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笑什么呢?这么高兴?”梅妃看若兰不接自己的话茬,倒噗地笑出了声,当下有些不快地问。
“谢谢梅妃娘娘,没什么,只是看着大家在一起,高兴。”若兰这才回过神来掩饰说。
“太子妃,你和太子殿下大婚已经有些时日了,可曾有什么动静啊?”梅妃见说一笑,翘起尖尖十指舀了一勺汤,送进殷殷红唇,突然凑过头来神神秘秘地问,她头上的赤凤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贴着梅花妆的额畔不停地晃动着,使她那张本来妖媚的脸更添了一丝狐魅之气。
“什么动静?”若兰愣愣地望着她不懂她的意思。
“就是皇孙啊!皇上可盼着呢,要是现在太子妃有喜,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啦!您说,是不是,皇后娘娘?”梅妃亲热地拉着若兰的手向皇后献媚说。
看若兰噌地红着脸不说话,皇后干笑一声:“是倒是,可是这事不能着急。”又问:“子颜不是也大婚了些时日吗,绿荷可曾有喜?”
“皇后娘娘说笑了,绿荷是妹妹,成婚又晚,怎么得也得太子妃先怀上,才能轮到她,你说是不是,皇后娘娘?”梅妃态度十分恭敬中带着些许的挑衅。
“哀家看未必吧!妹妹,难道你不急?”皇后娘娘轻启朱唇,抿一口皇家秘制的宫廷甜酒,话里有话。
若兰听出了其中的火药味,心想,作为皇帝的老婆真没劲,成天勾心斗角的耍心计,表面上还要在人前装作是亲密的姐妹,累不累呀!
“呕!”这时,贤淑地坐在一旁的江绿荷正夹起一块清炖燕窝往嘴里送,突然间觉得一阵控制不住的恶心涌上心头,她慌忙用罗娟捂住了嘴。
“怎么啦?绿荷?”梅妃关心地问,连皇后也停住手中的筷子望着她。
“回皇后娘娘和母妃,臣媳……”绿荷刚要说自己没什么,又一阵恶心涌了上来,旁边早用宫女端了一个漱盂过来,但绿荷只是干呕了几口酸涩涩的黄水,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
“梅妃妹妹,绿荷不是有喜了吧?”皇后心里一沉,脸上不露声色地问。
“不会吧,绿荷?”梅妃一听喜上眉梢,而绿荷则羞得粉脸通红,低头不语。
“既然如此,来人!快扶王妃回府,好生伺候。”梅妃喜孜孜地吩咐宫女扶绿荷回府。
“妹妹,要不哀家叫一个太医给绿荷看看?”看着绿荷离去的背影,皇后有些不放心地说。
“有劳皇后娘娘挂心了,她一个小辈,没那么金贵,一切等明日再说吧。”梅妃谢辞说着,拿起赤金酒壶要给皇后面前的空杯子斟满酒:“请皇后娘娘再饮一杯。”
“那也好,明日一定要请个太医看看。不用了,哀家已经喝高了。”说罢,戴着硕大紫色龙珠钻戒的纤细手指盖住了杯面。
这时,帘子那边时时传来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若兰不由从珠帘的缝隙中向那边看去。
她第一个看见的是身穿紫色蟒袍,一贯以孤傲冷峻著称的八王爷燕重南,今日他仍是以往的作派,一个人独斟独饮,神色颇有些落寞。
若兰听说他在朝廷中算是一个出了名的怪人,不爱说话,不近朝臣,最让人钦佩的是他不近女色,燕子冉的母妃淑王妃自多年以前死后,他没有再续弦,也不逛青楼纳小妾,唯一的消遣就是爱好吹箫。
“乖乖!他这样的人不说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很难得的呢!”看着浓眉微拧,五官凌厉,体魄强健的皇叔燕重南,一股敬佩之情从若兰心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