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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少年的河(3)

我看到了父亲,在河对岸林子里。我把渔网收好后上岸走向他。他看了看我的鱼篓,我也望了望他的竹篮,青乎乎的白晃晃的鸭蛋和鹅蛋有半篮子。我不由得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么多!”我当时暗暗想,这些蛋到底有多少是自家的鸭子生的呢?父亲笑了笑说:“谁家有鸭我就送给谁。”“那何必让你来捡。”“总得让人捡……”鸭子贪于游玩,黄昏时万道霞光把河水染红,它们不知道怎么回家;夜幕降临,却又寻不到回家的路,岸上充满主人的“咿鸭——”“咿鹅——”的呼喊声,却难以让它们辨别开来,鸭子只得寓居河对岸的树林中,与河水共眠。“去把家里鸭子赶回来。”母亲总是在天快黑的时候下这道命令。我说:“它们在搞夏令营活动哩,随它去。”“鸭蛋生糟掉了。”母亲说。我只得奉命去赶鸭子,这是一项十分艰难的工作,鸭子结伴而行,我把它们赶得满河乱跑,无法把自家的鸭子从鸭群中分离开,这时有人已站在岸上责怪起我把他家鸭子吓昏了头,不知回家了……

我最盼望表兄的小货船停到窗外的河里。我爬上船,躺在甲板上,一边听表兄谈外地民情风俗和轶闻趣事;一边观察星空,搜索那一瞬即逝的流星,于是有许多遐想、神往把少年的心装得沉甸甸的,甚至仿佛感到身下的船也失去了重心而晃荡起来。那一回,船在夜里起航,运沙子到安庆。我也跟着去。船行得很慢,但这与我的心境特别相合,坐在夜行船上,欣赏令人神秘的夜色。船从内河驶入皖河,我的眼前朦朦胧胧。表兄叫我进舱,我执意坐在船头的舱板上,远望安庆那方天空,像坐在月光下痴痴地盯着银幕等着电影开场一样,怀着虔诚的心情,强烈的爱。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见到城市,在夜里,恍惚若梦,江边码头灯火辉煌,美丽得令人怀疑是否真实!野孩子真不想回家。

可我又回到了河边的小屋,多少回潮涨潮落,成长的心思爬上柳树,经不住绿意的摇曳,便在树叶与河水亲吻的时候,我的情感被浸湿,再也拧不干,梦绕魂牵的河水,日夜带我漂流,漂得很远很远,可是再远也得归航,家乡的小河,母亲的棒槌敲出了一首最迷人的音乐。

晒粉

天像患了什么慢性病,多日不露阳光,阴沉沉的。尽管时而下一场小雨,可河床上还是那么一线不起眼的痩水,流也流不动,我似乎听到了它深沉的喘息声。河床上的草被霜打蔫,被雨淋萎,呈现着枯黄色。我跳过几块过河石,走到宽阔的仍属于河床的沙地上,这时突然想起几十年前冬日的早上,自己也是这么一蹦一跳地过河,所不同的是我的肩上还扛着板凳、竹棍、簸箕、竹帘、筛子、草席、麻袋等物件。

我本来只是为了打发等人的时间,到河床随便走走,而这一走却想起了当年晒粉的事情,此行便变得有意义起来。我旋转着身子望了望四野,却不见晒山芋粉、糯米粉等忙碌的大人小孩的身影。在空旷的河床上回忆当年冬日晒粉的热闹景象,我顿感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然,这样的阴雨天,怎么会有人到河床晒东西呢?

当年遇到这样久雨不晴的天气,父母可急坏了,洗在缸里的粉时间久了,会变酸,吃起来味道差多了,如果粉起出了缸,准备晒或晒了一两天而遇到这样的阴雨天,粉会变黄,做出来的粉丝颜色不好看,口劲也差。阴雨天虽然不用麻烦地往返河床与家之间,一趟趟搬运晒粉的工具,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的天气不好。我喜欢阳光下的河床,沙滩,草坪,以及河床上晒粉的场景。一大早,家家户户争先恐后地来抢晒场、搭晒架、铺晒垫、摆粉块,难得那么多的孩子与大人集中一起干活,说说笑笑。雨后的第一个早上,河床上尤其热闹。由于看云望天识天气,有的人以为这是个好天气,率先把晒粉的家伙搬到河床,可粉摆完了,也不见阳光出来,那些不善起早的人就来取笑:“起着早吧,今天还有雨。”有时天空阴云笼罩,雨欲下不下的样子,却有人家悠然自得地把粉晾了出去,别人见此就摇头说:“这样的天,怎能晒粉?”晒粉的人自信地笑笑,说:“我看今天是个晴天。”可真的被他说中了,上午阳光突然跃出,光芒四射,人们不得不佩服那户人家主人的眼力9连忙动员全家大小赶快搬东西抢晒场。

其实晒粉,不仅麻烦,还很苦,苦的是一双手,一趟趟地搬东西搭晒架,手已冻红了,接下来从桶里一撮一撮地拿冰冷的湿粉,摆放到晒垫上,又不能戴手套干,手冻木冻僵了,有的男孩女孩吃不了这苦,叫苦连天,不顾沾着白粉,就把手塞进衣袋里,这时候父母就骂他(她)。也有大男人叫苦不干的,把活儿扔下,说,我情愿去干别的事,他老婆或者生气地骂他,或者只得委屈地自己干。我父亲双手冻裂了不少口子,用橡皮膏子贴着,仍在渗血,当他从桶里挖粉的时候,我很怕血染上粉。父亲冷得实在受不了,也骂人,我不知道他在骂谁,叽叽哝哝的听不清。父亲一辈子都在劳动,没有怨言,只有这晒粉的活儿让他变得情绪不稳定。我和哥哥要父亲回家,不让他干,说是星期天,也不用担心上学迟到,父亲双手握在一起,哆嗉着,他看了看桶里的粉,再看了看我们,说一句“快完了,我先回去”,然后离开晒场,踩着过河石,钻进柳林,回家了。

星期天除了晒粉的事要干,还要看粉,因为鸡鸭猪常常跑到晒场,糟蹋粉,尤其当心猪拱翻晒架,把粉泼到沙上。这样的事故发生过。这样的事故无论发生在谁家都是非常不幸的事。在口粮紧张的年代,山芋粉等是入们的重要副食。平日,粉由老入或学龄前儿童看守。我家处于半看守状态,父亲和几位哥哥到下放的生产队上工,母亲家务活繁重,她只能提心吊胆地隔不多时向河床上望一眼,有一次一头猪已把我家一只簸箕拖下了地,幸亏没有掀翻,母亲冲过去赶走了猪。到了星期天,母亲才喘了一口气,交代我把粉看好了。可我与看粉的伙伴并不总是忠于职守,常常越过河坝,跑得无影无踪。我们唯一表现不错的是,到了下午阳光绵软之后,相互帮忙收粉,搬运凳子、木棍等,不用大人插手。多年后,遇到一位儿时的伙伴,他说,还记得我给你家搬过晒粉的板凳吗?我说我也为你家搬过。他说我们都不给小和家搬。我说我搬过一回,因为他答应借我一本小人书看……

这个冬天,我就像按动了大脑记忆的连续复制键,接连多日都想着当年晒粉的事情,并且等到雨过天晴,我又走向了河床。好阳光,大把大把地洒下来。河水清冽。有人在洗衣洗菜。我依旧用娴熟的动作踩着过河石来到平坦的河床上,却没有看见人晒粉。这里非常幽静。我等着,等来了一些晒被子的人。我突然意识到我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当年镇上大多数人家是下放户,而已无土地和庄稼的居民再也不用晒粉了。冬日的河床,也不再有夹在大人中间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的身影。

湖滩之夜

冶塘湖离我家只着两里路,这是指西岸,而东岸与湖中的沙滩,离小镇就很远了,至少有七八里路,所以20多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夜,我和同伴的呼救声是很难被镇民们听见的。

湖本是蓄水的地方,在以粮为纲的年代,人们有着美好的变湖场为粮仓的愿望,于是围湖造田,与水争粮。可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年年挑堤年年破堤,水吞没了庄稼,庄稼却养肥了鱼虾,鱼虾缓解了沿湖不少人家的饥荒。捕鱼捞虾,也就成为了我为家庭营生出力的一项任务。许多伙伴同我一样,总想捕捞很多很多的鱼虾,欲望激荡着湖水,一圈圈涟漪,变成巨大的渔网和虾罾。一天接近黄昏的时候,我和细平、二毛两个少年商量后,决定在湖滩上“奋战”一夜,捞它个几十斤鱼虾,明天一早乘皖河上的班轮到安庆去卖个好价钱,给父母一个惊喜,并且自己也留几个零花钱,吃一碗水饺,爱一场电影,多舒服啊!我们被这一决定及在想象中实现的情景,刺激得兴奋不已。

三个人留下一个人扳罾捞虾,另两个人泅水到堤坝上收集决堤后防汛人员弃下的竹棍、草绳之类,扎了个竹筏,然后载着一些稻草,运到了湖滩上,搭起了一个草棚,做好往后长期熬夜的准备,接下来派细平回家拿干粮和手电筒,并向三家父母撒谎,说天黑时分鱼虾多,可能回家要很晚。三个少年立在被湖水包围的沙滩上有种崇高的感觉,心一下子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这一点,有事实可以证明——谁也没有计较得失地把各自在白天補捞的鱼虾,全倒进了同一只大筐子里,完成了“公有制”改造,并且在黑夜降临后,扳罾下网行动配合极其默契。可是随着夜的深沉,鱼奸越来越少,常常罾扳起来,什么也没有。我们失望了,感觉没劲,非常困乏,最后让罾呆在水里,我们钻进草棚,呼呼大睡起来。

我是突然被雷声惊醒的,两个伙伴已经哆嗦成一团,不停地说,冷,冷死人。雨把我们的衣服淋湿了,我们简直就躺在水中。除掉冷,更多的是恐惧。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连水面也失去了光。我们分不清东南西北,电筒光扫来扫去,找不到圩堤,也就不敢离开湖滩,急忙把网罾收拢,捆扎起来,放到脚下。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是谁第一个发出呼救声,先是你喊一声,他喊一声,我喊一声,然后是三个人同时喊:“快来人——救命啊——”即使有人听见,又会有谁到风雨交加一片汪洋的湖上救我们呢?那一夜,三家人都认为我们在遥远的湖的东岸扳罾,不会出问题,却不知道梦想挣更多的钱报效父母的三个少年,正面临着生存挑战,在笼罩着死亡阴影与充满恐惧声音的湖滩上呼救……

雨停了,雨雾散开,这时在灯光的帮助下,我们发现了圩堤。圩堤大部分被水淹没了,微微露出的那一小段,给了我们生存的希望和信心。我们拼足力气,朝堤坝游去,然后踩着堤上的泥水连滚带爬地跑到镇上。老天似乎故意给了一个空荡让我们逃生,因为雨一会儿又“哗哗”下起来。三个少年不仅逃脱了死神的魔掌,并且网罾也一只不少地带回了家,这一点并不奇怪,在那特殊的被饥饿困扰的年月,网罾可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它也是有生命的,词样历险了湖滩之夜,因为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还将和网罾一起向湖水讨要被庄稼喂养的鱼虾。

低飞

时间好像被搁浅在黎明或黄昏,流不动了,光线明暗,山和天空一样灰蒙蒙,大地显得很沉重。这时,我高飞的思绪,跌落无声。

还没有变绿的河坝,鸟在上面跳跃,昨天播种阳光,今天播种什么?在这阴暗的日子,鸟在低飞,飞在堤坝草种的呼吸之上。

一个放风筝的男孩走到河坝上,他的风筝飞不高,他急得跺脚,奔跑起来,于是风筝越飞越高。风筝是一只大鸟,男孩的心跟大鸟一起飞,而他的脚跟河坝上的小鸟一起飞,小鸟离不开河坝,它飞在男孩的前面,一会儿又绕到男孩的身后,男孩转过身来,又飞在小鸟的身后。风筝飞得高,小鸟始终在低飞。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情景。一天下午,卧病在床的母亲问我能不能到10多里路外的一个山村,去喊正在那里求医问药的父亲当夜回家。路不是很远,但少年的我只记得多年前去过一回,大方向没有忘记,可具体怎么走却记不清了。我答应了母亲,出了镇,走了一会儿,太阳下山,我看见几只小鸟停在路上,它们等我一靠近就飞起来,飞得很低,贴着地面飞,飞几米远又落下来,等我一靠近,它们又飞起来,就这样重复着。我加快脚步,鸟们也增加了停与飞的次数,一次我超过了鸟,可一会儿,我面前又出现了几只鸟,我不知道这些鸟是不是最初的那些鸟,而我更愿意把它们当同一群鸟,一群和我玩接力赛逗乐的鸟。我竟然没有迷路,天黑时分赶到了山村,回头却不见了鸟影。父亲惊讶地问我是怎么来的。我说是小鸟带我来的。我至今还是这么固执地认为,是那些低飞的鸟,使一个少年走完了一段陌生的路程。

低飞的鸟似乎更喜欢把大地当天空。而树是长高了的草。

河坝上空的风筝断线了,没有栽下来,而飞得又高又远,一会儿就消失了,这时男孩大声嚷嚷,然后目光不知怎么落在了低飞的鸟身上,似乎触到了什么悖谬的问题,他一脸的茫然。他离开河坝后,那些鸟仍在河坝上专注地开心地低飞。

天空阴暗,鸟的羽毛洒下光芒,照耀在草的梦里。当草醒来后,会记住是鸟们引领着季节走来的吗?还有没有迷路的春风又会告诉草一些什么秘密呢?

鸟在低飞,贴着大地低飞,贴着嫩嫩的草低飞。我跌落的思绪在鸟飞翔的声音中再次飞起。

孵米

很小的时候,我问父亲,米是从哪来的?父亲告诉我米是从稻子里出来的。一天,父亲从下放的生产队挑回家--担稻谷,放在光线阴暗堆满杂物的房子里。我盯着稻谷看,以为像孵小鸡一样,米会自个儿从稻谷里破壳而出。

接连几天跑过去看,稻还是稻,米没有被孵出来。我家孵小鸡时,妈妈说,老母鸡的怀里暧和,小鸡慢慢从蛋里醒来,啄破蛋壳就出来了。我想,米应该也是一样。我拿着一些破棉絮压在稻谷上,再把筛子盖上。不知什么时候父亲走了进来,一句话也不说,拿掉稻谷上的东西,然后挑着稻谷走出了房子。我以为父亲开始孵米了,兴奋地跟着他。在这之前我怎么没有注意米是怎么孵出来的呢?原来时光也像母鸡的怀抱一样不断增加温度,唤醒儿童的好奇心,于是在某一天我对米是怎么来的产生了急切解密的渴望。

父亲挑着稻谷离开了家。他说妈妈有事出去了,要我看家。但我还是悄悄地跟上了父亲。只见父亲走过一座石桥,踏上紧傍小镇的一条大坝,向西走去。走了几百米之后,我听见哐哐啷啷的声音,接着看到一些人在大坝上排队,身边摆放茗一担担稻谷。父亲放下担子,伸了伸腰,一转身看见了我。我上前对他说,想看看米是怎么孵出来的。父亲说,米是机子孵出来的。机子?什么鸡?铁鸡!父亲让我去机房看一眼就回家。

我父亲脾气特别好,从来不打骂孩子,哪怕孩子闯了祸,他顶多是不高兴地绷着脸,嘴里咕唯几声。那时候谁家不是一大群孩子,父亲教训孩子是家常便饭,不是左邻传来杀猪似的哭叫声,就是右舍顿起虎豹似的怒吼声,要么就是对面人家发出沉闷的砸东西的声音。伙伴们最怕彼此的父亲,而我的父亲谁也不怕,以致我家成了儿童、少年以及青年们的活动场所。我说这些,无非是说我父亲是个好父亲,他不会因我不看家跑来看“孵米”就骂我,更不会拿扁担打我。这也就使我的好奇心在那一天很容易地得到了满足,知道了米是怎么孵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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