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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乳虎初啸(2)

灯火通明。

齐夫人还真是动了杀心了,齐家福一个奴隶,居然就敢拿刀向外硬闯,这也就罢了——但是清燃和清铮慌慌张张跑过来,根本就不关心他们的“阿福哥”都干了些什么要命的事情,一个个只顾哀求别走别走,好像倒是要这个人给自己一个面子。

她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合德,你告诉少爷小姐,家福都干了什么?”

清铮一挥手:“得了得了,娘,阿福哥床下面是有件衣裳,他没穿呀是不是,那是我上次过去扔他那儿的,不成么?至于那个什么见鬼的歌,他也没唱是不是?就算他承认唱了,怎么样?不就是《木兰江小调》吗?挺好听的,我们私底下都爱哼两句,就算歌词写得不大对头,你架不住人家曲子好嘛。我唱给你听听你就知道了——木兰江水啊源远流长,雪国到雪国啊他乡到他乡,七千里啊七千里水波荡漾,十九州啊十九州惊涛骇浪……”

齐夫人气得一巴掌扇过去,清铮机灵一扭,躲开:“怎么了娘,你还要杀了我不成?这歌最好听的那段没到呢——我不信我身为奴隶此生便休,我不信那无尽远方没有自由,铁马踏帝王将相,金戈指长相城头——”

齐家福愕然抬起头,这首小调是当年南方诸州奴隶起义的战歌,多少年了,无数奴隶在火炉边唱着,无数奴隶在战场上唱它,无数奴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无声无息地唱它。可此时此刻,居然就这么慷慨激昂地从当朝丞相的长子口中唱了出来。

清铮耸耸肩,一脸顽皮无赖:“不就是这歌?我唱了,怎么着?谁去报信?嗯?要不要再听一段?”

“阿铮!”齐家福低声喊:“别唱了。”

“不唱就不唱。我陪你等爹,今天谁敢动你,就干脆连我一起办了。”母亲已经怒不可遏,清燃不停打手势叫他别闹了,清铮索性盘腿在家福身边坐下,似笑非笑:“阿福哥,你好久没喊我名字了。”他压低声音:“你就是因为这歌,不拿我当兄弟,是不是?”

齐家福微微一笑:“有你这一嗓子,就算过不了今晚上,也值了。”

门外脚步声动,清铮跳起来:“爹回来了!“

门口,家禄陪着齐相匆匆而入,一屋子顿时鸦雀无声,他一眼扫过已知究竟,挥手:“合德,带着他们出去,乱七八糟成何体统。”

合德忙道:“相爷——”

齐相略沉了沉脸:“家福是我任命的统领,你不明白?”

合德叩头:“是。”

齐相随手将大氅递给清燃:“无关人等都出去,今天晚上的事情,擅自透露风声者,杀无赦。”

齐夫人皱眉:“相爷!”

齐相微笑:“夫人,你也回去休息吧,委屈了家福这孩子,这是我的主意。”

齐家福猛抬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齐相招手:“过来。”

有人解开束缚,齐家福站起身,走过去,跪下:“相爷……”

齐相拉起他来:“以后跟着我当差,府里的事情你就放放手,有些不方便的事情,误会了也麻烦。”他的意思很明白,以后夫人就不必过问家福的事情了。

家喜兴奋之极,暗地捶了家福一拳:“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齐相宽慰笑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散,家喜家寿,送少爷小姐回房。家福,你跟我到书房来。”

齐家福惊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早已惊涛骇浪,生死几个来回,没想到相爷就这么大包大揽,一句话解决了事情。

清燃,清铮,家喜,家寿,家禄,每个人都是喜不自胜,要不是还在夫人的厅堂中,几个人险些就欢呼起来。

尤其是清铮,他高兴得团团乱转:“吓死我了,大哥我真怕是自己害死你。”

齐家福一愣,笑容僵在脸上:“你喊我什么?”

清铮咧嘴一笑:“从小到大,我一直拿你当大哥,是你不领情。”他挠挠头,一溜烟儿窜了出去。

齐家福揉了揉酸痛的双肩,微微笑——其实,我也一直拿你当亲兄弟,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转身,跟着齐相走进书房。

齐相扶着额头,一脸的疲倦,灯火之中,他益发清瘦了。

齐家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晌,只低着头。

齐相抬头看他:“阿福,今天我若杀你,你怎么办?”

齐家福缓缓跪下:“我……我不知道。”

齐相伸手虚扶:“起来吧,家福啊,你手上有烙印,心里早就不承认自己是个家奴了,不必跪我。”

齐家福抬头:“相爷待我恩重如山,我——”

齐相点点头:“我知道,起来,坐。坐啊,你连死的胆量都有,没有坐下的胆量么?”

“是。”齐家福生平第一次坐在齐相对面。

齐相打量他良久:“今天留下来,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燃儿,铮儿?”

“为了给相爷一个交代,也是因为阿铮。”

“家福啊,你觉得铮儿他,若是走仕途,如何?”

齐家福一时不知如何做答:“相爷问我?”

“那边有茶炊,斟两碗过来。”齐相笑吟吟:“问你不是很合适么?你熟悉铮儿,对齐家了如指掌,对本朝的局势似乎所知也不少。”

齐家福的手顿在半空。

齐相盯着他的后背:“还有我的藏书楼……家福,是我去得多些,还是你去得多些?”

家福端过茶盅来,反而平静了:“原来相爷什么都知道。”

“好。”齐相赞许地点点头:“是个能沉住气的孩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对铮儿的看法?”

齐家福沉吟道:“阿铮聪明,性子太真,走仕途未必适合他。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让他这样胡玩胡闹,避人耳目,也是相爷的意思。”

“说下去。”

“相爷所做的事情,委实不亚于扶大厦于将倾,我斗胆猜测,相爷是在想……万一,有个万一,一双子女,送出去一个,就能够保全一个。”

“天下之大,我的儿子能送到哪里?”

“青城。”

齐相正色:“家福,你好大的胆子。那你说说,今时此地,清铮还能不能保全?”

“时不我待。”

“哦?”

“阿燃确实聪慧,但毕竟年幼,见识阅历都短浅,一时还成不了相爷的左膀右臂。但是当今局势风云万变,皇上一还朝,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多一个帮手,多一分胜算,阿铮的聪明灵动人皆可见,而且贺家那桩事一出,他想要独善其身已经不太可能,相爷不忍虚置。再者说,相爷的赌注,越压越大,覆巢之下并无完卵,万一……我还是说,有个万一的话,几位少爷小姐恐怕已经一个都保不住了。”

齐相的轻轻掷下茶盅,也不知是怒是喜:“家福!”

家福不卑不亢:“家福斗胆了。”

齐相微微闭目:“我助你习武,将风影骑全权交给你,藏书楼的钥匙也给了你保管,为什么?”

“相爷需要一个心腹死士,此其一;一旦相爷心愿得酬,需要一支力量稳定时局,恕家福托大,除我之外恐怕也找不到别人,此其二;万一……又有个万一,相爷要一个人,保全家人,此其三。”

“只可惜你不是我的心腹死士。”

“是。”

“你不仅长了能耐,也长了脑子。”

“是。”

“那我为什么留你的命?”

“因为……我还是愿意倾力助相爷成事,不是因为心腹,也不是因为死士,而是因为我要的,和相爷要的,其实是一样的天下。”家福抬头,二人目光在半空中一碰,他接着说:“而且真有那一天,我还是会拼死保全相爷的家人,因为,我和阿燃阿铮,已经有了情分了,那是我愿意做的。”

齐相哈哈一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谢相爷。”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齐家福略略介绍了几句半袖盟和地丁会的合作,略过了奇刀八流不谈,“如果依我的看法,这两股力量,相爷可以用,或许,我们能找出一些合作的办法来。”

齐相不禁莞尔:“看来你最近心情确实很好。”

齐家福立刻就明白自己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蠢话,重新跪倒:“家福失言了。我是说,相爷或许可以和他们合作,我可以从中斡旋。”

“我喜欢年轻人志得意满。”齐相终于缓缓开口:“家福,你……”

“什么?”

“我有句话,一直想要问你。”

“相爷问话,家福言无不尽。”

齐相悠悠道:“五年前,你跟陆展眉见过一面,陆展眉招呼过你,是不是?”

“是。”

“他说了什么?”

“陆七爷说——跟我走,齐家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齐家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你。”

“你回了什么?”

“我说,有一样是七爷你给不了我的,他问我是什么,我说……呵,家。”齐家福谈起陆展眉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些尊敬:“结果,陆七爷没有劝我,也没有勉强我什么,只是送了我一本三味野草,说,等齐家不是你家的时候,你随时来找我。”

齐相抚掌赞叹:“青城陆氏果然名下无虚,挑拨离间那是直入人心啊,一颗种子埋了五年,稍有风吹草动就在人心里头生根发芽,受教了,受教了。”

“是。相爷雅量。”

“那么,家福,如果陆展眉今天再招呼你一次,你如何作答?”

齐家福抬头,正色:“我要的自由,永不在木兰江之外。相爷,我就算……有朝一日离开齐家,也绝不过江。”

“起来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总是喜欢把话说得太满。”齐相拉起他来:“我许不了你什么。家福,你听好了,自今日起,我拿你当自由人看待,你不愿意留在这儿的时候,直言相告,我绝不强留,痛痛快快送你出门。有朝一日,天下太平,该你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但是也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收敛一点,再被人抓着把柄,我绝不包庇第一个办了你,我真要除掉你,谅你也跑不了,你明白了?”

齐家福点头:“是。”

齐相从书格中摸出个小匣子:“这是昔年大战时候留下来的……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生日,算一件礼物吧。家里的事情你交代给家喜,尽量不要再和内宅再打交道。这是公府的钥匙,明天开始,你专心管理风影骑,午后来府中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办。哦,对了,清铮闹的事,你留心盯着点,那群小东西……麻烦得很,千万别让他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是。”齐家福点头。

齐相扶着腰站起来:“上次捱了顿打,身子如何,还能再捱一顿么?”

齐家福立即明白过来:“没问题。”

“估计你那三个好兄弟还在外头等着呢,现在给我滚出去,先领一百脊杖,打完了向夫人叩头赔罪,总不能因为你坏了家里规矩。我越想越生气,该死的东西,今天你老老实实留下来难不成我会要你的命?持械闹事,顶撞主母,真该打断你两条腿!”齐相越说越怒,伸手又扔去一盒药膏:“打完之后立即上药,莫要耽误了事情,去吧。”

“遵命。”齐家福捧着匣子和钥匙,走出书房的门,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今天这生日过得真是又紧张又刺激。

“家福家福!”家喜家禄家寿一拥而上:“怎么样怎么样?相爷怎么说?”

齐家福伸开双臂抱着他们:“没事了,一切都好,嘿嘿,顺便小升一级。”

“你?”家喜不解,想不通家福还能往哪里升,忽然一拍脑袋:“你你,你要去公府?”

西相国丞相开府料理朝政,相府执事是个半公半私的职位,勉勉强强可以交与家奴,这已经是西相国奴隶所能达到的最高级别。齐家福才不过二十岁,虽然没有品衔,但是手握风影骑,加上一只脚踏入相府,无形中已经进入了西相国的实权阶层。

“太好了!走,我们回去喝一杯。”家寿跳起来。

齐家福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还敢提酒!得了,都别急着走,还有一百脊杖,你们谁来?或者一起上,都挺想揍我的吧?”

家喜默然,再怎么奖赏也好,手上烙着齐字,就是齐家的奴隶,今天这么一通闹腾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就无法无天了。他点点头:“家寿,去拿两丸白虎护心丹来,交代厨房温上点汤;家禄去拿家伙……我来动手。”

齐家福揉揉他的肩头:“谢了。”

“你他妈自找的。”家喜咬牙:“撑着点。”

“相爷,天都快亮了,还不休息?”齐夫人挽了个松髻,对镜拔去一根白头发。

“七十九。”夜里分外寂静,木杖击上血肉的沉闷声响听起来分外惊心,“唔——”半声惨叫变成闷哼,杖击也随之停止,齐相刚刚站起,就听见外头一个沉静声音:“继续。”

“七十九记才出了一声”,齐相又坐下:“这孩子真是能忍。”

“这孩子?嗤,就是你惯坏的,我看给他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夫人虽然刚烈,但心肠并不是很硬,“要不算了,他不长记性,上次刚打过,别打坏了性命。”

“不要紧,这点伤都抗不住,能成什么大事。”齐相数着:“八十五。”

齐夫人诧异:“你真觉得,就他能成什么事?”

齐相拍拍夫人的手背:“你放心,我选的人,不会看走眼。”

夫人叹了口气:“相爷,我知道他能干,只是你这般纵容,当心养虎遗患。”

“夫人放心”,齐相微微地闭了闭眼睛:“你可还记得,铮儿十五岁生日那一天说了什么?他说,只要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在,怎么样都好。”

夫人低头:“我自然记得,为铮儿这蠢话,我还教训过他——相爷,时候不早了,你要整夜都聊家福么?就算我听不厌,小五儿也该听厌了。”

齐相左手环过夫人腰际,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我家小五儿最懂事了,夫人辛苦……也不知这回是男孩女孩,你猜呢?”

“最好是个男孩儿,相爷你说,叫什么名儿好呢?”尽管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这西窗灯下柔情缱绻的时候,齐夫人依然掩饰不住端庄下的一丝甜蜜羞怯,她以夫为天,最幸运的是,她的夫君当得起这一片天。

“叫……清尘吧。如果是个女儿就叫……”齐相皱眉:“等等,过了一百了,夫人,这是例请罪过,不胜惶恐之意,你招呼一声吧。”

“寒玉——让外头住手吧。”夫人脸上有浅浅不快,但转瞬即逝:“对了,前些天我还在和合德商量,你看寒玉这孩子怎么样?我寻思把她指给家福,怎么样?莫要再说我这做主母的不关心你的心腹爱将。”

外屋寒玉一声惊呼,想必齐家福是惨不忍睹,不多时,外屋已有脚步声,接着是叩头声,再然后是低沉缓慢、竭力控制痛楚的声音:“家福顶撞主母,罪该万死,谢夫人不杀之恩。”

齐相喝道:“大些声!”

片刻,又是那朗朗之声,中气十足宛如乳虎初啸:“家福顶撞主母,罪该万死,谢夫人不杀之恩。”

“下去吧,日后言行举止多加留意,如有再犯,严惩不赦。”夫人沉沉道,转头去看齐相,却见齐相微微一笑:“缓些时候再商议吧,夫人,不早了,咱们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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