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臻生说话,她便率先挂掉了电话。
“今晚的月色真好啊!”高挑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抬眸望向了那轮明月。
月色冷冷的,很像是傅锦御的眼睛。
傅锦御每次看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慕慕……”袁秋虽然喝的也不少,可还不到醉的地步,他伸手拦住了慕色的肩膀,让她靠在了栏杆上,“你为什么没有找过我?”
Shine组合虽然没有战神组合红,可也算是人尽皆知。
慕色的眼睛水水的,看着袁秋有些沮丧有些伤心的脸蛋,她靠在袁秋的肩膀上,一如小的时候那般:“没有为什么。”
只能给出了这五个字。
她虽然被X组织保护的很好,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接触的信息还是不少的。
她既然知道战神组合,当然也对战神组合的对手Shine有一定的了解。
袁秋的容貌和小的时候差别不算太大,就像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放大了,不像是小的时候那般不分男女般的中性漂亮,而是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明丽和俊朗。
她怎么可能不顾X组织,去和袁秋联络?
从孤儿院分开开始,她和袁秋也早就注定了走在了两条平行线上。
见慕色的语气沉了许多,袁秋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苦:“慕慕,你是不是再生我的气?气我离开你?明明我答应你……”
“没有。”慕色截断了袁秋的话,她回首看向了袁秋,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个时候,你我还太小,有些事情无法掌控。我不生你的气。”
袁秋惴惴不安的看着慕色,她虽然带着面具,顶着的是景川的脸,可眼神却还是如同小的时候那般明亮。
而此刻的她,那样明亮的眼神像是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看不清楚。
下意识的搂住了慕色的肩膀,他低声道:“慕慕……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了!我发誓,我永远都不会……”
未说完的话,被一根冰凉的食指堵住。
慕色的指放在了袁秋的唇边,她笑:“袁秋,不要轻易说永远。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师傅曾经说过,不管是谁陷入了危险,大局为重,当救则救,如果救不了的话,X组织就走。绝对不许为了救一个人,而将整个X组织搭进去的事情发生。
母亲的病弱离开,当年袁秋被人收养,X组织的特殊规定,慕色从未怪过,可她却实在也怕了。
怕被人不得已的舍弃。
皇宫内,傅锦御却拖着自己重伤的命过来救她,看着傅锦御眸中的担忧,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傅锦御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丢下她。
一想到傅锦御,慕色的脸上露出了又涩又甜的笑,她转过头看向了袁秋,轻笑:“袁秋,我喜欢上一个人了。那个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人,我希望是他。”
袁秋原本因为酒气而通红的脸,陡然变得煞白。
慕色像是根本没有发现,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坏,每次都冷冰冰的。我最恨的就是他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所以我总是故意惹他生气,他一生气,我就觉得他变得有点儿人气儿,不像是那么高不可攀的……”
她的口吻又甜又透着丝丝的心酸。
可话还没有说完,一股馨凉的气息落在了她的唇边,打断了她的话。
慕色眼儿瞪得大大的,看着尽在眼前的精致脸蛋,少年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漆黑的眸湿漉漉的,裹着一层水汽,透着伤心。
略微冰凉的唇瓣轻贴着她的,而搭在她肩膀的手臂,也同样的凉。
“慕慕,你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少年祈求道,声音颤抖着,有着绝望,“小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慕色眸子一缩,陡然松开了他,袁秋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身子被狼狈的推到在地上。
手肘擦在地面上,他抬眸,看向了慕色。
慕色呼吸有些急促,手肘支撑在地面上的少年的眸光漆黑有着伤心。
她深呼吸,平复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松软了几分。
弯腰,对他伸手,袁秋的睫毛轻颤,一串泪珠滚落,眼眸越发漆黑了几分,水洗过般的亮,唇瓣却露出了大大的笑,对慕色伸手,让慕色拉他起来。
她手的温暖由他的掌心蔓延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慕色轻叹了一口气,眸中的醉意褪下了几分,没有放开袁秋的手,另外一只手轻擦着他的眼角,“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动不动就这么爱哭?以后有哪个女孩子喜欢你?”
她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嗓音,娇嫩的嗓音有着刁蛮。
“我只要你的……”喜欢两个字含在唇边,他没有说出口,笑着,另外一只手同样想要拉住慕色的,却被慕色躲开。
慕色也放开了他的手,她退后了几步,认真的看着袁秋,“袁秋,我们只是童年的朋友。别把小的时候说过的话当真。”
袁秋眸中的喜悦霎那间冻结住。
看着慕色高挑的背影,袁秋的手紧紧握成拳,低声道:“慕慕,我是认真的……你也同样还是喜欢我的。否则的话,你不会冒着被我发现的危险来救我……慕慕,我们错过了十年已经够我伤心难过了,我不希望错过你一辈子……”
少年清澈的嗓音被夜分吹散开来。
慕色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唇边露出的笑容有着一丝的苦涩。
如果不是她喜欢了傅锦御,估计此刻粗神经的她也察觉不出袁秋对她的感情。
所以,她才会故意在袁秋面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以此击退袁秋的想法。
却没有料到袁秋依旧还是说了出来。
踏出了酒店,酒店门口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车辆人群似乎没有一个肯为她停留下来。
酒气上头,慕色的脚步微微晃动,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迷迷糊糊的想着,不知道臻生走了没有?是不是还在酒店内?
如果没走的话,是不是可以将她带回家?
先前在包厢内喝的那杯烈酒,后来在天台上又和袁秋喝了好多啤酒,她觉得自个儿的胃里面翻天蹈海的,自己每走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全身也是软绵绵的。
对面有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人走了过来,棒球帽压得很低,迟钝的神经,依旧让她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