暗放逐」的负责人之一。

“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李斯!”他说“介不介意解释你为什么先跑了?”

“我以为,我看到了凶手,所以就追了过去。”李斯说,李斯还不想把暮穆的事情告诉他。

“所以你看到了凶手喽?而且,我觉得这次一定与上次的所谓‘凶神’案件同出一门,绝对不是所谓逆徒之类的!”

“我是看到了些东西,但不确定是什么。”

“你到目前为止对这些谋杀案一点进展也没有,你确定吗?而且,这种手段需要让所谓的索多玛之类的怪物来解决么?或者说,要让国家炼金术士也来插上一手,你才乐意?”他说,又恢复平时那副令整个「黑暗放逐」厌恶的尖酸刻薄、高高在上的长官嘴脸,这家伙对自己的执法能力太过自信了,他没办法想像世界上还有人比自己更能干。

“那么,您要代替我吗?局长,想必像您这样拥有笔墨难以形容的侦查天份的人,一定能在一个小时以内就把这案子给轻松解决了。”

“不准讽刺我!”

“那么局长你也不要整天跟在我背后挑三拣四的!”

他用彷佛狂热传教士的那种眼神狠狠地瞪了李斯好一阵子,这家伙是个自大狂,然而自从幻影工厂公司迁往这里并且盖起了大型的研究所之后,突然间,这里便多了许多新的脸孔跟新的建筑物。

“等会儿我再来解决你!”局长最后这么说。

“我等着呢!长官!”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难听话的时候,发现到摄影师跟记者们来了,李斯也听到了车声,这可是御史大夫冯劫增加媒体曝光率的大好机会,他不会把这样的宝贵时间浪费在对李斯这个小小的「黑暗放逐」探员训话上面的。

“把你所知关于这些虐杀事件的一切报告到犯罪调查科副课长那儿去!”他这样命令着,然后便马上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嘴脸走向那群喋喋不休的记者,李斯依稀听到了一些他的谈话,大意是述说他跟属下们是多么劳心劳力地在处理这些案件,他还真会说话,演员工会真应该花钱请他去当讲师的。

几分钟后,李斯发现犯罪调查课的副课长正在皱着眉头看着御史大夫冯劫,脸上流露出几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不屑表情,他大概是感觉到李斯的目光,所以便转过头来盯着李斯,然后就露出一脸百思不解的表情走过来了“我,我知道你刚好在案子正发生的时候路过这里,是吗?”

“对,还差点把那个女孩子给辗了过去。”

“我们在公路上找到了不少弹壳,是来自你的武器吧?”

“应该是吧!我把弹匣里所有的子弹都用在凶手身上了。”

“那想必你应该把那个家伙看个清清楚楚的了吧?”

“我可没说我看到的是个人。”

“别耍我了,哎……”

李斯看了副课长好一阵子,猜想他会不会听了李斯下一句话之后就把李斯拖到离这儿最近的精神病院去,只有一个方法可以知道答案。

“我不认为这些死者是死在『人』的手上。”

“你想就这样再混过去吗?小伙子?”

“当时我射中的那东西,它绝不是人,那是只拥有某种超凡怪力的动物,一头像狗的庞大黑色怪兽,那可是李斯见过最大的畸形恶犬了。”

副课长沉吟着“如果它看起来像条狗,那么也许它就是条狗,或许是头大Mastiff,猛犬的一种,或是某种大型犬,至于它凶暴的攻击方式,说不定是因为狂犬病的关系。”

“副课长,狂犬病也许会使得动物去咬人,但这种病并不会让狗突然间变成力大无穷的嗜血怪兽吧?如果你闻到那怪物身上的恶臭的话,你就会知道那种腐烂的臭味绝不可能是目前已知的任何疾病所造成的,还有,用子弹根本解决不了那家伙,你甚至没办法让它的行动慢下来,我把所有的子弹都用在它身上了。”

“李斯,你干脆跟我一起回总部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在路上把整件事都向我说个清楚。”

“不,谢了,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宁愿先回家好好睡个觉,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上去,今晚是个闷热漫长的一夜,而我已经快累垮了。”

李斯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显然太慢了点,因为当李斯上了车一回头的时候,便发现一个记者钻出拥挤的人群朝自己走来。

“李斯先生,我可以跟你谈谈吗?”他一边朝李斯跑来一边问着,他是跟李斯满熟的一个朋友,但李斯现在还不想对任何人掏心挖肝的,所以当他快跑到李斯停车的地方时,李斯已经发动车子倒车出去了。

“李斯,听说你目击到了凶案的经过?”他边说边跟在急速倒退的车旁边“「黑暗放逐」到什么时候才要采取行动,保护我们市民的安全?”

“问他吧!!”李斯说完后便打档从御史大夫冯劫面前呼啸而去,从后照镜看到他那张火冒三丈的脸还真是爽快。

直到时速表的指针指到80的时候,李斯才放开加速器的踏板,一边让车子在路上滑行一边思索着,关键是找到暮穆,李斯深信他知道隐藏在使蓬莱仙岛陷入恐惧深渊的虐杀事件背后的秘密。

但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找到暮穆呢?李斯的心理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黑暗放逐」的总部坐落在蓬莱仙岛安全局那栋美轮美奂的大楼里,指挥官,那是精明而干练的韩非队长把整个「黑暗放逐」分成两个小队——H队和I队,H队,也就是李斯所属的小队,由他本人直接管辖,而I队的队长则直接指派副指挥官司空玄少尉担任。

就像大多数强而有力的领导人一样,韩非指挥官要求的是绝对的服从和尊重,他希望H队和I队执行它的命令不能有半点迟疑,这两队彼此轮调并分别指派不同的任务,只有在发生情节重大的案子时,两队才会同时出动。

H队今天就有工作上门了,李斯一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感,这一连串血腥谋杀的受害者已经增加到了五位,每个探员都希望能在这件这蓬莱仙岛史上最重大的刑事案件的调查里插上一脚,李斯注意到韩非队长和瓦特.德尼斯,队上的武器专家,同时也是带李斯进「黑暗放逐」的人,正在办公室中央做激烈的辩论,瓦特的脸红得像晚霞一样,而从他的肢体语言里李斯可以知道他气炸了。

“我已经受够了!!当那恶魔般的杀人魔到处残杀市民时,我们却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做!!”瓦特朝着韩非大声吼着“我要求采取行动!!

其他队员也都是这么想的,不信你去问他们看看。”

“瓦特,我们会有机会的,”韩非说,他的声音冰冷而平板“我想亲手抓到这个杀人魔的渴望程度绝不亚于你,甚至比你还要热切,但我们身份特殊,无论情况有多么糟糕,我们都得要拿到上面的决议许可才可以行动。”

李斯注意到H队的另外两个成员,维多利亚和培尔纳德,听了韩非的话以后正大摇其头,通常来说,不能够当面质疑上级的决定的,特别是当你有像韩非这么能干的上司时,但李斯们的成员正是因为有独断见解和独立搜查能力才会被挑进「黑暗放逐」里来,而且每个人都有很强的自我意识,也因此,他们总是勇于提出质疑。

“几个月以来你总是用同一套理由来搪塞我们。”维多利亚说道,她那湛蓝的大眼睛正闪动着,李斯满喜欢她的,一般人看到她短短的直发和纤细的身材也许会低估她的实力和毅力,但实际上她却是个强悍又聪明的警官,好几次都在枪林弹雨中救了队友。

“对啊!”培尔纳德也在一旁帮腔,“每次我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你总是用一堆官话来打发我们。”

“没办法,如果没有上级批准我们就起不了作用。”韩非冷静地说着,他就是这个样子,冷静,从容,深知自己的定位,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事情总是会依照他的方式进行。

“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情况变得不一样了,”维多利亚反驳“我们队上的队员李斯亲眼看到了凶手,难道这不值得我们采取行动吗?”

“这我可不能确定,”韩非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看着李斯,“哎我说,李斯,你所见到的对我们有帮助吗?”

李斯犹豫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可以确定的是,这间房里没有人会相信李斯昨晚的遭遇。

“假如我们真的有机会破案,那我们得知道你昨晚看到了什么,李斯。”瓦特温和地催促着。

李斯点了个头,“好吧!但我话可说在前头,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也许会把你们吓疯掉。”

“我们早就疯了,”维多利亚开玩笑地说“他们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们进「黑暗放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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