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一听薛蟠会放出来,自然是高兴的,说话也随和了许多,听宝钗说走,便将宝钗送了出去后这才回到家里。
宝钗回到贾母院子,贾母果然一直是等碰上宝钗的,就是和探春还有惜春说话,也没放在心上。探春一看宝钗来了,而贾母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不耐,心里也有些酸楚。
惜春本就不想过来,还是探春硬拉着过来的,这时见宝钗过来,而且想着肯定是有事,所以趁机便说下去了。
而探春有心想探听。所以没有和惜春一起走。惜春也不在意。自顾自走了。宝钗本来打算一回来就和贾母说,可是来到贾母这里,发现探春和惜春都在这里,宝钗闭而不谈,只说些别的事来。
可探春也知如今自己已经得罪了王夫人,现在只能靠着贾母了,所以见宝钗只说别的事,便知这事是不会让自己知道的。所以也不敢多呆,只说了几句话便说要走。
宝钗见探春走后,这才说了方才在薛姨妈那里商量好的话,贾母听后斟酌了一下,方才带着探问的说道:“依你看这样可好?用不用再想别的法子?再找找别的人?”
宝钗因为得了忠顺王的答复,所以并不担心,见贾母这样问只是不好说出来,但依然是肯定地说道:“老太太,依我看竟不必找了。赵掌柜也算是老人了,虽说得如此,可是也有九分的把握。过上几日我再回去问问只怕就妥了。”
贾母见宝钗说得如此肯定,也就放下心,便让宝钗去安排了。宝钗离开贾母的院子后,便来到了王夫人那里,王夫人在家里自是坐卧不安。也不知该想什么法子。
她也知道,当今皇后是昔日与自己一同进宫参选的人,可是皇后素来与贾敏交好,对自己总是爱理不理的。现在自己若去求她,只怕是不行,只有黛玉能求得动。但是听抱琴传来的话,就是黛玉想求情,皇后也挡住了。只怕皇后对自己还是有敌意的。
王夫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当听到宝钗过来后,也不想理宝钗,只坐在佛像前一直敲打着木鱼。宝钗也不介意,只站在王夫人身后,小心服侍着。王夫人念了有一个时辰的佛经。见宝钗还是小心服侍。心里便有些软了。
并不回到直接问道:“你来可是有什么事?”宝钗见王夫人问出话来,忙将自己说给贾母的话也照样给王夫人说了一遍。
王夫人一听这可放心了,回过身拉着宝钗的手坐在她身边说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也知道的,就算是别人出了事,也不能让娘娘担着这些事。”
宝钗心里不豫可是依然笑道:“太太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当时慌乱间竟忘了这事,今儿过去时,妈妈也交待给了赵掌柜,只是我不好直接给赵掌柜说,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明日我再去妈妈那里催着点。别耽搁了才是。”
王夫人哪有不准之理:“你说得也是,你妈妈总是心有些软,有些重话也不好说出来,当初还未出嫁时,你外公就担心你妈妈,现在有你,倒还放心些,明天你就尽管去吧。这边的事先不用管了,只管把这事办好,让老太太也放心才是。”
宝钗听后一一地答应了。王夫人见宝钗如此听话,自然高兴,也就让宝钗先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一早便过去。
宝钗回到家里后,因为得了忠顺王的话,心里也放下不少,便让莺儿为自己准备水。莺儿也不多话,自去叫文杏去准备。宝钗也在屋里卸了妆。袭人见宝钗回来后,本不想理宝钗,可是想想日后自己还得看宝钗的脸色。心里虽不舒服但还是得进去伺候着。
宝钗只想一个人静静,见袭人进来,心里多少也有些不高兴。可还是说了几句话。袭人见只莺儿一人在跟前,便问道:“奶奶跟前怎么就莺儿姐姐一个人在?小丫头该不会又跑出去偷懒了吧?让我去把小丫头找过来,好好说说她们才是。”
说完后,袭人也不等宝钗答应便出去找来了小丫头,嘴里训道:“整日里总是在外面,用起你们来总不见个影,如今更是没眼色了。二奶奶回来了,你也不着家。”
小丫头分辨道:“袭人姐姐不是的,刚才不是你让我去厨房替你要点粥吗这才耽搁了的。”袭人一听小丫头竟说这样的话,更是气了:“就算是我让你去要粥,也不是让你出去玩,你这么时间不回来,分明是在外面又贪玩了。”
小丫头哪里服气争辩道:“论理这事是不该我管的,是袭人姐姐你非要让我去,现在找不着人了,就拿我来撒气,咱们不过都是奴才罢了,何苦来作践人。”
袭人没想到小丫头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这些年,袭人总将自己看做是宝玉的人,日后铁定是姨娘。可是没想到,这条路竟生生地被宝钗否决了。可是袭人知道,只要王夫人答应了就是宝钗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顺从。袭人想到这里后去王夫人那里更是有些勤了,让王夫人也知道了不少宝钗的情况。
可是袭人却也没料道,这样一来,王夫人反而有些厌烦她了。宝钗是王夫人选的媳妇,虽然自己对宝钗也有些不满,可是,也不愿意让别人说她的不是。而袭人正是犯了这样一个大忌,让王夫人也看出袭人的野心,这让王夫人有了警惕,而王夫人平日里最讨厌地就是让姨娘做大。这一切却是袭人始料不及的。
所以当小丫头这样说出话来,袭人更是不满了,直接说道:“略给你派些事,你就这样说三道四。以后让我又如何敢用你。你既不愿意,那也罢,我就做主让宋妈妈带你出去。随外面的人发落吧。”
小丫头一听要撵了她出去,这下可真是不干了,直接说道:“这事二奶奶还没说话,袭人姐姐就这样做主,难不成袭人姐姐以为自己是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