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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是谁?

镇妖塔顶层,那块上古灵玉洁白无暇,飘悬在塔顶中心,无穷无尽柔和的灵力充溢着,在这镇妖塔顶流转,发出的白光照耀着,亮如白昼,美如梦幻,与那塔外狂风暴雨的暗淡大相径庭。

灵玉的边上,一位黄衫少女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只见她肤如凝脂,身形婀娜,一头乌黑的秀发微微湿润,几丝散乱的青丝贴在那张绝美的脸上几无血色,颇是憔悴,若削而成的柔弱玉肩之上,两把森冷的琵琶钩穿刺而过,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岚!”冷杀冲了过来,随手一掌将两把琵琶钩打碎,他掌上真气流转,封止了少女肩头溢血的伤口,那双冷漠的眼睛也微微颤了,“大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少女的纤手缓缓抬起,轻轻抚着他的脸庞,声音柔软而轻绵:“冷大哥,小岚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们走。”冷杀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便要大步往塔下走去。

但就在冷杀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角余光瞟过了那块上古灵玉。忽然的心头一震,他仿佛看见有一个人影立在那灵玉的旁边。

“什么人?”冷杀几乎是本能的转过身来,将少女护在身后,右手挡在身前,他身法迅捷,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

“冷大哥,这塔顶没有人的。”少女的声音虚弱。

冷杀环顾了四周,除了那块飘悬着的晶莹无暇的上古灵玉之外,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莫非是自己的错觉吗?又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吗?他一丝苦笑,随即转过身,便要带少女离去。

但又是那一刹那,那个人影再次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这一次,冷杀没有放过,他看见那影子一闪消失在了塔顶那块上古灵玉之中。

“究竟是谁,竟敢戏弄于我?”他紧盯着那块灵玉,戒备着缓缓走了过去。

上古灵玉的周围,纯净的灵力流转不息,那灵力洒在冷杀的身上,如冬日里的阳光一般温暖柔和。他越走越近,发现了,那古玉之中依稀有个人影,却看不清他的身形和样貌,恍恍惚惚的,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那人伸出手来,示意冷杀跟着。

“你是谁?为何在这古玉之中?是你在呼唤我吗?”冷杀一步一步朝那古玉走去,朝那人走去。

“冷大哥,冷大哥……”少女虚弱无力,倚靠在墙边呼喊,却没有得到冷杀的回应,她也无力行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冷杀朝那古玉走去。

冷杀的身形一点点被上古灵玉发出的的柔和光芒湮没,似乎消失了一般。

也不知怎么了,一时间,那块上古灵玉的灵力激荡了起来,充盈在塔顶那流转着的灵力微微扭曲起来,巨大的能量压迫得镇妖塔木质的塔身格格作响,那九层的镇妖塔都似乎颤动了起来。

黄衫少女本就极度虚弱,此刻又被莫名力道震击,已然晕厥了过去。

悟剑广场之上,紫霄真人眼见镇妖塔异象突变,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紫悠真人神情激动:“师兄!那人果然想破坏镇妖塔‘九天玄虚大阵’,掌门师兄,岂可再忍?难道非要眼睁睁看着他放走妖邪,辱没了我冲霄宗历代先祖的心血不成?”

“莫非我真的看错了他……”紫霄真人眉头紧皱,眼睛微微一闭,一声叹息,手中拂尘猛地一掸,双眼再睁之时已然决绝,终道:“传功长老听令,携冲霄宗众弟子结成‘洞玄伏魔剑阵’,封锁镇妖塔,擒拿妖魔!”

紫悠真人得了掌门之令,朗声道:“冲霄宗众弟子听令!擒拿妖魔,‘洞玄伏魔剑阵’,布阵!”

霎时间,三十余名弟子,或疾奔,或飞行,都赶至镇妖塔前,皆引剑诀,以九宫八卦之位立定,那三十几把发散着青色光芒的长剑飘悬空中,严阵以待,一时间,结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剑墙,将镇妖塔的出口围的水泄不通。

紫悠真人引了青纹剑,飘在剑阵的九宫之位核心,手中的青纹剑铮铮作响,似是早已怒不可遏。

此阵,杀意纵横!

冷杀感觉自己跟着那人走了许久,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终于消失了,他仿佛走入虚空一般,耳中已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也只有那位并不清晰的少年的身形。

“你要带我去哪里?”冷杀问道,而那引路少年只是走在他前面,却并不言语。

四周一片黑暗,有一道巨大的光柱出现在眼前,冷杀看见光柱之下有一个人,有两条巨大的贴满了禁符的寒铁锁链,交织缠绕在一起,而在那铁链之下,分散着三十六条细小锁链,皆封锁在这人的身上。那人头发杂乱,却难掩俊秀的面容,看上去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正闭着眼盘膝而坐,似乎在沉睡之中。忽然,那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猛地,他睁开了双眼,盯着面前的冷杀。

冷杀看见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如此清澈,不染这尘世一丝污浊,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浮现一丝莫名的、淡淡的忧伤,道不清,言不明,挥之不去,他是谁?为何感觉如此熟悉,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为何被铁链锁着?”冷杀问那少年。

少年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变得模糊起来,渐渐消失了,而一旁那位引路的少年也消失了,凭空似的,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冷杀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身在什么地方,他只看见广袤的大地干涸,千万亩庄稼枯萎,不远处,燎原千里的熊熊大火冲天而起,狂野得燃烧着,印染了天空都是赤红;他看见无数人还有千奇百怪、从未见过的飞禽走兽流离失所,哀嚎着奔走逃命;他看见化为焦土的万里荒芜和漫山遍野的如山尸骨,而赤红的天空中一条触目惊心深深的痕仿佛要撕裂这本如地狱的一切……

“那究竟是哪里?即将毁灭的如炼狱一般的地方。”良久,冷杀缓缓睁开了双眼,吐出一口浊气,这才回过了神来。

他依旧站在镇妖塔顶,站在那块上古灵玉之前,塔外的风雨并未停下,但却弱了,他的心中惊骇于那莫名所见的景象,不禁诧异,久久不能平静。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他……这就是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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