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坐在金翅雕的背上,看着脚下的土地急速后退,而远处的大好河山却扑面而来,将刚刚道别时的惆怅心情扫去,心中顿时又一股豪气滋生出来。
自从三年之前,神秘幼苗发生变化之后,楚云天整个人都变了,整个人陡然变得自信起来,他总觉得自己胸膛里憋着一团火,想要让它肆虐天下,烧掉那天,烧掉那地,烧掉这世间所有。
对于即将到来的百城献祭,他心中彷徨不久便已淡去,熊熊战意汹涌而来。
金翅雕飞行速度极快,约摸到了傍晚十分,江长青跟楚云天道:“到海云城了!”
楚云天抬头望去,遥遥可见天边一团巨大的云朵,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而那团云下,是一座坚固的城池。
行到近处,才见那团海云压得极低,隐隐可见有雷霆从天宇间劈下,坠入那团海云之中,时不时可见粗大的奔雷如同柱子一般,挺立在海云和天宇之间,极是巍峨雄壮。
楚云天知道,那不是寻常的海云,而是战神祭台!方圆二百里的战神祭台!
到海云城范围之后,金翅雕便落下了地面,此处只能步行,不允许腾空飞翔,否则战神祭台便会降下雷霆,精准无比地将他们劈下来。
河阳伯道:“参加百城献祭的贡品,都住在战神公馆,那酒楼就在海云城演武场的旁边,去演武场极为方便。百城献祭之前的这两个月,国主已经将海云演武场划拨给了各个城池的贡品们,他们可以在演武场自由训练,要知道演武场上各种训练器材应有尽有,还有备用的恢复精力和治疗伤势的药品,在这两个月,这些资源都会免费提供给一百二十多个贡品。”
河阳伯带着江长青和楚云天再战神公馆安顿下来,战神公馆是整个海云城最为豪华的宾馆,内里的装修不亚于海云侯国国主的宫殿,向来只招待国宾,而百城献祭是这一百年来海云侯国最大的盛事,这些贡品们虽然前程渺茫,九死一生,但论起身份,却是最为珍贵的。
楚云天以谪龙城贡品的身份,分得了一个院子,整个院子有四进,约摸五百丈方圆,里面有独立的修武场地,楚云天这时候才知道,战神公馆根本不能当做是个宾馆,更不是一般的公馆,而是一个不亚于紫禁城的小城,像这样的院子,在战神公馆至少还有一百二十多个。
用过晚饭之后,江长青被河阳伯邀请去他的府邸赴宴,临走之前,吩咐楚云天自己先休息。
楚云天十五年来都不曾出过谪龙城,初到海云城,对一切都觉得无比新鲜,也不想休息,更无心修炼,便独自出门,在战神公馆之中逛了起来。战神公馆之中不仅有许多豪华宅院,还有商业街,其繁华远胜谪龙城。
楚云天一路逛下来,感受着海云城的繁华气象,不由大开眼界,他逛了一圈回来,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约摸是二八年华,手中提着一个酒瓶,晃晃悠悠站在自己院落门前,使劲地砸门。
“开门!开门!姑奶奶回来啦!”
却听见门里面有人叫道:“这位小姐,这里是谪龙城楚公子的院子,我都跟您说过了,您走错地了!”
战神公馆给每个贡品都分配了院子,而每个院子也都配备的伺候起居的仆从,隔着院门跟红衣女子喊话的,正是其中一个仆从。
不想那红衣女子却恼了:“胡说!你一个小小仆从,居然敢不放我进门,找打!”
这红衣女子说罢,便对大门拍出一掌,只听一声巨响,院子的大门便被她一掌打得粉碎,那仆从惨叫一声,向后跌出,幸好这仆从也是修武之人,并且有锻骨境的修为,虽然仓促之间,没来得及格挡闪避,但也没有受什么要紧的伤。
那红衣女子醉醺醺地道:“你这该死的奴才,真是不长眼的,居然敢阻拦我进门,讨打!”
这红衣女子说着,便又要开打,那仆从急忙躲闪,楚云天已经走上前来,猛地伸出一只手,从旁边将红衣女子手腕抓住,这时离得那红衣女子近了,才闻到一股浓浓酒气扑面而来,楚云天不由蹙眉,叫道:“好奴才!你居然敢打我?”一脚便踹了过来。
这女子年纪虽轻,却是修为不浅,好在此时已经酩酊酣然,拳脚间没用太大力道,这一出脚,便向楚云天脸庞踹来,楚云天一伸手,便又将她脚抓在手中。结果楚云天一只手抓住红衣女的拳头,一只手抓住红衣少女的纤足,那红衣少女站立不稳,便一头栽进楚云天怀中。
此处灯火明亮,楚云天才看清这女子面孔,顿时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这少女竟是美得惊人,眉目如画,双颊酡红,惺忪着一双醉眼,迷蒙地看着楚云天,问道:“你是谁啊?你想干什么?你喝醉了吧!干什么闯进我的院子?”
楚云天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
“胡说!这明明是我的家!”红衣少女突然一瞪眼睛,眉开眼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来陪酒的!来来来,小伙子长得不错嘛,给姑奶奶我笑一个!”
楚云天方才还被红衣少女的丽色所惊艳,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满头黑线,感情这还真是个姑奶奶,不光是个女酒鬼,而且还是个霸气侧漏得洪水滔滔的女酒鬼。
“怎么?不开心?那姑奶奶给你笑一个!”说罢,这红衣少女便给楚云天笑了一个,这一笑真是百媚横生,楚云天顿时便感觉到一股醉意,也不知道是被这红衣少女一身的酒气给熏醉的,还是被她美到惊世骇俗的笑容给醉到了。
就在红衣少女正在跟楚云天夹杂不清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喝道:“喂!那汉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云天一抬头,却看见两个人站在院子外面,都是十多岁的少年,一个穿着海云侯国宗室弟子的服饰,却是楚云天认识的人,河阳伯二公子朱承志,而另外一个,看衣着打扮,应该是朱承志的侍从。
那侍从指着楚云天叫道:“大胆!你是什么人,快放开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