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没有再看瘫倒在地上的老管家一眼,脑中全是言厉的样子。
什么土匪?!她才不会相信,她又不是不了解灵渊那边的实力和言厉的实力,以言厉的身手,就算是遇上了土匪,也不可能能将他的手臂砍了下来的。
不知为何,若非突然想到了五年前言厉匆忙离开灵渊的事情,腿上的脚步加快,向着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快步走去,她要从言厉那儿得到证实,当年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他的断臂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当若非推开言厉的书房,见到的情景却让她的鼻子一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走进书房,微微皱着眉,因为满屋子的酒气。
地上十分的乱,酒坛子滚得满屋子都是,还有散乱的书,而言厉,就那样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神情似乎是在睡觉,就连若非那样用力的推开门,也没有把他吵醒。
若非距离言厉还有两米的时候,站住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该要怎么做,她想象的见面不是这个样子的,她以为,就算是没了一只手臂,以言厉这样坚强的人也肯定能够活得很好,而不是现在这样满身酒气的躺在地上。
可是,若非不知道的却是……
没错,言厉是十分的坚强,可是他的坚强那是以往无数的战绩所换来的,而现在,他没了他的手臂,他最擅长的左手,那么,他的坚强所依附的所有战绩就如同一面倒塌的墙,溃败得一塌涂地。
所以,如今的言厉,只能选择那样的方式来麻醉自己,至少,让他可以忘记耻辱、忘记自己已经是一个该死的废人了!!
身后,是老管家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若非转过身来,看着老管家道:“这五年来,他……一直是这样吗?”虽然,他问不出口,可若非从言厉那已经浮肿的身体里看得出来,这五年他根本就是过着灰暗不见天的日子。
老管家看了一眼地上的言厉,眼睛又湿润了起来,他咬着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若非道:“大少爷,我们还是先把将军大人扶到那边的软榻上吧!地上凉,再这么下去,将军大人……”
若非没有应答,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双手扶起了地上的言厉,将他往一边的软榻拖去。
与老管家一起将言厉安置好之后,若非才看向老管家,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刚才说再这么下去,他会怎样?”
若非不知道为什么,她应该是恨软榻上的这个人的,可现在看着眼前的人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她的心里竟然一点恨都提不起来,反而还会有些关心。
“这……”老管家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他现在已经分明可以感觉到若非身上的戾气,老管家的身子开始发抖,似乎只要若非再轻轻的一碰,他就会散架一样。
“说!”若非见着老管家的样子,也知许是自己的样子吓着他了,于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再次的命令道。
“将军大人因为长时间的躺在冰凉的地上,经常受寒,所以身体这几年来一直都不大好,而且大夫说过让他不要喝酒,可将军大人谁的话都不听,如果在这样下去,将军大人可能……”老管家好不容易说完,整个人已经哆嗦着跪坐在了地上。
若非蹙着眉看着软榻上的言厉,不知要怎么办,后来干脆跨步向外走了。
“大少爷,您劝劝将军大人吧!您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一定肯听您的话的!”
身后,老管家传来的声音让若非的脚步一顿,轻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很乱,一切都还想不通,所以目前的情况下,他还不会做什么。
临出府的时候,若非见着了那个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尚乐郡主,若不是认出了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头,恐怕她还一点都不敢确信那个人就是尚乐郡主。五年不见,很多人,真的已经改变了。
“哥哥!”身后传来一声细若蚊呐的声音,若非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径直向着大门外走去。她知道那是谁,也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因为上次的事情,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与大皇子的婚事告吹,至今还是待字闺中,并且,就连面都没有再跟大皇子见过。
不知道的人会是以为那是言厉生气而至,但只有若非清楚,这是言厉在报她的命,因为,大皇子注定是要受死的,若是言玉滢嫁了过去,那也只有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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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淑儿姐姐,九儿回来看你们了!”若非站在墓前,看着前方,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跪在地上,若非没有再说任何话,一切的语言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里面住着的两个人,是她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之时,最先接触、最有好感的人,可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她与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感情却甚是深厚,不过很快,很快她们就可以重新在一起,弥补十年来他们之间时间的空白,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当她回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她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很快,她就自由了。
当若非站起身,回过头来的时候,看着那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白色身影,她没有半点的惊讶,只是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白色的身影随着微风的吹起,衣角也轻飘飘的扬起,脸上表情微动,清冷的声音响起:“言厉的手,是我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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