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打了,我是好人~~”
再怎么说好人也阻止不了那女子,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这个女子被绑了几天,力气也不是很大,只是整个人也在伊帕尔罕身上还是有些喘不上气。
“你这个坏人,还敢假装是好人。”
“我真是好人。”
两人还在纠缠不清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赶紧走上前拉起坐在伊帕尔罕身上的女子,还不停的叫着“柔格格,柔格格”。
“我瓜尔佳觅柔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女子自报家门,喘着粗气,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男子,“金校尉,快把这个女的绑了,她和外面的绑匪是一伙的。”
伊帕尔罕终于舒了一口气,慢慢将身子直起,小声的嘟囔着,“还真是够肉的,压死我了。”一边揉着揉着肩膀又一边解释道,“我不是坏人。”
“还狡辩,昨日就看到你和他们在一起,今天一定是听到外面大打斗声,觉得大事不妙才在这里装好人。”觅柔说着使了个眼神,那个金校尉便二话不说让人将伊帕尔罕给绑了。
“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是来这里买肉包子的,被那些坏人误认为买主,最后知道我不是他们也把我给囚禁了。”
那些士兵才不管伊帕尔罕说什么,当做没听到,只顾着将她拉着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觅柔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另一个房子走了出来,四周都是重兵把守着,见到觅柔都低头行礼。
“你买肉包子?荒郊野外的你还惦记着吃肉包子?”觅柔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凳子上,那傲慢的表情跟被绑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是我吃,是,是我家主人要吃,所以我才来买的。”
觅柔上下打量着伊帕尔罕,“主人?”说完又转身坐下,“原来是一个奴婢呀,不过,话说你用了什么香料啊。”
“啊!?”伊帕尔罕惊叫一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金校尉,有一队商队,说是丢了一个奴婢。”一个士兵上前回报道,还不时的看着伊帕尔罕。
金校尉低声跟觅柔说了些什么,那女子竟然发怒道,“一个奴婢罢了,他们敢拿我怎么样!”
没过一会儿,几个人已经不顾士兵的阻拦走了过来。
伊帕尔罕微微侧过头,有些委屈的望去,只见弘历带着明瑞还有三个男子走了过来,虽然这一路弘历总是捉弄自己,可看到这些人还是有种见到亲人的感觉,不禁两眼湿润起来,撅着的嘴不时的颤抖着。
弘历看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还有那一张混着眼泪和沙土的花猫脸,闷哼了一声,而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却从他的身上划过,看向一侧的明瑞。
“明瑞。”弘历叫了一声。
明瑞猛的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走向金校尉。
俩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这话,具体说了些什么也听不清,不过却看清了明瑞亮出的一个牌子。
金校尉愣了一下,态度也变好很多,赶紧向觅柔说了些什么,那女子也是同样的表现出吃惊的表情。
伊帕尔罕还在纳闷,觅柔已经快不朝着弘历走去,“民女参见皇上。”
一旁的士兵见状都看向金校尉,看见金校尉也跟跪了下去,也都跟着跪下。
弘历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起身。
“民女不知那姑娘是皇上的奴婢,真是该死。”觅柔有些害羞的说着。
弘历踱了几步,笑了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在问安之时,明瑞走到伊帕尔罕身边,将她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看着她脸上一道道泪水印在泥土上的痕迹,不禁有些想笑,却又忍了下来化成一声轻叹,又赶紧拿出手帕扔给了伊帕尔罕。
觅柔走向伊帕尔罕,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姑娘,你别见怪,刚才都是误会。”
伊帕尔罕赶紧晃了个身子,可不想再让她打了,现在身上恐怕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公主你可把奴婢们吓坏了。”阿素不知从何冒了出来,东鳞也跟在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好您没有事儿,否则奴婢们怎么跟台吉交代。”
“公主?”觅柔此时有些糊涂了,不是说是奴婢吗,怎么又成了公主?
明瑞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跟觅柔解释了整件事,觅柔恍然大悟,点着头。
伊帕尔罕也在这期间了解到,眼前的这位觅柔,柔格格,是镇远将军的女儿,三天前遭绑架,没想到却被伊帕尔罕撞个正着。
“皇上,让民女送送您吧。”
“不用了,这本就是一个商队,有官府的人不太好。”
觅柔还想跟伊帕尔罕说些什么,伊帕尔罕却不吃这一套,刚才看到觅柔如此暴力的一面,没想到竟然还能装出这么柔情的表情,让伊帕尔罕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么善变的女子,还是少打交道为好。
一行人告别后,便匆匆离去,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不知走了多久,伊帕尔罕坐在马车里一直在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生气,被指使买包子就算了,还被绑了一晚上,更可恶的是还被一个女的给打了,而这一切他们竟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想想自己真是委屈,在现代自己怎么说也是家里的独苗,被当做掌上明珠,可现在……哎!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个惯性让伊帕尔罕向后仰去,幸亏阿素拉了一把要不然真的就仰过去了。
“阿素,看看怎么回事儿。”
阿素利索的跳下马车,没一会儿又进来回道,“富察大人说队伍整顿休息,还让公主您下来。”
“知道了,你们先去吧。”
阿素和东鳞都跳下马车,伊帕尔罕坐了会儿本还想静坐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一想还是算了,历来做皇上的都是喜怒无常,要是惹怒了这个皇帝,说不定在半道上自己就被解决了,哎,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算了。
想着,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明瑞捧着一个食盒,呈给弘历,“老爷,这是柔格格临走前拿来的。”
伊帕尔罕一听,眼睛向食盒偷瞄过去,几样精致的糕点在食盒中摆的整整齐齐,白的,红的,绿的,各式各样颜色也是五花八门。
光是看看足以让人垂涎欲滴,更何况是还没吃过这样精致的点心,伊帕尔罕的眼神不由得都看直了,身子也向前凑了凑,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肉坨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糕点,真是迅速。
突然,食盒被弘历盖上,伊帕尔罕也清醒过来,收回目光又往回退了退。
“你想吃?”弘历问道。
伊帕尔罕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远处。
弘历将食盒打开,看着伊帕尔罕说道,“明瑞,分给你拿去吃吧。”
“我想吃!”
伊帕尔罕一说出口两旁的人也都愣住了,就连自己都有些后悔,不住的指责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定力,一个糕点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坐在这吃吧。”
伊帕尔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吃,那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身上的香味……”
“恩?”嘴里还塞着糕点,脑子也没时间转,一边吃着一边随便的说了一句,“体香。”不过说完就有些觉得难为情,如果是对不熟的人撒这个谎没什么,不过在这个真伊帕尔罕情人面前说这样的谎话,真是有些脸红。
弘历听罢也只是瞥了一眼僵住的伊帕尔罕,起身走向远处。
伊帕尔罕看着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解,又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心中也恍然大悟,这香味可是和真伊帕尔罕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肯定是又勾起了他的回忆,看来这个钱四爷,不是大清皇帝,对伊帕尔罕还是有些情分。
“阿素,把我的包拿来。”
不用明说,阿素也明白伊帕尔罕说的是什么包,自从认识这个成为自己主子的人,她最宝贵的就是这个挎包。
伊帕尔罕将手上的糕点屑拍了拍,觉得还是不干净又在袖子上擦了擦,这个毛病曾被娜莎批评过很多次,在外人面前伊帕尔罕也是为了形象极力克制着,不过,现在没人管了,又恢复了以往的习性。
手擦干净后从挎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为了节约手机的电量,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开机,算来,在古代这么久也不过是开过两次机。
“哎,再怎么节省还是快用完了。”伊帕尔罕看着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四十的电量一阵感慨,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拍照的心情。
将糕点认真的重新摆好,又将渣屑擦干净,选了个既不逆光也不曝光过度的角度,只听“咔嚓”一声,照相完毕。
声音引来了站在一旁东鳞的好奇,伊帕尔罕摆了摆手,让她过来,“你看,像吗?”
东鳞看着手机中拍下的照片,半张着嘴,一双眼睛瞪得提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主,这…。。一模一样!”
阿素见状也凑上去看了看,那惊讶的表情和东鳞没差。
伊帕尔罕又将焦距对准不远处的明瑞,虽说是站在树荫下,可还是有斑驳的阳光稀疏的打在他身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看向远方。当摁下快门的那一瞬间,明瑞将头侧了过来,一张冷峻的面容收进了手机中。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伊帕尔罕边说边将手机关机,有快速的装进挎包中。
以前不明情况,还以为这个富察明瑞只是一个富人家的保镖,知道钱四爷身份之后,才慢慢的了解,这个明瑞竟是世袭的富家子弟,而且还是乾隆身边的名将,这样一个官二代可是得罪不起。所以这一路走来,伊帕尔罕也是对这个明瑞不敢开半点玩笑,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更是有些敬畏。
明瑞刚想上前,伊帕尔罕像是见到鹰的兔子,将食盒塞给东鳞,快速跑上马车,又将帘子放下,这才放下心。
平静了一会儿又将手机拿出来,从相册中找到刚才照的那张照片。
“富察明瑞!”伊帕尔罕压低声音呢喃着,目光紧盯着那张照片,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皱着眉头,还有那无表情的面容,又是为什么会如此严肃。
想着想着伊帕尔罕的脑海中又浮现在高昌城中明瑞拦住自己腰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近的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
伊帕尔罕赶紧摇摇自己的头,怎么会想到这些,有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涨热,“难道,难道自己在思春?”一想到这自己有事一顿自责,双臂抱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