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辰
今日是回家之日,一大早小炎来到徐寒所住房间,两人聊了一会之后,开始收拾衣物,打扫房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上午,这时徐父徐母也赶到了。
徐寒将小炎向爹娘介绍之后,一家人便与小炎向周老先生住所行去,见到周老先生之后,徐父徐母和周老先生一顿客套,感谢连连。之后告别了周老先生,便要回苍山了。
小炎一直看着徐寒一家走出辛城城门,这才调转头,走向自家府院所在方向。
回到苍山已是下午,坐着马车一路摇晃回家,一路看着周边风光,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昨日刚打了两只红翎山鸡,小梅你先去做饭,我去处理那鸡,这一天没吃饭,别让小寒饿着。”徐父高兴说着,夫妇两人在马车上便把徐寒这一段时间所有事情都问清楚了,看着儿子成长甚大,二老心中乐开了花,看来当初决定这件事情果真没有错。
夜晚,一家三口坐在院中,吃着较为丰盛的饭菜,聊着徐寒在辛城三月多所见所闻,徐父徐母不时询问一二,看着儿子自从回来之后变得开朗了yi些,夫妇二人眉开眼笑,这之中又问了几次徐寒身体之事,徐寒也都回答无甚大碍,比以前好了很多,夫妇二人更是放心至极。一顿饭过后,夫妇二人先是安排好徐寒休息之事,随后二人自己也带着笑容回到屋中休息去了。
徐寒躺在自己木质床上,看着手腕上如怪异手链般的青藤小葫芦,一阵无奈,这小葫芦越发青翠,每次闪光时却闪着幽蓝寒光,而且那藤蔓之色也与小葫芦颜色越来越相似,那青藤也变长了,原本绕徐寒手腕两圈多一些,现在都有三圈有余,真不知以后会长成什么模样,想着这些事情便慢慢睡着了。
在家中的日子过得飞快,徐寒每日看书练字,而他爹娘虽然如以前一样,该打猎时打猎,该做饭时徐母便做饭,但因为快过年了,夫妇二人也比较忙。
徐寒家所在的村子人不算多,甚至村名都是用着邻村的,而徐寒家所住的地方因为徐父是个猎人,更是与村子有一段距离。虽说如此,但年还是要过的,这几日徐父打猎收获不小,夫妇二人将这捕获的野东西去大一些的村中换成了银钱,又置办了不少年货,这便准备开始过年。
很快新的一年便到来,虽说炎苍天色自古便是红色,不过既然自古就是红色,那这过年之时,再增些红色也不为过,你看那村落虽不算大,可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喜气逼人。
因为徐寒一家本来便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只是每日拜访几户村里乡亲即可,日子便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徐寒平日里不甚多出家门,只有在家里实在呆不下去,才会偶尔去那老地方坐着看看天,时不时想一想那叫云澋之人为何让自己称呼他为师兄?为什么青蓝葫芦会慢慢发生变化?
年已过,与小炎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与爹娘商量过后便又出发前往辛城。
刚过新年,辛城一片喜庆,各种买卖东西,交易货物,表演杂耍之人更增添了热闹气氛,徐寒一家来到辛城之后,因为以前小炎告诉过徐寒他家所在,所以一家人便向着小炎家门走去,老远便看见两尊石狮子蹲在那两个大红灯笼之下,一家人越走越近,只看那深红大门门匾上写着明金色的‘王府’二字,这便到了小炎家所在府上。
徐寒去敲门一会之后,一位管家模样的老头走了出来,问清来由后,这管家老头并没有露出平常富贵之家对穷人的鄙夷之色,而是微笑着对徐寒一家略做解说,之后便回到了府中,稍等片刻后便与小炎一起出来了。
“我说李叔急急忙忙找我是什么事,原来小寒你今日就到了,来来来,徐叔徐婶快进来……”小炎面带喜色,第一句话便是让徐寒一家先进府中。
“呵呵,不了不了,既然你俩都见了面,我二人也就放心了,小炎,这几日我们家小寒便要在你家府上打扰……”徐父呵呵轻笑说着,还没等说完,小炎又道:
“徐叔你这是哪里话,我在书院可就小炎这一位朋友,好不容易能来,我怎会嫌弃,徐叔徐婶放心便是。今日天色不早,徐叔徐婶就住上一日吧。”
“呵呵,不了不了,家里也有不少事情等着处理,我们这便要回去,小寒你进入小炎家府中可不要添麻烦……”徐父徐母哪可能留下,不说贫富差距,单说人家一个十二岁的儿子都这般懂事,这家府上主人哪是自己这小小猎户可以比拟的。
趁着天色还算早,徐父徐母离开了,小炎与徐寒看着二老走后,便进入这辛城数一数二的府邸。
进入府中才发现,小炎家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璀璨奢华,府中虽然也有不少装饰物,但大多数都是一些过年过节所用的挂彩,灯笼之类。不过若光说这府院大小,恐怕辛城没有几家能比得上这家府宅。
小炎带领着徐寒去见过了他的父亲与母亲,其中一顿说辞自然是免不了的,说明事情原委后走向了后院,走路的过程中徐寒心中仍然想着拜见小炎爹娘之时情景。
小炎之母要说年龄看起来也不甚大,容颜异常美貌,可穿着却名不副实,并不像其他富贵人家的家主夫人穿金戴银,而是一身青绿洁净素衣,不过那气质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下去,再加上一脸和善的笑容,实在是大方得体,仪容端庄。
这小炎之父却令人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第一眼见到时虽是表面微笑,可那紧皱的眉头,郁郁无光的眼神,再加上两鬓一丝白发,让他原本还算年轻的面庞一下苍老了十多岁,虽说对徐寒也算和善,可任何人见到这副模样都不会想到这便是当今辛城城主的亲弟弟。
“这几****便和我在我屋中住下,咦?你想什么呢?”小炎的话语惊醒了走神的徐寒。
“哦,行,行……”徐寒急忙说道。
“今日你刚来,我们回房歇息片刻之后便吃饭,吃过之后我带你在我家府中转悠转悠,明日再带你去外面看看什么叫做辛城过完年之后的热闹风,来,走这边……”小炎嘴里说着一大堆安排,看来是早有打算。
一日就这样在小炎的说笑陪同游走之下过去了,夜晚二人洗漱之后便睡到了小炎屋中,若说这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单说这睡觉用的床便是专门针对炎苍这常年温度颇高环境而打造的,据说是用一种叫做清凉紫竹做的床面,造价不菲。二人睡在床上便聊起趣事。
“小炎,我今日看你父亲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父亲平常都是这样,我从小到大很少看见我爹有特别高兴之时,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我爹为人一向和善的很,再说了,我家里一般都是我娘说了算,我爹平常很少说话的……”小炎满不在乎,一副他家的事他最了解的样子。
“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那手中套着的玩意到底是啥?你好像从来不拿下下手腕的,还有,我记得你刚来辛城的时候买的细蓝丝线……还有,你去年最后一天与那神秘邋遢老板说了一堆话,我当时没细问……”小炎问了徐寒一大堆问题,这让徐寒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那细蓝丝线买下之后发现没甚大用,便搁到一边,至于我手腕上的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平日里我穿长袖时你估摸看不见,其实这东西是小时候一个人送给我的,一直戴惯了,便就这样了。还有那叫做云澋之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徐寒不是不愿告诉小炎真实情况,只是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状况,说出来也没有太多意义。
两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很快又是新的一天,小炎带着徐寒在辛城到处闲逛,正直热闹之时,当然是玩的乐不意乎。就这样,三天后便到了小炎的生辰日。
这次又是出乎徐寒的意料,本该想如此家世十二岁生辰该是规模庞大一些的,没想到只有寥寥几人来为小炎过生辰,这其中便有周谦周老先生,想来这周老先生与小炎父亲关系怕是不一般。
“今日多谢诸位来为小儿过这人生第一轮成人生辰,王某便记下了,这杯酒先干为敬……”
宽敞大堂中,小炎之父看着这三桌之人,手中端着酒杯一干而尽,之后便是各种祝福之语,满堂也算欢喜之声不断,可小炎之父眉头总是紧皱,好像有万般化解不开的烦恼。
酒过三巡,众人一一辞别,唯有周老先生与小炎之父去到后院书房之中不知是探讨什么去了。
徐寒觉得这一天总是少了些什么,一开始没有发觉小炎怪异之色,直到后来感觉上似乎总是不对,才发觉小炎眼中神色微凉,但徐寒仍然没有问,既然小炎自己不愿说出,那自己问又有何意义。
就这样,小炎十二岁生辰便算过去了,也快到了开学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