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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守坚城袁术死战 攻寿春孟德鏖兵

夏侯惇一槊戳死桥蕤,杀溃袁兵,就要提兵攻城。于禁谏之道:“寿春城固,非旦夕可下。不若深下营寨,等主公大到来再行理会。”惇从其言。不到一日,曹操引大兵至,二将接曹操入营,说了斩杀桥蕤、击溃袁兵之事。曹操听罢大喜,记了夏侯惇首功,便叫下属前去寿春下书,劝袁术早日归降。书言:如敢顽抗,城破之日皆为齑粉。袁术既得信,慨然语于使者言:“汝回去告知孟德,孤就在此,要来便来,要战便战。”曹操闻使者回禀,却也不恼。只令刘备引兵赴西门,吕布引兵赴南门,自引大军攻北门,留东门不管,以弱守军心志。此时日已西落,三军约好今晚警戒休息,明日早一并力攻城。刘备、吕布各自引军去了。袁术知道曹操用兵老辣,也不想甚么劫营不劫营。只叫属下众将加强戒备,准备应战。于是双方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袁术却先登上北门城楼瞧看,只见城下黑压压一片,乌漆漆望不到边。人马战车,旌旗兵器无数,虽是细看不清,仍觉颇为雄壮,不禁感叹曹孟德果然名不虚传。袁术本意是在前督战,哪知城楼上站不久即头脚发凉、浑身发颤,毕竟是穿越而来没有经过真的战事,事到临头依然紧张恐惧。想着自己前世也不算胆小,袁术不禁摇头苦笑只是不知道其他转世诸君有没有遇到此等问题。略加思虑,强自镇定心神,袁术转身拉一旁纪灵的手道:“军旅之事,孤不若伏义多矣。孤本欲在此督战,又恐干扰将军。如此,北面战事,拜托伏义。孤自在后整顿兵马,多备资粮,为卿后应。孤却只一言:任其百般挑衅,我兵自不出战,唯候其攻城,与其死战而已。万一卿有不谐,便自还孤,孤自当率大军亲与曹操决战,伏义慎之。”纪灵,字伏义,祖籍山东人。祖父三代皆为袁氏部将,纪灵更是自幼便跟随袁术左右,深得袁术信任。相传纪灵曾在汝阳访高人记得三尖两刃刀,万夫不当,带又兵颇有威望,可算袁术手下第一大将。纪灵闻得袁术此言,不禁热血上涌,大声言道:“主公放心,毋论敌将谁来,管叫他有来无去。但有灵在,必保北门不失。”袁术再三叮嘱完毕,便自下城楼去了。

原来曹操一军饱食完毕,便叫夏侯惇前去搦战。哪想纪灵只是在城上冷冷观瞧,从清早直至正午,城内并无一人前来应战。夏侯惇无法,回营复命。曹操奇之:“袁公路却不是这等小心谨慎之人,缘何竟再无一将出城?”于是便安排士卒,准备攻城。孟德在许昌经营日久,手下兵将多经战阵,非等闲可敌,一并发力,果是人若龙、马如虎。更兼早有准备,井阑冲车,云梯叠桥,搬土运石,填壕塞堑,铺天盖地杀声四起。纪灵、张勋却也是久战宿将,更有坚城为屏,并不着慌。居高临下,猛火油柜、滚木礌石,并入雨下。双方自太阳正中,直杀得日归西山,各自损失颇为惨重。曹操眼看天黑,打扫战场,收兵回营去了。自此双方每日大战,延迟月余,曹军稍疲,攻势渐歇。

袁术回到宫中,却又精神不宁。总觉曹操威名震天,此番守城困难重重。暗自思虑:我这文科学生,火药又不懂,兵法又不会,武艺也没练过。难不成坐地等死,全靠下面部将拼命?运思良久,想起一法,却叫麾下医官挑选粗通医理精细之人,名唤“医疗队”。每每战斗间隙,抓紧登城救助伤员,轻伤者简单止血,重伤者直接送下。不想此法一行,将士伤亡大减。之后此法更是在各诸侯兵营内尽皆传开,这是后话。袁术又思,既入三国,早晚登临战场。况若我在前线,将士必定用命。于是在北门临近建一行营,每日巡视四门,而后休息于此。寿春城墙之兵每日回身便可望见自己陛下号旗,果然战力倍增。袁术却也鼓足勇气,每天听外边杀声滔天,看兵营伤亡惨烈。虽是没有亲冒箭矢,却也逐渐融入战场,天长日久,畏战之心稍减。又一日,袁术忽闻袁军望见曹军于远处掘土坑。猛然想起,这岂不是官渡之战袁绍所用“掘子军”,不想今日由曹操来用。想着不禁哑然失笑,于是派人速挖长堑,以大缸置入其中,令人日夜听知,哪里有动静便引水浇灌。曹军掘伏道至城边,得知守军早有准备,却也不敢轻入。

却说曹操每日攻城,损失颇重,苦无进展。召众商议道:“不想袁术如此坚毅,长久如此,于我不利。久攻不下,如之奈何?”或曰:移至它门,突袭可胜。曹操哂之:“今观袁术非庸才也,若如此可行,我等不必如此费力,早下寿春多矣。其余四门,亦有提防。移军攻之,一时不得,待其调大军至,我等空费军力。”众人拜服。荀攸又献计曰:“不如示弱,主公率大军暂退,却布精兵于后,待其追来,围而歼之。先杀其大将,灭其精锐,我等振奋精神,再回转攻城不迟。”曹操从其言。便召刘备、吕布作势同回,却令夏侯惇、于禁率一军伏于左,徐晃、乐进率一军伏余右,只待袁术追兵前来,合而围之。

眼看曹操军退,寿春众将受困寿春日久,定是要追,以泄怒气。袁术欲待不肯,恐寒了众将的心,欲待许了,终是恐惧曹孟德奸诈诡异。寻思良久,想出一计。却令纪灵率精兵一万追之,派杨弘为副。临行前千叮万嘱,勿要鲁莽,谨慎行事,不求杀敌,仅求无过,一有变故,速速回城。纪灵忠心,用兵本又谨慎。杨弘聪慧,却又胆小。二人得袁术言,果然小心翼翼,多派斥候,远远缀着曹军而行。夏侯惇、徐晃二军见此计不成,只得现身,妄突而歼之,纪灵却令杨弘率大部先行,自带精兵殿后,且战且走,退回寿春。二人入城,直夸陛下料事如神。哪知袁术暗地摸把冷汗,大呼侥幸。曹操则又率大军复返,重新攻城。

又过几日,郭嘉进言曰:“刘备、吕布之众,分于两门,每日并不甚用力。不若调二人回,仅留少数人马牵制。我等一并共攻北城。一来可督二军用力,二来轮换而上我军也可稍歇。”曹操从其言,召二人回,刘备、吕布本来指望应付了事,现合兵一处,每日轮换,不得已只好共相用力,曹军果然气势又为之一振。如此一来,纪灵、张勋压力日大,渐渐不支,不得已向袁术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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