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沫很快就疯了,我得知消息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总觉得是因为我才变成了这样,心情顿时也很低落。
凌文始终也没有再来钟粹宫,德妃大闹钟粹宫的事情很快传了出去,外界各种各样的传言,有说是我逼疯了德妃,有说是德妃掉了孩子太过伤心所以疯了,也有的说是我害死了德妃的孩子所以德妃来闹。
总之各种各样的版本,我也不想去理会。当事人,一个疯了,一个什么都不说。皇上更是忙于前线战事,根本不管这些琐事,渐渐地大家没了证据,这件事情也就平息了下来。到时庄雨琴在林惜沫疯了之后也大病不起,想必是林惜沫跟她说了什么吧。
期间我又昏倒过一次,黎昕警告我让我切勿再过于忧愁,若是依旧如此,只怕时日无多。我淡然处之,如今倒真没什么能让我忧愁的了吧?仇也报了,凌文也不再来了,一切也就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
因为这样日子也清净了不少,听秋桐说,德妃事件之后,得益最大的就是谨荣华。凌文先是晋封她为从三品婕妤,随后又晋为正三品贵嫔,一时风头无二。静妃前些日子因为战事需要她的父亲,所以也甚为得宠,晋为静娴夫人。
后宫之事我也不愿过多插手,德妃疯了被遣回原来的兰沁宫关了起来,琴敏夫人又病了,后宫里也只剩下了静娴夫人和昭淑媛品级较高。昭淑媛胆子太小,我不放心让她处理后宫之事,她自己也不大愿意,于是交给了谨贵嫔协助静娴夫人。
就这样,一系列的风波平息之后,我也迎来了元安十年。
“主子,您也跟青芜、秋桐、小路子他们去堆堆雪人啊,整日闷在屋子里多无聊!”袭月一边低着头绣着刺绣,一边对我说道。
我看着她笑了笑,还没说话,宁儿便抢过话端,“你也不看看外头多冷,你自己倒只知道窝在屋子里暖和,主子这儿还病着呢,你倒是让主子去受寒!”
“哎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主子天天待在屋子里也不是个事儿,总得找些什么事情来做吧!不如,咱们放烟火去?今年的大年夜因为主子病着咱们都没去成,连烟火都没看到呢!”袭月不免抱怨起来,嘴巴也不自觉的翘起来。
见宁儿又要发火了,我急忙开口道:“你啊,要是想看烟火还不容易,自个儿找内务府拿一些,找几个人一块去放去,注意别伤着自己。”
袭月一听便来了精神,“主子说真的?”我笑了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袭月一听顿时蹦了起来,“那我就去啦,主子好好休息啊!”说着不等我回答就拉了外头的青芜和秋桐跑了出去。
“主子您就是爱宠她们,这么没规矩,给人看见了该说咱们钟粹宫没规矩了!”宁儿无奈的摇摇头,把袭月摊在桌子上的针线收了起来。
“所谓木秀于林而风必吹之,咱们如今已经不是秀雨林中的树了,何人如此无聊来找咱们的麻烦?”我无所谓的笑笑,挪了挪背后靠着的靠垫。
“主子啊,皇上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您怎么就不着急啊?谨贵嫔现在也得宠着呢,还有静娴夫人,这后宫里不把皇上的宠爱当回事的人,估计也只有您了。”宁儿现在也习惯了,顶多只是嘴上说说,也不会一直劝我要去做。
我伸了伸懒腰,看着外头白茫茫的雪,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我想要的,每天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去在意后宫里的尔虞我诈,想他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去回忆他的好,每天每天都这么过,心情也好,身体自然也恢复的很快。
树大招风,前些日子我的确太出风头了,只怕现在还是有人盯着我。如今我也不想做什么,就这样也挺好的,不害怕随时面临的危机,不担心随时可能会失宠,挺好的!
“啊,对了,主子您知道吗?咱们天敬在寥城之战又败了啊,咱们已经连失了钰锦、历城、忻城、寥城四座城池了,因为战事吃紧,所以今年的团圆饭宫里也一切从简。”宁儿收拾完手上的东西,随意的提起。
我心里一惊,竟然是又失了一座城池吗?华国的军事实力竟然这么强大吗?对了,无恨!无恨的兵器我都看过,的确是非常之好的,有了武器的后方支援,加上长时间的准备操练,也难怪势如破竹,只是华国的兵马居然这么多人,倒是着实让我吃惊。
“这样吗?那恪亲王有消息了吗?皇上有下诏说怎么处置吗?”
宁儿想了想道:“好像还没有听到类似的旨意,只有听宫人说皇上打算击退敌军后再处置恪亲王。诶,也是,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怎么也讲点情面的。”
我心里冷笑,兄弟情面?他何时这样想过?若是真的估计兄弟情义,在太后作乱的时候,就应该对凌玥好一些,怎么也不该监禁他,让他变成那样!如果不是他对凌玥这样,凌玥又怎么会为了选择一条出路而去叛国,留下千古骂名?
“或许吧。”心里虽然不是那样想,可嘴上还是说了几句应付应付。每每一想到这些我就头痛,若是这一仗暮云败了,那么凌玥就会被抓回来,下场可想而知,说不定连皓轩和暮云也难逃一劫!
可若是凌文败了呢?成为华国的俘虏,被当做囚犯押送华国?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到时候必然是以身殉国,却也是我万万不想看到的!到底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心下又是一阵烦乱。
“雪下的这么大,你就这样开着窗户坐在边上?病还没有好,你就是这样养病的?”我被这个略带怒火的声音惊醒,猛然转过头去,便看见凌文深皱着眉头,脸上带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