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挽歌清开门前积雪走出大门时,雪已经停了,银光闪烁的白雪铺盖大地,山谷内的一切都已经变成了白色。
挽歌走在前往铁匠铺的路上,冰枝拂衣,美丽的冰珠串结在路边的枝丫上,“啊,好美的雪。”洁无纤尘的一切让他心情十分愉快。
来到铁匠铺,挽歌直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不一会儿热气化成白茫茫的水雾消失在空气之中。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挽歌打开门,看到****着上身的麦尼格正看着自己,棕黑的皮肤下肌肉块块隆起,一条条长短不一的疤痕交叉在健硕的身躯上,看上去极具有视觉冲击感,麦尼格手中握着一柄大号铸造锤,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每天早上的铸造是挽歌的必修课,“麦爷爷,我来了。”
麦尼格微笑地看着挽歌道:“挽歌来的很早啊,怎么样,早饭吃饱了吗?”
挽歌点了点,一边脱下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没有麦尼格那样夸张,微微突起的肌肉下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
麦尼格拉过身边的一把陈旧的椅子,直接在火炉面前坐了下来。他慵懒地说道:“挽歌,你告诉我,什么样的铁匠,才是最好的铁匠。”
挽歌想了想,道:“能够打造出神器的铁匠,应该就是最好的铁匠吧。”他看着眼前的麦尼格,知道麦尼格爷爷拥有着制造神器的能力,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和神字挂边,想来应该并不容易。
麦尼格哈哈笑道:“挽歌,你也拥有神器,那你告诉我,神器是用什么打造出来的?”
挽歌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当然是用最好的材料。”
麦尼格理了理自己的大胡子,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想做一个能够打造出神器的铁匠,记住我的话,用上等材料打造神器,那不是最好的铁匠,最多只是个成功者,用凡铁打造出神器,才是真正的神匠。”
“用凡铁打造出神器?”挽歌有些吃惊的看着麦尼格,平日里在铁匠铺跟随泰克打造黑铁剑的时候,泰克只教导过他基本的铸造方法,但是从未和他谈论过神器的铸造方法。
麦尼格站起身,用手指了指门口一块直径有半米的铁疙瘩。“想成为一名神匠,和我学习铸造,那么,你得用铁锤先锻造它一万下,才能算是合格。”
那是一块普通的凡铁,其中包含的杂质繁多,比起专门打造黑铁剑的黑铁石,不知道要差了多少倍。
“现在,你还可以考虑是不是要和我学最上乘的铸造术。”麦尼格说完后,他站起身已经准备回去喝麦酒了。
“麦爷爷,我相信我可以的!”挽歌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包含着他的决心和坚定的意念。
“好。”麦尼格没有再说什么,穿起衣服,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挽歌走到门口,将那块铁疙瘩直接抱了起来,放在了风箱旁的火炉上,只要再加入炭火,就可以对它进行锻造。
点燃炭火,拉动风箱,挽歌开始了他的锻造。
“呼呼”的风箱声响起,细小的火苗瞬间从炭炉中升起,灼烧着那块铁疙瘩,尽管挽歌不是第一次进行锻造,但他依旧按照着熟练的步骤十分认真地进行着。
当铁疙瘩渐渐被烧红后,挽歌拿起刚才麦尼格用的铁锤,放在地上,这柄长铁锤比他之前所使用的铁锤更加沉重,他大约估摸了一下,估计有接近百斤的重量。
挽歌用双手将它举了起来,天雷决运转全身,尽管尚未突破第五重,但天雷决的益处也是十分显著。
“当当当当当”的敲打声开始在铁匠铺里响起,挽歌开始了他的锻造。
锻造对矮人来说是一门为他们强横的力量,量身设定的一门手艺,不过这绝对是一个枯燥而且令人疲劳的过程,但挽歌把这当成了是对自己身体的磨练和意志力的锻炼。已经有着四年匠龄的他并没有丝毫地怨言,十分享受大汗淋漓的过程。
“当当当当当”已经过去两天了,挽歌始终在数着自己锻造的数字,此时的他想要抡动铁锤已经十分吃力了,两天以来,他并没有休息过,凭借着他身体的力量是无法做到的,充足的斗气已经消失一空,他全部的功力都用在了挥动铁锤之上,每当天雷斗气消耗殆尽的时候,他就运转起生命斗气,一边暗自运功缓缓地恢复天雷斗气,一边继续敲打。
挽歌发现,天雷斗气对锻造有着明显的促进效果,而生命斗气除了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突出的感觉。
这两天不只是对身体的锻炼,不间断的反复消耗、恢复,也是对挽歌的功力和意志力的磨练。挽歌的修炼已经十分勤勉,他的悟性也十分优异,可是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时间伴随着火花一同逝去,挽歌已经挥出了九千多锤,铁疙瘩不断的变小,已经不到最初时五分之一的体积了,身体上虽然十分疲惫,但挽歌的肌肉更加结实了,仿佛有一股藏于肌肉之内的力气源源不断地支持着他,令他在锻造过程中,可以连续挥舞手中的铁锤。
当挽歌砸下一千锤的时候,那铁疙瘩就已经出现了一定的变化,整整小了一圈,尽管在烈火中烧的通红,但凭借精灵出色的视力,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杂志减少了许多。
这是挽歌第一次对着同一块铁块挥动如此多的铁锤次数,以往打造黑石的时候,一块普通的黑石他只需三百锤就可以炼去其中的杂质,再锻造五百锤就已经只剩下西瓜大小的铁块就可以用来进行下一步的塑造剑身。
百炼成钢,千练成精,这更加坚定了他完成这一万锤的决心,而且距离这个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麦尼格对于挽歌的坚持很惊讶,在他看来,只有像自己儿子泰尔格一样拥有泰坦血脉、天神神力,才能够一口气完成一万锤的锻造,什么时候恶魔猎手也拥有铁匠的天赋了?
挽歌所使用的铁锤并不是普通的铁锤,普通的铁锤为了防滑,铁柄是十分粗糙的,不断挥动,与手掌摩擦,长时间连续的工作必然会给手掌带来极大的伤害,不过雷神铁匠铺的铁锤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凡品,特质的秘银铁柄加上分布均匀的发力条纹,十分有效地辅助着挽歌进行这万锤的锻造。
夜幕降临,“当当当”伴随着最后一击有力的敲打声,挽歌终于完成了这一万次锻造。
挽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中呐喊道:一万锤,我做到了!
从地上爬起的他吃惊地发现泰尔格和麦尼格竟然站在自己身后,通体乌黑的铁块呈现在众人面前,虽然形状并不规则有致,但是每一面的断层都处理地十分光滑,并没有任何突出的棱角,其中黑光隐现,整块铁疙瘩已经锻造成了原本十分之一的体积。
麦尼格把乌黑铁块抓入手中,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了一圈,笑道:“哈哈,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表达出了麦尼格心中的满意,挽歌是除泰尔格以外第二个成功完成万锤试炼的人。
挽歌的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太过专注锻造的他更本没有发现麦尼格和泰尔格是什么时候进入铁匠铺的。
“麦爷爷,我锻造的如何?什么时候吃饭,我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